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名門二少後上位了

礙事的裙子被我扯掉裙邊,我奮力在灌木叢中奔跑。

鼻腔裡滿是血腥味,一個聲音如惡咒般在腦海中響起,“我明天一定殺了你。”

昨夜,中了迷藥、神志不清只剩下原始慾望的我,撲倒了在小溪邊露營的年輕男子。

用登山防護繩牢牢捆住他的手腕,像個情場海後那樣。在他懷裡探索叮嚀,在他背上銀鉤鐵畫:“別怕,我..只劫色不劫財。”

一夜無眠。最後只剩下不斷喘息。

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我明天一定殺了你!”

毫不遲疑,那短短的一句話透着蕭瑟寒意。

次日清晨,我沒有一絲遲疑,穿上衣服抓緊跑路!

很害怕那男子醒來,用登山鎬錘死我。

其實也不用怕他弄死我,現在我身上裙子破破爛爛,在滾下山崖時,衣服剮蹭了一路使用過的染色彈。我這番模樣回到山頂山莊,肯定是遊戲最後一名,回到家裡也會被老頭子削一頓!

京市名流圈一年一度的盛會,黎明歡歌,是十大家族的一羣人在京市離馬山山莊裡,舉辦的一個圈內人狩獵遊戲。

青年男女各自組隊,武器不限。只要能在次日黎明到來之時,身上沒有被武器色彈染色的痕跡,便是優勝。

根據贏家通吃原則,優勝者及其家族,可以優先挑選來年京市裡的所有賺錢項目,並且可以命令名次靠後的家族,做一件事。

至於最後一名及其家族,只能選擇其他家族不要的殘羹冷炙。

“封凌!感謝上蒼,還好你沒事!”

一聲哭腔在身後炸起,我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閨蜜林琅紅着眼睛向我跑來,身後還跟着我的未婚夫裴鬱。

其他排名靠前、已經換回便裝的少爺小姐們。

以及怒目圓睜的我家老頭子。

杯具!

昨晚開始的黎明歡歌,我和裴鬱,以及他的三個好友一組。我們封家,在京市只堪堪能排進前20,本沒有資格參加這個遊戲的。但因爲裴鬱在,其他家族給裴家面子,便允許我參加。

我們5人共用一個補給點。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竟會有人敢在我的水中動手腳。

我喝了幾口水,在給氣彈槍裝彈時,感到頭暈眼花,渾身發熱。

我察覺到不對勁,匆忙去找裴鬱,央求他送我下山回家。

其他人揶揄道,“你說你怎麼那麼掃興呢。難怪裴哥看不上你。”

“封凌你別裝了,你不就是怕裴鬱這次贏了比賽,要求你們退婚嗎?”

是了,我和裴鬱之間的婚約,並不是因爲兩情相悅,而是出於裴家的報恩。

十年前,我母親因爲救了裴家老太太而留下病根,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多數時間都在臥牀。裴家奶奶對我很是喜歡,於是做主定下了我和裴鬱的婚事。

我從第一次見到裴鬱就一見鍾情,但裴鬱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家裡硬塞給他的一個枷鎖。

這次面對衆人的調侃,裴鬱依舊神色淡漠。

清冷的視線從我潮紅的臉上移開,端起氣彈槍,轉身朝密林走去。

其他人吹着口哨,也跟着走入密林。

我咬牙,掉頭從另一個方向下山。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段路,發現有人跟着我。

我打了誰,誰又推了我。眼神迷離時似乎看到了裴鬱的臉。

最後身體撲空,失去平衡,滾落下了山崖。

“那樣高的懸崖,搜尋的保鏢搜了一夜,還迷路了好幾個。我真的快嚇死了。”

林琅抱着我,小嘴吧嗒吧嗒的埋怨着。

“哎。”我回抱着她,“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看了眼周圍,沒看到昨晚的那個男子,興許他只是碰巧路過來露營的。

不過還是早點開溜回家比較好。

“我昨夜摔落山崖,還好山下草甸很厚,沒受重傷。這個遊戲,就算封家墊底。彩頭回頭再補上。”

正準備拉着林琅一起走,從見面起就一直在人羣中裝聾的裴鬱,此刻突然不聾了。

他擠開林琅,將我拉到他身旁。

“我送你回去吧。昨晚,是我分不清主次,忽略了你。”

