【聊宮鬥劇】呂秋遠／如懿攻略之愛情替身
▲《如懿傳》劇照，周迅飾演女主角烏喇那拉氏。（圖／愛奇藝臺灣站提供）
關於如懿，講的是一個替身的故事。
如懿，不知道名字，但通稱烏喇那拉氏，她比乾隆小7歲，雍正把這個女孩指婚給乾隆（當時還是寶親王），但只是側福晉。正福晉是以後的孝賢純皇后，也就是富察氏。乾隆即位以後，她就冊封爲嫺妃。就大清國的後宮排序來看，已經排名第4。雖說是第4名，已經贏在起跑點上。
皇后1人、皇貴妃1人、貴妃2人、妃4人、嬪6人，這是有固定額度的，沒有出缺就不能隨便冊封，也會有自己的住處與宮殿，例如延禧宮，就是令貴妃的地盤。至於貴人、常在、答應，這三種等級沒有固定數字，皇帝開心就可以冊封，但並沒有自己的住處，必須跟其他宮人住在一起。所以，當看到有女孩兒的名字是×妃或×嬪的時候，我都會懷疑，取名的長輩有沒有認真想過這是小老婆的名字，似乎不是很理想。但總而言之，烏喇那拉氏，一開始就已經有很不錯的起跑點，比起魏佳氏，也就是令貴妃，或者我們稱呼她爲魏瓔珞，已經太好。令貴妃在入宮時，還只是貴人。不過，魏佳氏比起她好命多了，她只花了20年，就當上皇貴妃，死後還冊封爲皇后。而她在20年後當上皇后，卻在10年內被廢。
大清國由滿州人建立，原則上滿州後宮都很純樸，這些所謂的宮廷劇的勾心鬥角，其實是漢人的幻想。先別說宮廷中等級森嚴，跟皇后頂嘴等於找死，大部分滿人、蒙人皇女都很單純，生活更是無聊，並沒有小說家所言這麼多談戀愛的場景。烏喇那拉氏也是如此，當上嫺妃以後，她沒有什麼特殊表現，更沒有生下任何子女。爲什麼？
因爲乾隆專心在跟別人談戀愛，他與最愛的孝賢純皇后伉儷情深，烏喇那拉氏根本無法進入他們的二人世界，於是從乾隆繼位以後，整整17年，一直都沒有任何孩子，但是乾隆在寶親王時期，就已經跟富察氏生下3個孩子。雖說孩子的數量不能代表恩愛的程度，但烏喇那拉氏（以下我們叫她如懿好了）在乾隆13年以前，確實不入乾隆的眼。
爲什麼是乾隆13年？
那一年，孝賢純皇后富察氏過世。但是，即使她已經身爲皇貴妃，也就是排名第二，還是沒有上位的跡象，因爲乾隆剛處於喪妻之痛，不想立皇后。過了幾年，乾隆對於這位皇貴妃，也沒有提升地位的打算。直到皇太后出面，碎念乾隆怎麼都不立後，而且眼前的皇貴妃既孝順又嫺淑，本來就是最好人選。乾隆是孝順的孩子，在老媽的命令下，才勉強同意把如懿立爲皇后。接着，從乾隆17年開始，連續4年生了3個孩子。從這個角度來看，乾隆當時或許曾經嘗試過，希望可以跟她修復關係。不過，這樣的嘗試只有4年。因爲乾隆21年開始，皇上迷上了令妃，也就是魏佳氏，或者說魏瓔珞。此後乾隆再也沒有與如懿生下任何孩子，但卻與令妃在接下來的10年間生下6個孩子，包括以後的嘉慶皇帝。
乾隆30年之前，如懿就這麼過着尊貴但清冷的生活，直到這一年的南巡。乾隆帶着老媽、令貴妃、慶妃、容嬪等家人，一起在杭州遊覽。起初一切正常，在2月10日，乾隆還幫如懿過了48歲的生日，但在8天后突然出了大事。歷史上記載不詳，連原因都不知道，但是從乾隆事後的憤怒可以得知，如懿做了一件讓他非常生氣的事情。他事後怒氣不休的在諭旨上指出：
「皇后自冊立以來尚無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歡洽慶之時，皇后性忽改常，於皇太后前不能恪守孝道。比至杭州，則舉動尤乖正理，跡類瘋迷。因令先其回京，在宮調攝。經今一載有餘，病勢日劇，遂爾庵逝。此實皇后福分淺薄，不能仰承聖母慈眷，長受朕恩禮所致。若論其行事乖違，即予以廢黜，亦理所當然，朕仍存其位號，已爲格外優容。但飾終典禮不便復循孝賢皇后大事辦理。所有喪儀止可照皇貴妃例行。」
到底如懿做了什麼，讓乾隆這麼生氣？答案就是剪頭髮。因爲滿州人的習俗，只有皇帝或皇太后駕崩，皇后才能剃髮。但當時兩個人都健在，因此皇后這種舉動，有詛咒的意思，對於乾隆來說，當然無法忍耐。當天剪髮以後，乾隆立刻把皇后送回北京，此後把她的所有冊封證書收回來，並且降低她的待遇到答應的程度，只剩兩名宮女服務。最後甚至把她的喪禮降等，大約就是嬪的地位而已。
那麼，乾隆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如懿這麼生氣？稗官野史認爲，是因爲乾隆想要把某些杭州女孩帶回北京後宮。但是有史學家認爲，可能與令貴妃有關。因爲乾隆在5月就冊封令貴妃爲皇貴妃，皇貴妃，等於備位皇后，對於她而言，皇帝愛找幾個女人都無所謂，但是竟然把魏瓔珞封爲皇貴妃，而且她在這10年內，生下6個孩子，如懿則是被冷落在皇后冰冷的位置上，對於長久以來一直是替身的皇后，她只有用最激烈的方式，對乾隆表示恨意。
如懿在打入冷宮的第二年，默默的離開這個世界，過世時只有49歲。在她過世當天，乾隆只是冷冷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去木蘭獵場遊戲，對於這位從小跟她一起的皇后，視若無睹。
因爲，她一直是替身，富察皇后與魏瓔珞空檔中間的替身。在愛情裡，最傷心的事，不是愛過，而是以爲被愛過，但其實從沒被愛過，這就是如懿。
●作者呂秋遠，宇達經貿法律事務所執行合夥律師。本文轉載自呂秋遠臉書。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雲論》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