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拜登民調大幅領先 特朗普可能提前宣佈勝選

(原標題特朗普可能提前宣佈勝選?“山姆大叔”心裡怕怕)

新聞:大選投票日週二揭幕,但美國上下卻瀰漫着前所未有的焦慮與對立情緒,管先生,你對此怎麼看?

特約評論員 管姚:這是很敏銳的觀察。美國人焦慮到了什麼程度?《華盛頓郵報》引述權威機構YouGov的最新民調顯示,56%的選民預計選舉將導致暴力事件增加,美報發現,山姆大叔不僅心裡怕怕,也已經未雨綢繆在行動了。對照上屆整個大選季,美國槍械銷量不足150萬,今年美國人前10個月購買武器已超1800萬件。前瞻大選投票日,Civil War也就是“內戰”,竟成了美國輿論場上的一個打眼熱詞。

現在我們也看到,隨着投票日臨近,黨派對抗陣營對抗的硝煙味越來越濃,就在前天,德州一批特朗普支持者的車隊,包圍了拜登競選團隊的一輛大巴車,特朗普很快發推喊話,I love Texas! 我愛德州!當聯邦調查局介入調查這一選戰非常事件,特朗普再度發推火上澆油,these patriots did nothing wrong,“這些愛國者啥都沒做錯”。特朗普上屆大選擊敗希拉里當上美國總統,《時代》週刊玩了個梗,把USA中的U換成了D,代表英文詞分裂“Divided”的那個D,嘲諷特朗普是“美利堅分裂國”總統,那從這次大選的一系列亂象來看,美國選民選情乃至整個社會的撕裂、對立與碰撞,又被推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我至今印象深刻的是,在副總統候選人僅此一場的電視辯論中,主持人代問了一個小女生的在線提問,你們這些成年人在臺上意見不合就相互死掐,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這是在給我們做示範嗎,我們該跟着學呢?那我擔心的是,這個還沒有投票權的小女孩,如果之後這一個多月還在關注大選,只怕會受到更持續更強力的心理暴擊,你看,特朗普不只攻擊競選對手,他甚至都沒放過那些在疫情最前線與新冠病毒賽跑的醫護,特朗普上週在競選集會上公開指責,醫護人員很聰明,他們誇大疫情,就爲了多掙點錢。崩潰吧?但你分明還能聽到,現場竟有人在爲這混賬話喝彩。

直新聞:爲什麼一場大選會讓全球第一大國焦慮、分裂到這種地步

特約評論員 管姚:我認爲最重要原因,是這場被認爲是美國幾十年來最關鍵的一場選舉,給這個國家帶來的巨大不確定性。上週在評論時,我也談到,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確定性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稀缺品,而中國確定未來發展路線圖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給外部世界帶來的,恰恰是最大限度的確定性。在確定性光譜上,如果中國在這一端,那麼美國就在另一端。

就本屆大選,首先當然是程序上的不確定性。因爲疫情原因,迄今已有超過9000萬選民投票,在選情纏鬥激烈的佛羅里達州,已投票選民甚至已超過上屆大選全州投票總數,這其中相當多數,都是特朗普陣營最不感冒的郵寄選票。搖擺州定輸贏,這是美國大選潛規則,但恰恰是在公認的三個搖擺州賓州、威斯康星與密歇根,其州法明文規定,計票在選舉日也就是明天才正式進行,和其他州接獲郵寄選票即開始點票的方式完全不同。這也意味着,這三大搖擺州當天點完所有郵寄選票是不可能的任務,但特朗普早在7月就發推指出,Must know election results on the night of the Election,not days, months, or even years later! 發推投票日當晚必須知道結果,而不是幾天、幾月甚至幾年後!美國阿默斯特學院法學教授勞倫斯·道格拉斯對此分析解讀,特朗普發此推就是要表明,他很可能會在選舉日當晚,不顧仍在進行的郵寄選票統計,提前宣佈勝選。

當然,現在多數民調都顯示,民主黨候選人拜登勝選是大概率事件,其選前全國民調領先對手達8.6個百分點,已創下新世紀之最,就美國選戰歷來看,還從沒有任何一位候選人在如此大幅領先優勢下輸掉選舉。當然世事無絕對,美國選舉人團制度的獨特設計,也不乏類似希拉里、戈爾等贏了選民票,卻輸了選舉人票的前例,加上今年空前數量的郵寄選票,這恐怕也帶來了選舉結果的不確定性。即使最終有了結果,輸家接不接受認不認賬, 包括雙方選民尤其是那些所謂鐵桿支持者陣營是否接受,現在都還是未知數。

直新聞:美國新冠疫情再度告急,醫學界普遍預計單日確診將在本週突破10萬,那麼疫情如何影響選情?

