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職稱制度給一千八百萬教師帶來了什麼?請你摸着良心說!
文丨雙旗鎮客棧 (我們在這個塵世上的時日不多,不值得浪費時間去取悅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我是教師職稱制度的受害者。只要是受害者,當然不可能對加害者感恩戴德,除非這個受害者有受虐狂的傾向。
二十六年一線教育衝鋒陷陣的結果,除了摧毀了我的身體健康和交付出了自己而今才知道珍惜的韶華,我並沒有得到什麼金珠寶貝之類的等量代換價值。
如果細緻覈算一下我這二十六年以來的所有工資性收入(不好意思,我從來不開辦校外有償輔導班,更不是那種吃“空餉”去經商的教師),我想,二十六年以來,我大概也就消耗了祖國母親不足一百萬元財政支出吧!
你要知道,也就是從2019年之後,我的工資才跨過三千元大關!你說,我這樣的工資水平,二十六年薪金一共會有多少?!
我在這裡第一萬零一次提及:只要我還沒有和那些權貴一樣,沒有走到奈何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這一生啊,絕對不會爲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說上一句好話!
在我繁忙的學校工作中(我承擔接近一百名學生的數學教學工作)和拮据、苦悶的家庭生活中,我不經意之間總能刷到一些教師同行們道貌岸然、正義凜然地聲稱:不能取消教師職稱評審制度!
怎麼說呢,當這些平時以改革派面目出現的教師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他們失去了銳意進取的精神,他們害怕一切變革!
他們就像那個老太后臨朝聽政時候,穿着禽獸補服的那些大員一樣守舊,他們的藉口都是:祖宗成法,萬世不易!
在這些維護教師職稱制度的教師羣體眼裡,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天大概就會塌下來!
這幾天我截過一張圖,那張圖是我的一名教師同行用口號式的短句表達出的對教師職稱評審制度的維護。
不過,當我今天晚上坐在電腦前翻看手機時,卻翻不到那一張截圖了——非常抱歉,不是我的工作過於繁忙,沒有花費足夠時間和精力去詳細檢索,就是那張圖自己不好意思,自己已經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吧?
在那一張圖上,我的這位高級職稱教師同行大意說:“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當班主任?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上公開課?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當教研組長?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上公開課?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整理學校的檔案?如果取消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誰來做教育教學科研課題?”
大概就是這麼多吧!他或她,用口號式的排比句貌似說出了一張大氣磅礴,我卻聽出了一種以醜爲美的惡臭!
二十六年一線教育經歷、從來沒有開辦過校外有償輔導班、從來不接受學生家長的任何饋贈、從來沒有任教過任何副課、幾乎沒有請過假的我,必須從我的角度來回答一下這個遺老遺少的所謂疑問!
我想,我的這些回答也應該是我那許許多多和我一樣情商不高,但卻品行端方的教師們的回答!
首先,我這位惡臭的教師同行的所有質問,如果我們細究,都能發現它根植於“利益”之上,並不是根植於“敬業、誠信”的基礎之上!
潛臺詞裡,我這位惡臭的教師同行並不否認教師職稱制度在“逼迫”教師們做以上工作!
可是,我不知道我這位教師同行是不是知道兩千年前一個叫做王通的人,他在自己的《文中子點禮樂》裡說: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敗則傾;以權相交,權失則棄;以情相交,情斷則傷;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遠。
放在現實生活中,你去看看教師職稱制度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真的帶來了所謂的教育、教學、科研大進步嗎?真的給我們帶來了教師的積極工作嗎?甚至,我們可以再向而今懸在教師頭頂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縣管校聘和教師末位淘汰機制問一問;真的給我們帶來了靈活的用人制度嗎?
我只承認教師職稱評審制度給我們帶來了教育教學科研課題的結題報告那張紙,我不承認教師職稱評審制度給我們帶來了所謂的教育、教學、科研大進步!
那張紙貨真價實——僅僅是那張紙!那張紙上承載了太多人情世故的“情商”和真金白銀的賄賂,養活了一個不可說的利益鏈,其實讓所有人——包括教育生態之外的人,生存環境都惡劣了起來!
你好好想想:從校園之內延伸到校園之外的教育管理部門,再從教育管理部門延伸出枝節,到處都是皇親貴胄和結拜金蘭形成的縱橫交錯的利益鏈、掮客鏈,這種風氣真的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嗎?
要知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教育生態都不純淨,你身處的生態怎麼可能純淨得了?!校園裡都已經擺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你覺得你的生活會是鳥語花香?
還有,學校裡的各種檔案就更讓人火大:誰不知道當今校園裡的檔案問題是怎麼回事?一個字兒:造!編造!這種檔案除了可以應付教育生態之內教育管理者的檢查,可以浪費掉大量資金和大量人力、精力,請問:還有什麼用?!
就這,還好意思拿出來作爲教師職稱評審制度不能取消的必要條件,也真讓人想罵人!
再者說了,你到一線學校去問問,而今校園裡整理檔案的事兒果然都是那些高級職稱教師們在做嗎?
別鬧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讓教師羣體的行政化傾向更明顯、官民分層更明顯!整理檔案的事兒,不過是高級職稱教師動動嘴,低級職稱教師跑斷腿的活兒!
教師職稱評審制度和教研組長掛鉤,沒有教師職稱評審制度,教研組長沒人願意當?但凡有點腦子,怕是都要笑出來:現在的學校裡面,大小是個官,不但可以頤指氣使,更可以在績效工資裡大快朵頤,還有不願意當官的事兒?
你們真要不願意當,某來!
至於公開課問題——你們果然都是一羣喜歡看戲子粉墨登場表演的人?你們該多麼虛僞啊!
去看看語文出版社原社長王旭明先生怎麼吧!他說:所有公開課、優質課、觀摩課、示範課,都應該取消!教學不是表演,教師不是話劇演員,教師的本職工作就是教學!
你再去看看我們請來培訓教師們的日本課程改革專家佐藤學先生也說:觀察完課以後不要評課,甚至你都不要發言,帶着你學到的東西,回去改善實踐就可以了。
限於篇幅,我們不再和帶有主觀惡意的一些教師同行進行辯論,我只想問這些教師同行一句:一向講究職稱制度面前論資排輩的你們,在他們面前果真有優越感嗎?優越在哪裡呢?!
最有分量的一個問題,我放在最後回答:誰來當班主任?我來!初級職稱教師的我來!
你以爲二十六年以來,我沒有擔任過班主任嗎?你以爲現在的班主任都是評上了高級職稱的教師們在擔任嗎?
只要沒有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那些教育生態裡面的高情商野心家自然會離開教師隊伍,還教師隊伍一個真真正正的“清水衙門”,教師們的腰桿兒也會真的挺直!班主任工作在這種教育生態下還難做嗎?
更何況,我不知道你們那裡的班主任補助是多少,至少在我們這裡,每個月班主任可以多拿六百元補助——我工資的六分之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最後,我再說一次,在那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教師職稱評審制度出臺。那一年,是1986年!
1986年,除了教師職稱評審制度出臺,《西遊記》也開始播出!
孩童時代的我們只覺得《西遊記》多麼偉光正,而今的我們的確有一個看法:沒後臺的妖怪都被打死了,有後臺的妖怪都被神仙救走了!
對了,《黑神話·悟空》正打得火熱,那個被分作好幾段的孫悟空活過來了嗎?我們能看到天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