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侍一夫？虹影小說疑自曝隱私
虹影寫作一向以大膽著稱,在《飢餓的女兒》中,她曾自曝自己“私生女”的身世。而作爲《飢餓的女兒》的續集,《好兒女花》再度曝出她的小姐姐與丈夫是情人關係。虹影說:“《飢餓的女兒》是從我童年寫到十八歲,那是一個少女的成長;《好兒女花》則是四十多年來的故事,我的情感,事業波折,生活在東西方,所有的迷失,痛苦,還原一個真實的自我。”
虹影說,2006年因爲母親去世,她回到重慶奔喪,逐步揭開了家族鮮爲人知的陰暗歷史。母親與多個情人的情感糾葛,兄弟姐妹之間糾結不清的人性表現,以及“我”18歲得知爲私生女的身世後浪跡四方、婚姻遭變等人生故事,都交織在小說中“我”奔喪的線索裡。
懷孕期間虹影開始動筆,因爲小說是寫給女兒波妞的,所以必須誠實。做母親使她領悟到寬容、諒解與愛心的重要:“在我小的時候,父母爲了掩蓋家族的陰暗面,把不足爲人道的事情捂在懷裡直到發黴也不告訴我,我卻不能重蹈他們的覆轍。我想要告訴我的孩子,她的母親是怎樣一個人,她的外婆又是怎樣一個人。”
小說寫完後,虹影一直猶豫要不要發表,她曾經想過《好兒女花》會給她的親人帶來怎樣的困擾。直到今年把書交給出版社,也讓出版社一再延後出版時間,“在心裡再一次詢問自己,是啊,我真的想把這些寫給自己的文字公開嗎?”最後虹影決定把自己“義無反顧地交出去”,就像一個初學游泳的人,跳下跳臺,是死是活都不管了。
說到書中大膽揭露的生活隱私,虹影說她能理解讀者和公衆總是對他們喜歡的作家或人物的私生活有偷窺慾望和好奇。“那些陰影就跟影子一樣跟着,壓在身上,一年重於一年,直到三年前,我終於勇敢地拿起筆來,纔敢吐出一口氣。”
小說中,虹影不但寫到了母親與多個情人的情感糾葛,還大膽地袒露了自己離婚的秘密:她與小姐姐在倫敦“二女共侍一夫”的隱私情節。
虹影和著名學者趙毅衡的婚姻曾被無數人豔羨,也曾是文學圈內的佳話。上世紀80年代末,比虹影大10多歲,擁有中國莎學專家、博士、教授等一連串頭銜的趙毅衡與虹影結識。1991年,她與趙毅衡在英國攜手踏上紅毯。但這段婚姻在幾年前戛然而止。
在小說的最後一節虹影剖露了婚姻中的真正危機:回家奔喪時鄰居王孃孃跟她說,“六妹啊,你媽媽知道你和小姐姐的事。”“可是母親怎麼知道我們兩姐妹和他呢?”“‘兩姐妹跟一個男人,可苦了我的兩個女兒啊!’王孃孃說,“這是你媽媽的原話。”
在另一段文字中寫道,“記得有一天我和小姐姐在廚房裡準備晚飯,他在一邊看着說:‘你們兩姐妹是多麼了不起的女子,世人有一天知道,定會爲之驚歎!’那時小姐姐剛到倫敦不久”。而這個“他”,被認爲指的就是虹影的前夫趙毅衡。
小說中虹影這樣評價“他”:“他一面是一個大學問家,一面是一個讓我想起就會心痠疼痛的人。……他自己成了時代的一個犧牲品,無意之中,他也把身邊的人當成他的犧牲品。”
這段婚姻生活讓虹影絕望至極。後來,在某次聚會上,虹影遇到了現任丈夫、意大利的W先生。今年8月,虹影和W在意大利舉行了婚禮,現在他們的女兒波妞3歲了。
“二女侍一夫”中的另一位主人公趙毅衡,自《好兒女花》面世以來,未曾公開發表過任何言論。研討會上有人問虹影如何看待趙毅衡的學術成就,旁敲側擊虹影對趙毅衡的態度。虹影笑了起來,說:“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對於趙毅衡在學術上的造詣,都抱着一種崇敬的態度。在我的寫作生涯裡,他也曾給我非常大的支持和幫助。沒有趙毅衡,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我對他始終抱着一種感恩。”
虹影表示,“大家千萬不要以爲我在揭‘家醜’或‘自曝隱私’,我就是想把我自己的經歷、母親的經歷如實地寫出來”。
從被禁籤售到“重慶形象大使”
評論家止庵和虹影是老鄉,同樣來自於重慶南岸,對於書中“重慶平民窟”的寫實描寫深有感觸。而同樣來自重慶的一位學者——北京大學副教授胡續冬認爲,《好兒女花》是目前最能展現重慶空間化的一部小說。虹影曾經因爲《飢餓的女兒》寫了太多重慶的陰暗面,導致重慶有關部門對她非常不滿,禁止她去重慶籤售。《飢餓的女兒》中剖露,虹影是母親的私生子,兄弟姐妹對她的痛恨不屑,社會的嗤之以鼻,讓她的童年成爲揮之不去的陰霾。虹影曾公開表示,她發誓再也不會回重慶。
這樣的相互牴觸在今年有了變化。今年,虹影被評爲重慶形象大使,這讓她又驚又喜。虹影稱,寫完這本書她才發現,她如此痛恨自己的母親和家鄉,是因爲那種無法割捨的血脈。“我的根在那裡,我生命的根,我寫作的根,都在那裡。”母親的去世讓她醍醐灌頂地重新愛上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