特約評論員 管姚:很顯然,美國再度墜入新冠疫情的至暗時刻,而且短期內看不到光亮,美國食藥總署前署長戈特里布在接受CNBC採訪時大倒苦水,說面對單日確診“10萬+”兇險,輿論之所以反應平靜,是因爲現在全美各地普遍疫情“一般黑”。按照“美國鍾南山”福奇博士的悲觀預測,疫情最高點很可能會在今冬到來,要命的是,美國時至今日還沒有一個連貫、強有力的國家疫情應對系統方案。

但美國總統選擇站在福奇的對立面,他在競選集會上說,福奇是個好人,但犯了很多錯,暗示大選後要炒掉他。事實上,特朗普選擇站在整個醫學界的對立面,他敢於讓手下幕僚長對外放話放棄“戰疫努力”,他本人也敢在競選集會上冒犯整個醫生羣體,拿疫情與賺美元掛鉤說事。這就難怪,包括《柳葉刀》、《新英格蘭醫學期刊》等多份全球權威醫學雜誌,都在近期刊發社論文章,炮轟特朗普應爲美國疫情全面淪陷負總責,期待白宮選出新主人。

《紐約時報》上週五刊文,用了這樣的標題,U.S. Says Virus Can’t Be Controlled. China Aims to Prove It Wrong,美國說病毒沒法控制,中國要證明這是錯的,在我看來,這個“要”字應被“已”字取代。中國成功走出疫情,今年GDP即將突破100萬億元,成爲全球唯一正增長大型經濟體,難道還沒有足夠說服力嗎?所以值得探究追問的是,美國總統在抗疫上反智反科學的行動與言論,底氣到底從哪來?爲什麼他敢於在最後關頭的競選集會上,還有底氣攻擊醫務人員羣體?在疫情應對上,美國作爲全球頭號大國系統性潰敗到如此程度,人命代價經濟代價社會成本高到如此程度,但爲什麼美國總統的鐵桿支持者羣體始終不離不棄,我個人認爲,這也是探究美國大選焦慮症的一個重要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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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新聞:我們看到,在美國即將舉行總統大選前夕,臺灣成爲了歐亞兩大洲最爲支持特朗普連任的地區。你認爲,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特約評論員 劉和平:確實,這次美國總統大選在美國以外地區引起的關注度,幾乎可以說是自從美國立國以來最高的也最爲罕見的。而尤其讓人感到奇葩的是,幾乎所有國家和地區的多數民衆,都在期盼拜登勝選特朗普下臺,只有臺灣的多數民衆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他們在期待民意支持率已經處於下風的特朗普,能夠再度創造逆轉勝的奇蹟。

這背後的原因究竟何在?我認爲,全球人民高度關注即將舉行的美國總統大選,是因爲這次大選直接關係到二戰後全球秩序存廢的問題,特朗普再度連任,肯定會再接再厲把二戰後的全球秩序給砸個稀巴爛,而拜登連任則會進行“災後重建”,重新修補被特朗普破壞了的全球秩序。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知道,全球範圍內多數國家的多數民衆力挺拜登反對特朗普連任,是因爲他們認同二戰後的世界秩序,是二戰後世界秩序的受益者,相反,臺灣尤其是“臺獨”勢力支持特朗普連任反對拜登上臺,則是因爲他們是所謂二戰後世界秩序的“受害者”,因爲二戰後確立了臺灣迴歸中國的原則與框架。而一旦特朗普把二戰後世界秩序砸爛了,他們就將迎來渾水摸魚“臺獨建國”的機會。

當然,相當一部分臺灣民衆尤其是“臺獨”勢力期待特朗普再度連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特朗普在任內對華發動了貿易戰、科技戰以及意識形態新冷戰。他們希望中美兩個大國能夠繼續死磕下去,這樣“臺獨”勢力就將在中美兩個大國的纏鬥中找到喘息的空間。同時,在以特朗普爲首的對華強硬派的支持下,民進黨也將會迎來“持續執政”的機會。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看到,“臺獨”勢力不僅一面倒地支持特朗普連任,島內的一些綠營媒體甚至是直接加入到了美國國內曝料抵毀拜登的戰爭當中。

直新聞:假如拜登真的當選了,那美國的對臺政策真的會發生重大變化嗎?

