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之父」鄭曉龍 新劇受矚目

9月26日,鄭曉龍(左1)與主演周迅(右2)、朱亞文(右1)現身電視劇高粱》在山東高密舉行的開機儀式。(CFP)

電視劇《紅高粱》從開機起,就備受外界關注,因爲原著作者莫言去年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而由此改編的同名電影也已經成爲難以超越的經典。告別電視劇12年的周迅,能否超越25年前的鞏俐記者赴山東高密探班劇組時,導演鄭曉龍一邊力挺周迅,一邊爲自己執導的《後宮‧甄嬛傳》澄清價值觀問題:「它講的是愛而不成的悲劇。」

在距離高密城區40分鐘車程鄉間田野,大片的高粱已經開始變紅,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分爲2隊,在相隔不到500公尺的2個取景地拍攝各自的戲分。爲了不踩壞高粱,導演在田埂上搭起大棚,通過監視器盯着地裡的拍攝狀況。

劇情尺度小但很激情

監視器畫面裡出現的是朱亞文,他演的是男一號「餘佔鼇」,在電影版裡,這個角色姜文出演。

這場戲中,朱亞文裸着上身,和其他壯漢一起擡轎,半路遭遇打劫,劫匪舉着槍,命令轎伕們蹲下,解開褲腰帶。朱亞文此時要嘟囔一句臺詞:「我褲襠裡一個子兒都沒有。」

連拍了3、4條之後,鄭曉龍說:「別說褲襠了,說兜裡一個子兒都沒有。」然後放下一直在嗑的瓜子,走出監控棚,迅速沒入比人高的高粱地裡,晚上收工後,鄭曉龍向記者解釋,不僅是「褲襠」這種稍顯粗俗的語言,原着裡的罵人髒話情色場面以及「重口味」的殘酷場景,都不會出現在電視劇中。「電視劇要走入千家萬戶,不僅成年人看,孩子也看。」他說,周迅和朱亞文剛剛拍完在高粱地「野合」的戲分,尺度並不大,「但一樣很激情」。

電視劇版《紅高粱》尺度雖然小,但劇集比電影時間長,可以更完整的表現小說,而且與25年前的電影版相比,電視劇版將更加時髦

外界一度看衰《甄嬛傳》

鄭曉龍拿劇中造型打比方:「過去穿的棉襠褲(一種褲腿很肥的禦寒棉褲),乍一看很臃腫,我們保留了那種樣式,但把褲子做薄了,褲襠也放低了些,有人說像現在的哈倫褲。」

鄭曉龍一直都是個時髦的人,他早年拍電視劇《渴望》,是大陸第一部室內情景劇,他拍的《北京人在紐約》,是第一部大陸在海外全程拍攝的電視劇。

到了《後宮‧甄嬛傳》,別人質疑鄭曉龍這次「玩砸了」。因爲當時大陸電視臺已經有好幾部「宮鬥劇」播出,人氣雖然高,但口碑並不好,被評論家認爲粗製濫造,甚至連主管影視劇的政府部門也出手干預,限制古裝戲的拍攝。

但他沒有半點要「跟風」的意思。「後宮裡的女人爭寵,今天你罵我1句,後天我扇你一個耳光──哪有這麼簡單!」他的太太親自操刀,參與改編原着小說,「我把那個純粹的愛情改成對封建社會的批判、對王朝的批判」。

《紅高粱》展現生命力

鄭曉龍請了個導遊,領着自己在北京故宮走了1圈,以激發搭景的靈感。最後景搭得如何?鄭曉龍團隊的工作人員說:「殺青之後,橫店別的劇組想借用我們的景拍戲,結果拍了發現不行,因爲我們的場景佈置得過於精細,跟他們之前的景連不上。」

《後宮‧甄嬛傳》被解讀爲1部女性視角的電視劇,正在計劃籌拍的《羋月傳》也以宮廷女性爲主角,而正在拍的《紅高粱》,女一號周迅的風頭更是在戲裡戲外都蓋過了男一號。

但鄭曉龍說,這部電視劇並非純女性的作品,戲裡的男性角色同樣非常精彩。如果說《後宮‧甄嬛傳》的主旨是批判「人吃人」的封建制度,那麼《紅高粱》便是意圖表現人們張揚的生命力。

大陸某知名媒體批評《後宮‧甄嬛傳》價值觀有問題,這讓鄭曉龍覺得難以理喻。「它說我們壞,那我們的4大名著都有問題──《紅樓夢》教的是什麼?裡面有幾個好下場的?寶玉和黛玉的愛情能成功嗎?爲什麼說它是封建社會的一面鏡子?《三國》講什麼?講的都是陰謀詭計;《水滸》是什麼?動不動就造反,暴力文化;還有《西遊記》,孫悟空招你惹你了?都打到天上去了,這麼反社會,很不像話。」

鄭曉龍說,他很喜歡瓊瑤對「甄嬛」的評論:「瓊瑤說,《後宮‧甄嬛傳》是講愛的,講愛而不成產生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