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南海博弈 美智庫：中美應避免因仁愛礁爆發衝突

圖爲菲律賓於1999年擱淺在仁愛礁上的「馬德雷山號」登陸艦。（路透）

中菲南海衝突不斷升級，美國智庫史汀生中心東亞計劃共同主任孫韻表示，中菲關於坐灘仁愛礁的馬德雷山號的博弈，儼然成爲今年中美關係最具不確定性的風險之一。她指出，雖然大多數分析認爲仁愛礁的局勢將向着長期、低烈度的灰色地帶方向發展，但考慮到目前中菲博弈的頻率和激烈程度，任何對峙都將導致危機的迅速升級。中美雙方應避免因仁愛礁問題爆發衝突。

孫韻在美國之音發表的評論指出，中菲南海衝突已成爲今年美中關係最具不確定性的三大風險之一，而另外兩個潛在風險即是民進黨總統當選人賴清德的「520就職演說」，以及美國11月的總統大選。

她表示，雖然大多數分析認爲仁愛礁的局勢將向長期、低烈度的灰色地帶方向發展，但考慮到目前中菲博弈的頻率和激烈程度，任何對峙和摩擦都將導致危機的迅速升級。其中，又以美國對菲律賓的聲援最爲緊張。美國強調對菲的武裝攻擊將觸發《美菲共同防禦條約》，顯示美中在南海關於仁愛礁可能產生的升級應受到充分重視和考慮。

孫韻提到，中菲對馬德雷山號現狀解讀不同，雙方因而多次對峙。依菲律賓角度，20多年來，菲國一直在馬德雷山號上駐紮其士兵，作爲菲律賓對此爭議珊瑚礁行使主權、管轄權及實際控制的實證，而運送建築材料加固馬德雷山號是自然而然的選擇。

但從中方政策認知來看，中菲就馬德雷山號的問題曾達成過「君子協議」，即中方允許菲方向馬德雷山號上的駐紮人員運送補給，但菲律賓不會藉機試圖加固船體。

孫韻補充，就美國角度而言，衡量仁愛礁問題的底線在於維持當地的「現狀」。對美菲來說，馬德雷山號的存在本身就是現狀，因此菲律賓加強船體是維持現狀的具體手段。而美國當然也會支持菲律賓的船體加固行動。

孫韻稱，中方或許合理認爲只要避免使用海軍，同時將武力保持在低強度（如水砲或碰撞），就可相對安全不致觸發美國介入。然而，上述判斷在現實中可能會受到現場情勢不受控的挑戰。如果使用水砲或碰撞導致菲律賓人員的死亡或重傷，那麼情況不會如中方想像的容易解決。

孫韻認爲，中美應避免因仁愛礁問題爆發衝突。「介入」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由淺到深的系列選擇。中美雙方都已認知，仁愛礁的鬥爭將會以長期、低烈度的灰色地帶手段爲主，而不太有可能產生迅速有效的一攬子解決方案。

鑑於今年美中關係出現緩和趨勢，她表示，危機升級非任一方樂見的情景，且自去年中美舊金山領導人峰會以來，中美在地區發生的軍機、軍艦「不安全互動」已大量減少。「若因小（仁愛礁）失大爆發衝突，實非中美國家利益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