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反制賴政府 北京細火慢燉(蘇泳霖)

臺灣海巡署14日在馬祖附近發現中共海警船隻。(美聯社)

10月14日中共解放軍宣佈實施「聯合利劍-2024B」軍事演習,海警啓動環臺巡航執法行動。同時,大陸官媒刊出多篇批判賴清德「新兩國論」、「務實戰爭引爆者」的評論文章,國臺辦亦在當天中午宣佈依《懲獨22條》對民進黨立委沈伯洋、聯電創辦人曹興誠和黑熊學院實施制裁。大陸反制賴清德的國慶演說,普遍在預料之中,軍事層面的意義交由軍事專家解讀,至於在政治層面的意義與效應上,呈現不少新特點。

首先,陸港臺股市14日均對軍演反應溫和,說明輿論不擔心臺海會即時爆發劇烈衝突,但大陸軍工股普漲爲後續臺海情勢變化留下伏筆。大陸在我雙十國慶後舉行「聯合利劍-2024B」的訊息,早在幾天前就由國安單位提前向媒體曝光。雖然這對賴政府來說是一道「送分題」,但此舉仍有實際意義,除了對內起到安撫民心的作用外,對外也在國際輿論爭奪主動權。

事實上,「聯合利劍-2024B」雖是陸方在夜間啓動、未提前預告,但最能反映市場情緒的兩岸三地股市,同時呈現出溫和走勢:10月14日收盤,臺灣加權指數漲0.32%,香港恆生指數跌0.75%,上海證券指數漲2.07%。

這說明,從市場投資者、尤其是外資角度來看,在中國大陸全力拚經濟、救股市、拉民企、搶外資的背景下,對臺軍事活動並不會對大陸整體政策與社會情勢造成較大影響,這與2年前時任美國衆議院議長裴洛西來臺後,大陸高調採取文攻武嚇卻導致自身股市大跌的情況,已經有明顯不同。但也需留意,大陸國防軍工股板塊也在軍演啓動後全面上漲,說明市場對大陸「常態化」以軍事方式施壓賴政府的預期明顯轉強。

其次,大陸此次調動經濟、軍事、法治、輿論各種手段出擊,但時間點和分寸的把握耐人尋味。對岸最先出招的是經濟,10月12日國臺辦就對臺貿易壁壘調查發聲,支持商務部研究採取進一步措施。需注意的是,大陸並未直接宣佈哪些商品暫停或取消優惠關稅,仍然留有餘地的表示「還在研究」。

再來,在軍事演習部分,啓動時間點也比外界預期的遲了1~2天,恰好在基隆罷梁案塵埃落定之後,令人聯想到這兩者的先後次序是否陸方有所考慮?若大陸不希望軍演干擾罷樑的投票,是否意味着大陸仍希望謹慎平衡反獨措施對內、對外和對臺的民意效應?此外,今年6月大陸《懲獨22條》公佈後,官方已先後宣佈偵查臺灣的資通電軍,懲戒沈伯洋、曹興誠,但均尚未進入司法程序。

由此觀之,因應賴政府的兩岸作爲,北京採取了「細火慢燉」的方式。蓋因北京認爲臺灣已是「鍋中之物」,操之在己,與其大火煮沸,不如細火慢燉。因此,「聯合利劍-2024B」以及大陸海警首次環臺行動,對臺灣的後座力究竟有多強,還有待觀察。(作者爲智庫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