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史話-滿清如何統治中國
康熙皇帝畫像。(本報系資料照片)
藏傳佛教的唐卡佛畫。(本報系資料照片)
《烏里雅蘇臺籌防圖》(局部)。(本報系資料照片)
最後的皇族
清帝國獲得的新疆域,則把中國的邊界擴大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
厄魯特與喀爾喀之間的和談失敗了,康熙皇帝御駕親征,經過一系列戰役(以1696年的昭莫多之戰爲高潮),打敗了噶爾丹。噶爾丹的死亡並不意味着準噶爾帝國的終結,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承襲其位,準噶爾人和他們的盟友繼續挑戰大清的邊疆政策,直至18世紀。大清平定帝國內亞邊疆的軍事努力,直到攻佔伊犁(1756)以後方告結束,在這些戰役中清帝國獲得的新疆域,則把中國的邊界擴大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
1691年以後清對喀爾喀的政策仿效了他們對待東部蒙古人的模式。原本的「部」(滿語aimak)被改編爲旗。雖然朝廷確認了薛禪汗、土謝圖汗和札薩克圖汗的頭銜,但只給了他們名義上的統治權。1728年,當賽因諾顏部在土謝圖汗的領地上被立起來後,喀爾喀「部」(aimak)就變成了4個盟。旗和盟都由理藩院委派的札薩克掌管。消除喀爾喀自治的時間不少於40年。
藏傳佛教急速擴張
在行政上外蒙古各旗與內蒙古各旗是分開的,在整個清代都保持着更大的自治權。因而,皇帝創建了一系列行政職務監管外蒙古事務。18世紀中葉,皇帝委派一名將軍監管喀爾喀旗務,他駐紮在烏里雅蘇臺。烏里雅蘇臺將軍取代了原先設在科布多的指揮部,該部是1718年設於當時的喀爾喀與準噶爾邊界的。
科布多成了新機構的治所,有自己的昂邦(辦事大臣),管理漠西蒙古疆域(1761)。1758年,有一位昂邦駐於庫倫,管理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的事務。1786年,庫倫辦事大臣又接管了東部土謝圖汗和薛禪汗所在「部」(aimak)的行政管理事務。
到清末,外蒙古大約被編爲2百個旗、18個盟。由於夏冬季節逐水草而遷徙的範圍被限定在清廷劃定的區域之內,傳統部族民衆的生活發生了變化。蒙古人不能遷往本旗之外的牧場了。1843年以後,想遷出限定區域的蒙古人和喇嘛需要申領關防。
此外,在滿洲強權之下的和平安定,以及清廷的鼓勵下,藏傳佛教寺廟在蒙古地區急速擴張,對蒙古文化產生了意義深遠的影響。
作爲征服精英集團一部分的蒙古貴族,其內部是有區別的。皇帝施予內蒙古貴族的恩寵最豐厚,他們與清統治者結盟的歷史也最久。雖然清的統治者確認了喀爾喀可汗們的傳統地位,但卻非常慎重地限制了喀爾喀貴族的領地和爵位。有一項研究表明,喀爾喀札薩克中有一半是一等臺吉(taiji,蒙古的親王銜),超過3分之1是輔國公,而內蒙古各旗的札薩克中有5分之3是擁有頭三等爵位的王公。雖然也有明顯的例外,但喀爾喀貴族和青海、新疆的蒙古貴族一樣,貴爲額駙者較少。
無論地位高低,所有蒙古人都得服從北京設立的官僚規制。他們的爵位須得到理藩院的確認,該院保存着貴族爵位證書,並負責處理繼承事務。沒有理藩院的批准,任何人不得承襲爵位。即使清廷真的懲罰蒙古貴族,也比懲罰皇親國戚寬容得多。一項研究調查顯示,多數蒙古貴族得到了提升而非降級,雖然世襲爵位依輩分遞減(除非擁有者得到「世襲罔替」的特權)。
蒙古人給予了滿洲人很有價值的幫助。駐紮在清俄邊界上82個要塞中的許多官兵是蒙古人,他們還出兵參加了征伐漠西蒙古人的大多數戰役。蒙古王公和滿洲人同在理藩院爲官。許多蒙古人擔任大清的文武官職,並以出色的成績獲得貴族爵位。
其中一個例子是班第(死於1755年),他是隸屬於蒙古正黃旗的博爾濟吉特蒙古人。他從八旗官學畢業後進入官場,先後在理藩院、兵部和各省任職。他在1754到1755年平定準噶爾之役中的表現得到了皇帝的認可,並獲得世襲一等子爵。
班第是50名畫像懸掛在紫光閣、畫像上有乾隆皇帝親筆題名的大臣之一。雖然班第本人被升爲一等公(1755),他去世以後,他兒子巴祿承襲的是子爵爵位(譯者注:此處原文有誤,應爲一等誠勇公)。
授以榮譽表彰英雄
大清以官職和榮譽表彰著名的蒙古部族後代,與對待滿洲征服者英雄的後代一樣。土謝圖汗部的名將桑齋多爾濟,是土謝圖汗的弟弟察琿多爾濟的後代。他本是大清公主之子,自己也迎娶了一位大清公主,並在婚前就被提拔到北京的宮廷任職。他在1756年平定青滾雜卜叛亂中起了重要作用,與他們家族的其他許多成員一樣,後來擔任駐庫倫的蒙古昂邦。
策棱(死於1750年)是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例子。他是一位喀爾喀蒙古貴族,在他的部族領袖土謝圖汗於17世紀80年代歸降滿洲人後,他被引介到清宮。1692年,康熙皇帝叫他到上書房學習。1706年,他迎娶了皇帝的十公主。1710年十公主去世後,策棱率下屬來到額爾德尼召西北的牧場,成功地統率清軍在平定厄魯特的戰役(1721)中打了勝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