“沒事!”我嚇得聲音都不裝溫柔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想了想一直以來的委屈,未婚夫被棒打鴛鴦,這訂婚的十年來,幾乎沒給我好臉色,更別提維護我。

昨晚..更是有人明目張膽的給我下藥。

裴鬱,他明明看到我的臉色異常,卻還是不管我。想必昨晚的遊戲,裴鬱應該拿了優勝,能如願和我退婚了吧。

況且昨晚,我已經和別人有了關係。

“沒事,我沒事。”我強壓着眼淚,聲音又恢復到溫柔小意的姿態,“我和林琅自己回去就行。就不勞煩裴少了。”

周圍一陣尷尬的安靜,所有人都看着被稱爲裴鬱舔狗的我,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拒絕裴鬱。

裴鬱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最後輕嗤一聲:“怎麼,想以退爲進?那等我再登門退婚時,你不要拒..”

“好。”我下定了決心,“下次你來退婚時,或者不用親自登門退婚,都可以。我答應你。你也不用浪費優勝的機會了。”

我轉身往山莊停車場走去,沒看到裴鬱眼裡的一絲怒氣。

林琅一頭霧水的跟在我身後,剛想開口便被我打斷,“等會路過藥店,幫我去買緊急避孕藥。”

林琅被炸的瞬間睜大了眼睛,“你..是說,昨晚..你和別人睡了!?”

自從山莊後來後,我藉口滾下山崖,受了輕傷,感染了在發燒,在家休養。

半個多月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需要舒展筋骨了就在院子裡爬樹。

“都過去半個月了,也圈子裡也沒有關於那天晚上的爆炸性緋聞傳出來,應該沒事了吧。”

“那男子應該選擇吃下這悶虧,不會來找我了吧。不對,他一男的,這種事情也算不上他吃虧吧。”

我躺在樹杈上亂想。畢竟那段時間,山莊附近已經封山,舉行黎明歡歌遊戲。

那時能出現在山裡的,也許是某個不知名家族的小子,被我一個弱女子強取豪奪的事情傳出去,影響家族門面吧。

嘀嗒,耳機傳來視頻電話撥入的聲音。我懶得打開屏幕,“怎麼了林琅,有什麼事嗎?”

“我看裴鬱在羣裡發了生日請帖,宴會就在明天。你..打算去嗎?”

林琅向來看不起我對裴鬱的戀愛腦,一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最近我露出要和裴鬱退婚的念頭,結果又遇上裴鬱生日宴,怕我又回去撞南牆了。

林琅試探道,“原以爲裴鬱會藉此機會,抓緊時間來退婚。但我這幾天一直盯着你家大門後門和花園邊門,沒看到裴鬱來過啊。這次他還在羣裡邀請所有人,難道是想生日宴會上當面來個大的?不知道是大的退婚,還是大的求婚呀?”

林琅和我不但是閨蜜,還是從小到大,出門左右拐就能碰頭的鄰居。

我無奈,“按照這麼多年他冷落我的態度,求婚這話,你說着自己相信嗎?估計他想當面退婚吧。反正當時我已經說清楚要退婚了,他愛來不來,我都要退婚的。至於他叫我去生日宴啊,沒空。”

裴鬱至今沒來我家當面退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他父母攔下了。畢竟他父母很喜歡我,一直盼着裴鬱早點和我結婚。

他不能來我家,就只能以生日宴的名義邀請我去他家,再當面退婚了。

想想到時肯定會很丟臉,但我爲什麼要把臉送上去給裴鬱打呢?他不來,改天把訂婚信物送回去給他也就完事了。

那一夜放縱之後,我感到很輕鬆。多年對裴鬱的求而不得、情情愛愛,也沒那麼重要的了。從那以後,我自己的感受纔是最重要的。

剛掛斷和林琅的通話,又有一個電話撥入。

“怎麼了林琅?”我順手接通,“有啥忘記說的了嗎?”

“嘖” 一個清冷疏離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明天下午三點,山水居頂樓。”

“溪邊帳篷,有帳清算。”

我從樹杈上順着樹幹擦下來,慢慢坐在樹根處。

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分明是那男子的。我擡頭望天,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灑落。

果然,就沒有一葉障目這樣的好事!