特約評論員 劉和平:我覺得,要了解這一點,我們首先必須要對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美國對臺政策的走向,有一個基本的判斷。我個人認爲,美國對臺政策實際上是由變與不變的東西兩部分組成的。

我們首先來看不變的。首先,過去四十年來的美國對臺政策實際上是由兩部成體系性的法律所框死了的。對外,主要指的就是中美建交三個聯合公報,這是中美關係與臺海局勢的定海神針,無論是美國國內的對華鷹派如何搗鼓,也無論是島內的“臺獨”勢力如何運作,美國在過去、現在與將來都不可能會顛覆中美建交三個聯合公報,不會走到中美斷交美臺建交的地步。對內,則主要指的是美國的國內法,也就是“與臺灣關係法”,這是美國支持臺灣、對臺售武的“法源”。在過去四十多年來,無論中國大陸如何反對與反制,美國也沒有放棄“與臺灣關係法”沒有放棄對臺灣的支持。我認爲,這一內一外的兩個法律體系,確定了美國對臺政策的基本框架,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執政,這個基本框架都沒有被動搖過。同樣,它也不會因爲特朗普的下臺拜登的上臺而發生改變。

其次是過去七十多年以來,中美意識形態對抗的基本格局沒有發生過改變,同時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這一格局也不會發生改變。在這一大背景下,臺灣仍將繼續成爲中美意識形態對抗與冷戰的橋頭堡。

那麼還有就是,無論是在特朗普任上推動的“印太戰略”中,還是奧巴馬任內推動極有可能被拜登繼承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中,臺灣都是一枚重要的棋子。這意味着,美國利用臺灣、主打“臺灣牌”來牽制大陸的戰術不會發生改變。我認爲,無論是島內民衆還是大陸民衆,都應該充分認清楚這三個不變的東西,都不要對大選後的美國對臺政策抱持不切實際的幻想。

直新聞:那假如拜登上臺了,美國對臺政策變的一面又會體現在哪些方面呢?

特約評論員 劉和平:我認爲,假如拜登選上了美國總統,那跟特朗普執政時候相比,美國對臺政策在“中美意識形態冷戰”繼續保持、美國持續利用臺灣打“臺灣牌”這兩個大戰略不會變,以及被中美建交三個聯合公報與“與臺灣關係法”框定了大方向的背景下,在具體的政策與做法上,還是會有相當大的不同的。當然,這些變動,將主要是限於具體做法與戰術的層面。

首先,這是由拜登與特朗普兩個人的不同性格所決定了的。我個人認爲,假如說過去四年來美國的對臺政策發生了一些改變的話,那主要原因還是要歸結於特朗普的獨特個性。特朗普的個性一是比較情緒化喜怒無常,二是重私利與重視個人的恩怨情仇,有時候甚至會把個人恩怨至於國家利益之上。今年以來,特朗普的對臺政策之所以會一反常態猛打猛衝,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突如其來的疫情破壞了他的連任美夢,爲此他要變本加厲地打“臺灣牌”來報復中國,以至於臺海局勢屢屢因此而走到快要脫軌失控的邊緣。相比較起來,拜登在個性上就比較溫和老到,這意味着他上臺之後的臺海局勢不僅大格局不會改變,而且不會出現那些橫衝直撞、不給中國面子的意外情況。

其次,在行事方式上拜登與特朗普也會有明顯的不同。對於自己認定了的事情,特朗普經常會一味地蠻幹,甚至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而拜登則會更多地講究策略與方法。特朗普遏制中國的時候,不僅不顧盟友的感受,甚至連盟友一起反對,而拜登在港臺問題上,則會調動盟友的力量來一起向中國施壓。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拜登恰恰是比特朗普更難纏的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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