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不能只是訓練有素的狗
文／黃鬱棋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都應該能夠換尿布、計劃侵略行動、殺一條豬、搶劫船隻、設計房子、平衡帳目、建築一道牆、接脫臼、安慰瀕死的同伴、接受指令、給予指令、合作、單打獨鬥、解數學公式、分析問題、施肥、寫程式、烹煮一頓大餐、有效率的作戰，並且英勇的死去。專長？那是昆蟲在做的事情。
- Robert A. Heinlein
以上這段話，我是在Mr.Jamie的部落格看到的，其實我沒看過這位作者寫的科幻小說。看來在科幻世界裡，昆蟲的薪水會比較多。
▲丁丁一再被政府官員、媒體給提起，感到很害羞。（圖／翻攝自網路）
新加坡官員易華仁指出，經濟表現下滑、薪資停滯不前，是臺灣人纔出走的主因。嚴長壽說，現代人如果只在臺灣學習，恐怕不足以帶領檯灣走向未來。因爲告蘋果侵權一炮而紅的成大講座教授王駿發說，人才會出走，薪水不是主因；真正重要的是，職位上有沒有可以讓他發揮所長的地方。宏碁創辦人施振榮說，是上一代把舞臺越做越小，才讓年輕人沒舞臺發揮，是上一代的錯‧‧‧
說了這麼多，究竟「人才」該如何定義，恐怕還是沒人可以說出來。民衆吵了老半天，媒體開心的重複報導幾百則，講來講去依然是空中樓閣。人才，是對老闆而言嗎？能幫公司賺錢的就是人才？又或者，人才應該是對自己而言，走在堅信不移的道路上，你就是強悍的人才。
我來試着定義看看，什麼是人才。
首先，人才必須是入世的，社會上的一切脈動，包括勞工薪資加減、物價波動，流行趨勢，油價電費，都與他相關。從沒聽說活在象牙塔裡的專家，稱得上人才。再來，人才不該侷限於一個行業，許多人想到人才，就會聯想到工程師、設計師，範疇太狹隘。
▲沒聽說過象牙塔裡有人才。（圖／翻攝自網路）
難道接電話的總機小姐沒有成爲人才的可能嗎？麥當勞的員工難道不是人才嗎？晚上加班沒領加班費，依舊開車送貨的物流人員，不是人才嗎？清早起牀的送報伕，環境清潔人員，水電專家，凌晨三點依舊在施工的工程人員，營建專家，難道不是人才嗎？你叫一個辦公室的董事級人物去清潔空屋，它能夠做得比清潔工人要完善、不留細節嗎？
現在人們口中喊不停的「人才人才」，我認爲多半帶有職業歧視在。「巨匠之前，我是水電工；巨匠之後，我是建築設計師。」然而巨匠沒說的是，在設計師、電子工程師爆炸的今天，水電工的薪資越來越高，也比較缺。
所以我說，人才應該要入世，必須要入世。社會上缺乏的專業人員，就是人才！剛退伍的時候，我爲了生計，去做一天現領1500元的清潔工、去做運動用品特賣工讀生（其實只有工沒有讀），大學時期做了三年的小吃店服務人員。我眼中看到的是，專業清潔人員快又有效率，待人又客氣（必須與客戶直接溝通），重點是耐操；雙手皮膚也因爲長期做清潔工作，越來越粗糙。特賣會上，有人站一整天一塊錢也賺不來，有人三四個小時就能進帳6萬塊；小吃店的廚房中，廚師好像感覺不到高溫似的，汗流浹背依舊快炒快上。
你說這不是人才嗎？他們當然是人才。
所謂人才，是社會上缺乏的角色，缺乏的專業，而他剛好願意去做，願意去學；老闆坐在辦公室中翻閱人力銀行的求職履歷，這個學校太差，那個經驗太少，看了300份履歷後大嘆一聲：「怎麼沒一個可用的！」那是在翻閱奴才一覽表，不是人才；但這也不完全是企業主的錯。你的履歷看起來就像奴才，面試時的低聲下氣更是奴才，怎麼能抱怨別人把你當成奴才？
人類之所以與機器不一樣，在於他擁有自我，擁有獨特的個性、獨特的興趣。可能你愛攝影，可能你愛製作網路上找不到的App；可能你愛寫小說，可能你愛畫漫畫、搞塗鴉。儘管這些作品沒有參展、沒有得獎，甚至沒有名氣，但它們的價值比你的學歷、科系還重要。（但不可諱言，很多老闆真的會將學歷當作第一門檻；有臺大很好，沒臺大就看緣份吧。）
但是千萬別說你的興趣就是賺錢，你愛錢，錢並不愛你。
另外有些老闆的心態很奇怪，希望找具有「創意能量」的人才進來，找到後卻又不讓他施展創意，或是公司本來就沒打算冒險、沒打算轉型。新人提案一與衆不同，立刻就被保守派打回票，那公司徵求人才的意義在哪，實在令人難以理解。老闆在找尋「人才」的當下，就有義務告知求職者「公司正要做哪些非人才不可的改變或計劃」；否則特別找來吹小號的專家，卻整整一年將他歸類在食勤兵，不知道意義在哪裡。
人才，不能只是訓練有素的狗；別忘了，你的真正價值在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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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黃鬱棋，年輕的老屁股，ETtoday新聞雲社羣編輯，代號KK。本文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