“託封小姐的福。”

山水居頂樓被包場,連同下層總共兩層,只有我,坐在我對面的男子,以及他的十幾個手下。

昨天我通過撥入的手機號反查,那個號碼屬於京市第一家族的江家,但不確定屬於哪一位。

今天一看,知道了。

江家二少,是江家家主最親近的兄弟,最強大的助力。同時也是京市名流圈衆多名媛明戀爭搶的對象,以及商圈裡令人頭皮發麻的煞星。

江知禮穿着黑色修身的西裝,細長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紫砂茶寵,示意旁邊隨伺添茶。

出塵脫俗的一張臉上,神情卻冷漠肅殺,透着斜睨衆生的不屑。

“那晚,我剛把山麓處的其他玩家幹掉,準備在帳篷裡歇息幷包扎傷口。結果,”

“封小姐的投!懷!送!抱!讓我怒火攻心,傷勢加重。回江家後足足休養了半個月纔好,所以才拖到今天,找封小姐算算帳!”

我小臉先熱後冷,腦海中同時浮現他的喘氣,以及那句“我明天一定殺了你!”

江知禮抿了一口茶,隨後將茶杯擲於桌上,“不知這半個月裡,封小姐可想好如何補償我了嗎?”

我一個跨步彈起,抓起茶壺微傾斜,茶水不疾不徐的滿在茶杯裡。

“對不起二少!那晚我也是被人算計了,掙扎中滾到您帳篷旁邊。那時傷痛加上藥效發作了,再加上您驚人的美貌,所以我沒能控制住。”

“還望二少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別對封家出手。至於我,如果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儘管說!”

我知道自己還是有活命機會的,不然江二少就會直接派人將我關起來,嚴刑拷打了。

江知禮一挑眉,靠後仰坐回去。

“那麼,你們封家名下江邊的那塊地皮,半價出給江氏。”

“二少!”我一秒滑跪在江知禮腿邊,一把抱住他的小腿,眼淚汪汪,“我們封家家底薄。您要了那塊地,封家馬上就元氣大傷了。您大發慈悲,換個別的條件吧。”

旁邊的保鏢來不及反應,只能看着江知禮的臉色由黑變紅,強忍笑意。

他們殺伐果斷的二少,什麼時候被這麼無厘頭貼身開大過。

江知禮身體一僵,輕咳幾聲,想起下午助理給他看的珠寶板塊集團難題,“那麼,如果你能讓設計師Wind爲江氏名下的珠寶品牌-幻影,設計5件珠寶的話,就暫時放過你。”

我腦袋一鬨,咬咬牙,“我試試吧。希望二少言而有信。”

我搖搖晃晃站起,點點頭準備回去。

江知禮揮揮手,進來一個醫生,“別急着走,你在睡了我之後,還打算帶着我的孩子嫁給裴鬱?”

“我沒有!”

“沒有什麼?是不會嫁給裴鬱?”

“我是說我沒有懷孕,也不會嫁給裴鬱。”

我真是無語了,誰知道裴鬱這傢伙拖着不上門來退婚。而我爲了躲避那晚被我睡了的男子,這半個月也硬是沒出門。結果就被誤解爲不願意退婚了。

至於懷孕那更是不可能的,明明我已經第一時間做了補救措施了。

“你沒懷孕?我手下查了那天之後的全市的藥店,並未發現封小姐購買緊急避孕藥的記錄。還是就那麼確定,那晚一定懷不上?”

“我..是讓我閨蜜幫我買的,我有吃過藥..”

話語戛然而止,頭皮一陣發麻。

明明那天之後,我已經吃了藥,但是我的大姨媽,似乎晚了七天了。

“別急,讓醫生看下。封小姐有沒有吃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允許你帶着我的孩子嫁給別人。”

江知禮給了旁邊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上前把我按坐在椅子上,隨後手腕被拉到桌子上。

候在一旁的老中醫上前搭脈。

“賭一把如何?”江知禮端起蓋碗,輕吹,“如果封小姐沒有懷孕,那麼補償就按之前談好的,Wind的5件珠寶。”

“如果懷孕了,” 江知禮森然一笑,“那去母留子,感謝封小姐爲我留個後。”

老中醫收回手指,恭敬道,“雖然脈象很弱,但應該是懷孕了。我馬上爲封小姐開些安胎滋補的方子。”

我傻眼了,結結巴巴,“這..不可能吧..”

老中醫猛的靠近,“老朽爲江家主家服務那麼多年,從未有人敢質疑我的醫術。封小姐若是不信,可選這些複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