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話劇團《最後晚餐》將登北京舞臺開啓首輪巡演
(記者 應妮)4月1日至4日,由香港話劇團攜手有趣戲劇傾力打造的普通話版《最後晚餐》將在天橋藝術中心中劇場上演,開啓這部劇目首輪巡演的第一站。
話劇《最後晚餐》粵語版資料劇照。香港話劇團供圖
最後晚餐,從不想“最後”
話劇《最後晚餐》中的母子,從出現就一心求死,因爲一直以來的生活,都是灰暗的,都是充滿背叛與凌辱的。於母親,是初嘗禁果,生下兒子,卻沒有享受到丈夫的愛,反而是一次次被折磨——算命人說兒子剋夫君,就任憑兒子被丈夫往死裡打;丈夫賭博,輸得傾家蕩產,甚至變賣了祖產,卻也只是換來了性病和暴打……而兒子呢,因爲一直被辱罵被暴力,得不到父母的愛,就愈加一廂情願地渴求父母之愛、家庭溫暖,以及女友、師父之情,可越是渴望就越容易品嚐得不到的絕望與悲哀。
人生的苦果嚐了那麼多,就可以從容赴死嗎?面對死亡,即便絕望如這對苦命的母子,也從來不是決絕的,否則就不會想着再一次共進晚餐了。想必他們只是希望能被挽留,能找到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們在經歷一番推心置腹之後,內心有了鬆動:他們想把自己僅有的身家留給對方,想竭力阻止對方去死。
死都不怕,生又何懼?雖然《最後晚餐》用細碎的生活細節、磨嘰的母子對話,爲觀衆呈現了生活下去的難,但依然通過母子之間不多的愛與不捨,樹立起了活下去的勇氣:再堅持一下,總會找到解決辦法的;再努力一下,總有人願意拉你一把的。
導演劉守正。香港話劇團供圖
電影《你好,李煥英》讓全國人都知道了有一種慕了酸了哭了的母女關係叫李煥英和賈玲。爲了回報李煥英,賈玲想方設法地穿越時空,只爲博母一笑,而李煥英對於賈玲的期望,只有一個開心快樂。觀衆羨慕李煥英或賈玲,自然是現實中的母女OR母子關係,不夠李煥英和賈玲。比如《最後晚餐》劇中這對母子——他們之間的疏離,可以用母不知子、子不知母來形容了。
這位不稱職的母親,不知道兒子是怎麼從小學二年級長成現在這麼大的;她不瞭解兒子換了四次工作,更不瞭解他做過的任何一份工作;甚至,她都不能保護兒子逃脫親生父親的“魔掌”。而這個兒子呢,也並不是很像兒子,對母親的話愛搭不理,回家吃飯等着母親伺候擺碗筷;他不曾孝敬過母親一分錢,當然更不知道母親爲了開銷、生存,學會了給人做腳底按摩……
雖然彼此是陌生的,但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母親臨死前想把祖輩剩下的大半套房產和自己死亡後可能換得的保險金只留給兒子;在聽說兒子也要燒炭自殺後堅決制止,並希望兒子發憤圖強;她給兒子熬“青紅蘿蔔骨頭湯”,並且耐心地告訴兒子如何製作這種“母親的味道”……而兒子呢,那麼不瞭解母親,卻能從母親反常打來的“沒事就出來吃飯吧”的客套電話中立刻察覺到“有事”,甚至他捎上了本打算放在遺書中的自己的幾張照片和全部積蓄的現金……
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是李煥英,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賈玲,但在大多數親子關係中,無論分別多久,無論彼此有多少矛盾,依然心存眷戀、關心。就像劇中母親說的那樣“當媽當成這樣,你以爲我很過癮?”還有兒子的話:“你死了我會難過。你死了我會開香檳?”
晚來好飯,食之不易
紅塵俗世,不是處處歌舞昇平,也不是時時掙扎求存。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卻是實實在在在地並存於世的,也是我等凡夫俗子皆有可能遇到的。貧窮、失業、家暴、輕生……誰不曾遇到過?誰不曾迷茫過?那些出路在何方在何時?人活着是常態,但死亡卻在一邊窺視,謀求上位。
《最後晚餐》這部劇就是通過一對生活在香港底層的母子燒炭前的最後一次晚餐的對話,給了觀衆一個咀嚼、體味人生百態的機會。
該劇其實早在去年就已經計劃在北京、上海、南京、廣州等城市上演了。然而,受疫情影響,來自香港的導演劉守正,不能如期通關進入內地排練,只好取消。慶幸的是,去年下半年形勢好轉,《最後晚餐》再登舞臺的計劃又提上了日程,有了先前的經驗和教訓,主辦方有趣戲劇與香港的團隊提早做好各項安排,使得導演劉守正終於在二月份登陸,開始隔離,順利開啓《最後晚餐》的排練事宜。
如今排練在即,爲了彌補去歲觀衆錯失的遺憾,有趣戲劇再次遞出橄欖枝,邀請北京、深圳、廣州、西安、上海等多座城市的觀衆,一起共享這齣戲劇美餐,希望各位都能在這頓五味雜陳的戲劇中,在體驗了人生的殘酷與狠辣之後,仍能輕笑、勇敢、前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