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連環殺人犯的自白1／ 隨機槍殺狠奪4命 成魔之路飽含心酸

犯人贖罪的方式應該是「死亡」還是「康復」？永山則夫當時被判死刑後，爲日本的法律留下深刻而重要的問題。（示意圖 / shutterstock）

時間回溯至1968年10月至11月，日本東京、京都、名古屋、函館連續發生數起槍擊案件，這些被害人之間並無關聯，唯一共通點就是一把「點22口徑」手槍。由於點22口徑手槍在日本當時屬於罕見武器，警方一度懷疑是外國人犯案。但隔年4月，警方逮了19歲的犯嫌正式落網，警訊時他坦承犯行。

綜合當時日本媒體報導，兇嫌永山則夫，1949年6月27日出生於北海道網走市、呼人番外地，該處無編號、無住所登記。永山則夫家中一共8個孩子，他排行第七，父親是蘋果栽培師，母親是推銷員，一家生活十分拮据。

永山父親平日酗酒、賭博，母親則爲生計而長期奔波在外，直至後來父親離家出走，年長永山19歲的大姐更槓起照顧一家人的重擔，後期病情一度嚴重須送精神病院治療。

永山母親無法負擔8個孩子的車票錢，最後僅帶走3個孩子，當時年僅4歲的永山與其他3個孩子則被遺棄在寒冷的北海道，「對當時年僅4歲的永山則夫而言，這是他一生中揮之不去的沉重陰影。」

曾經爲了生存，永山兄妹曾於港口撿死魚吃，也從垃圾桶翻找過廚餘，甚至曾爲了翻垃圾桶經常遭路人毒打。直至1954年，永山兄妹在福利中心的幫助下，終於回到青森興母親團聚。

不過回到青森縣後，永山母親依然忙於生活奔波。由於永山則夫因爲性格內向，因此就讀小學期間，經常被同學欺負、排擠，導致其個性愈發沉默和孤僻。

所幸後來永山大姐病情緩和得以出院、接手照料弟妹生活，永山再次感受來自親人給予的溫暖，直至精神又一次出現異常。中學期間，永山爲貼補家用，開始忙於兼職，再很少返回上學。

直至父親去世時，讓當時14歲的永山則夫再一次感受 「被遺棄」的恐懼，與此同時，母親也因腦梗塞住院3個月，基於父親離世留下的陰影，此時的他認爲母親也想將他拋下，爲了引起母親關注，永山則夫結交一羣不良少年，行竊後就把贓物藏於家中，母親還爲此把他趕出家門。

1965年3月，永山在東京一家高級水果店打工，因爲工作認真深得老闆賞識。後來老闆聽聞永山過去的偷竊行爲，不久後就重新招募員工，永山倍感挫折，半年後提出辭職。離職後，永山則夫曾經尋找過大哥和三哥，但2位哥哥態度冷漠，不願多與他交流；爲發泄不滿情緒，永山徑到一家精肉店行竊，後被送進宇都宮的「鑑別所」。

據瞭解，日本的鑑別所是透過觀察，在決定少年是否需要接受審判，鑑定法庭最後對永山則夫做出予以不處分。

後來，永山也曾輾轉多地從事不同工作，無奈自卑心作崇，導致他每一份工作都持續不久。事實上，永山則夫曾多次輕生未遂，雖然他曾接受政府相關的輔導政策，輔導人員卻看不起其低學歷、口音嚴重，使永山則夫感受來自「歧視不適」。

永山則夫工作攢下的錢，幾乎都留給大哥和二哥，然而永山大哥暗地裡一直從事詐團工作，當時正準備捲款逃跑，卻欺騙永山則夫，誆稱自己病危住院，因而騙走一大筆錢。

後來永山則夫因爲身體不適，逐漸滅少工作量、收入開始滅少之後，二哥將他掃地出門。

永山則夫從小因爲家庭功能的缺失，並不斷承受來自親人的折磨與傷害；當時19歲的永山則夫深感絕望，潛入駐日美軍基地宿舍，偷走一把左輪手槍，先後在東京、京都、北海道、函館，隨機射殺了4名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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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謝煜偉，「永山基準」臺灣版？——死刑量刑基準的具體化／最高院102臺上5251判決，2014.06，臺灣法學雜誌(249期)，第212-218頁。

劉邦繡，生死判決與教化矯正合理期待可能之糾葛——從最高法院幾則生死判決改判案例談起，2015.10 ，月旦裁判時報(40期)，第72-8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