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商巫巫茲拉－化解衝突 從善意開始

圖文／譚淑珍

「工人可以奮發向上，靠自己努力苦幹，就能夠擁有和老闆一樣的力量和地位...。」

「老闆並不只是一個僱用勞工的人，經營一家工廠，我們有更重大、更多方面的責任...。」

「如果在英國我們沒有辦法賺到合理的利潤來彌補損失，我們可以把工廠搬到國外去...。如果他們繼續鬧下去，難道我們不能去愛爾蘭找工人？」

「如果他們把我們趕跑了，就等於是把他們自己的工作市場趕跑了...。」

「美國人的綿紗正逐漸打進整個市場，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用更低的工資來生產，如果辦不到，我們的工廠馬上就要關門了，到時候工人老闆都要流落街頭...。」

這些話，是不是很耳熟？是不是有着經常聽到的感覺？接着再看下去。

「老闆基於自己的利益，不希望工人有太多錢，因爲工人如果有多餘的錢存在銀行裡，就會太獨立...。」

「過去這兩年付的薪水都沒有增加，可是他們自己事業卻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現在他們竟然來找我們，說要減薪...。」

「他們的工作就是壓低我們的工資，把我們餓到半死不活，他們纔可以賺得飽飽...。」

「景氣不太好，那隻不過是他們老闆的一套鬼話，行業景氣被他們拿在手上當作王牌，用來嚇唬人的...，用來當藉口打壓我們的工資，這樣他們自己才賺得飽，至於我們工人的角色呢，就是站起來拚命反抗！」

是不是聽來很熟悉？是不是也同樣有着就在前不久才聽過的感覺。

然而，看似如此「時代劇」的對白，卻是150年前的英國古典小說《北與南》裡的對話。

《北與南》的作者是伊莉莎白‧史蒂文生，與珍奧古斯汀、白朗特姊妹是同個年代的人。《北與南》的內容，主要是描寫英國工業革命後，經濟發展的同時，也衍生出各種的矛盾、對立、衝突、剝削、貧窮與絕望...。

常說小說，反應現實，看《北與南》書中的情節，讓人頗爲驚駭的是，百年前老闆與工人的對話、場景的描繪，竟與「現代」是如此的相似，也相近的如同「時間」從來就沒有流逝過。

驚駭之餘，也讓人有種頓悟感：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有些事情是沒有答案的，很多對立與衝突得靠彼此釋出善意與同理心，否則，就像一道鴻溝，永遠難以跨越一步。

小說，不同於現實的是，它也能提供讀者一個希望。書中揭露飽受貧苦病痛苦難的工人同時，也書寫了並不是每個工廠老闆都是殘酷不仁的冷血動物，也是有善待員工的老闆。

在一片灰暗沉重的故事調性中，可以細細的讀出「黑暗中無法磨滅的善良人性」，從情節的設計中可以慢慢體會：如果每個人都能夠真正的睜開眼睛看到對方，就有機會學會寬容、學會了解，也就有機會緩和百年來都難解的矛盾、衝突與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