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大學財務危機

圖╱美聯社

新聞提要■英國大學學費凍漲多年，大學資金系統恐難以爲繼，財務危機步步進逼。

文■顏嘉南

精句選粹■The U.K.’s storied universities have a problem. They lose money on almost every British student they teach.

相較於美國大學不斷調高學費，英國絕大多數大學都是公立學校，本國學生的學費是由政府決定，大學無權置喙。通膨導致各項成本攀升，但學費多年來幾乎凍漲，大學資金系統面臨嚴峻考驗，財務危機正逐步逼近。

有別於美國，私立大學和許多州立學校能夠自行設定學費，在英格蘭和威爾斯，英國政府爲所有本國大學生設定學費上限，每所大學的上限皆相同。自2010年來，學費上限基本凍漲，偏偏近年通膨躥揚導致成本大增。北愛爾蘭將本國學生的學費減半，而蘇格蘭根本不需要支付學費。

英美大學學費政策不同的結果就是，美國大學爲了提升設備和資助研究，不斷調高學費，導致學生負債暴增，相反的，英國大學則是無法收取足夠的學費，因應研究等各項開支。

財務窘迫的英國大學從各方面削減支出，從研究到教師薪資再到學生宿舍，並將更多課程改爲線上授課。

英國大學在財務上愈來愈依賴外國學生，外籍生的學費按市場價格收取，比本地生高出許多。在此同時，大學減少招收本國學生，上大學的青少年出現幾世代以來首見下滑。

牛津大學高等教育教授馬金森（Simon Marginson）直言：「這是一個轉捩點。」如果政府不介入，即便是英國最頂尖的大學，財務和品質也可能下滑。英國上議院9月發佈報告表示，英國的大學資金系統難以爲繼，財務危機步步進逼。

今年恐1/4大學出現虧損

英國主管機關表示，上一學年約有30所大學出現財務虧損，今年數字可能增加兩倍，升至整體四分之一。儘管如此，主管機關仍然堅稱，整體系統仍維持穩健。去年，有83所大學的教師發動罷工掙取加薪。

英國絕大多數大學都是公立，經費來自年度政府預算。換言之，能夠決定學費多寡的是政客和官僚，而非校方。自1998年英國大學開始收學費以來，英國調漲學費三次，引來學生抗議。

英國大學燃眉之急可能無法在短期內緩解。英國高等教育大臣哈伯特（Robert Halfon）日前接受《泰晤士高等教育》訪問時表示，英國的平均薪資在過去兩年因高通膨而下滑，此時「絕不可能」調漲學費。可望贏得明年大選的反對黨工黨，談論的議題通常是削減費用，而不是提高支出。

自2012年來，英格蘭本國大學學生的學費僅調漲過一次，在2017年從每年9,000英鎊漲到9,250英鎊（約11,500美元），漲幅2.8％。根據高等教育諮詢機構DataHE數據，經通膨調整後，2012年來學費實際約下降三分之一。若是學費跟上通膨腳步，金額將逼近14,000英鎊。

財務愈來愈依賴外籍生

有「英國常春藤聯盟」之稱、由24所英國研究型大學所組成的羅素集團（Russell Group），2022～23學年每位英國學生的赤字將近2,500英鎊，該集團估計，2030年前虧損將翻倍至5,000英鎊。

大學爲了增加收入大量招收外籍生，英國名校的外籍生比重遠遠高於美國。依賴外國學生也讓大學財務容易受到無法控制的外部因素影響，例如地緣政治和政府移民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