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我做了一桌子飯菜等老公回來,卻等來了他扣着小助理親吻

跨年夜這天,我做了一桌子飯菜等孟景深回來,

一直等到深夜,等來了他小助理的一條朋友圈,

“嘻嘻,還好有老闆大大幫我兜底。”

配圖中,孟景深扣着李思思的後腦勺霸道親吻。

我點了個贊後,孟景深發來了一條微信,

“小姑娘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我總不能不管,你別小心眼。”

這次我不但不小心眼,還會大方地把他讓給李思思。

可當我提出離婚時,孟景深卻不願意了。

孟景深回來的時候,我剛好看完跨年晚會,

他不耐地皺了皺眉,

“做孟家太太的規矩忘了嗎,怎麼又看這種沒營養的電視。”

我當然沒忘,

別人結婚,婆婆送的都是真金白銀,

而我婆婆,給我送了一份整整一百頁的孟家規矩,

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能看肥皂劇,不能看綜藝,

說是會荼毒人的思想,教育不好後代。

我乖巧地守了七年規矩,但這一次,

老孃不聽了。

孟景深見我無動於衷,以爲我還在爲今晚的事生氣,

他深嘆了口氣,

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朵枯萎的,花瓣剩了沒幾朵的玫瑰花,施捨地遞到我面前。

“你要的玫瑰花,給你帶回來了。”

我本想在凌晨十二點用我乞求來的玫瑰花發一條朋友圈,營造一個孟景深對我有感情的假象,但我現在看着它和他就倒胃口。

半小時前,李思思在朋友圈美美曬照她的老闆大人送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

我猜我的這一朵是九百九十九朵的其中之一。

我嫌惡地接過,隨後扔進了垃圾桶,

“唐憶,你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給你帶回來的你就這麼給我扔了?”

我冷笑一聲,然後忍着噁心又把那玫瑰花又從垃圾桶裡撈出來,

本來就少的可憐的花瓣,如今就剩了一個獨苗苗,

我舉起玫瑰花,讓它和孟景深合了個影,

學着李思思的口吻,也準備發朋友圈。

“感謝老公大人新年送我的一朵一花瓣玫瑰,今年肯定又是幸福的一年。”

我剛準備點擊發送,孟景深扯過我的手機就摔了出去,

“夠了!”

這力道大的嚇人,我失了重心,花刺正好劃過我的眼睛,

我吃痛叫了一聲。

孟景深怎麼就生氣了,他既然覺得這朵殘花配我,怎麼就不讓我發朋友圈呢。

男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了我幾秒鐘,直到鮮血流出確定我不是在裝病後,

才大發慈悲地開了口,

“我帶你去醫院,快點。”

第二章

身體要緊,我沒跟他矯情。

剛一上車,我就看到副駕駛前貼滿了各種他和李思思的合照,

有擁抱的,接吻的,還有他給她穿鞋的。

孟景深表情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這都是AI合成的,你別當真。”

我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反正孟景深把我當傻子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着些許不可思議,

“你不把它們撕掉?”

我不解地看着他,撕掉?我爲什麼要撕掉?

哦對,這確實是之前的我會做的事,不但如此我還會貼上自己的照片以宣示主權。

但現在,沒意思,也沒必要。

我緩緩開口,

“孟家規矩第一條,不準爭風吃醋。”

男人深吸了一口煙,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我,

“呵,七年沒守好的規矩,如今你倒裝上了。”

是的,跟他結婚的這七年,我遵守每一條規矩,除了這一條。

我深愛孟景深,愛了他十四年,

我做不到心懷大度地接受他身邊的鶯鶯燕燕,

但現在,我不再遵守任何規矩,除了這一條。

這時,孟景深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李思思甜到發齁的聲音,

“嗚嗚,老闆大大,我好像迷路了,怎麼辦!”

男人下意識地彎了嘴角,眼神中的寵溺怎麼也藏不住,

“你在那等着,我馬上過去接你。”

掛完電話,孟景深又換回那副多看我一眼似乎就要吐出來的嘴臉,

他利落地把車停在路邊,

“小姑娘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當老闆的不能不管。”

言外之意就是,快給老子下車,別耽誤我泡妞。

這一次,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自取其辱地訴說着自己的痛楚,以此來求得孟景深的同情,渴求着他的那桿秤能稍稍偏向我。

而是毫不猶豫地下了車,沒有絲毫感情。

黑色卡宴揚長而去,迫不及待地去解救遇困的公主。

我用手捂着受傷的眼睛,頂着刺骨的寒風走在馬路上,

我熟悉這條路,距離醫院還有六公里。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個熟悉地聲音叫住了我,

“糖糖!”是我閨蜜宮玥。

宮玥從車上下來,歡快地跑向我,

可看到我的模樣後,她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啊!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快快,我帶你去醫院。”

我看到了後視鏡裡我的那張臉後,我才知道宮玥反應爲什麼會那麼大,

我的整個左眼腫的得像個饅頭,眼睛充血,紅得瘮人,而眼眶下是乾涸的血跡,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山村老屍。

第三章

宮玥一路飆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我很感謝她,保住了我的左眼,

醫生說再晚來一步它就會永久性失明。

宮玥握着我的手,哭了好久,

“你傷成這樣,那王八蛋知道嗎。”

宮玥不喜歡孟景深,一直稱呼他王八蛋。

我點了點頭,她瞬間暴跳如雷,

“你看我現在不過去撕了他。”

還沒等我攔住她,她自己就泄了氣,

“算了,我要真撕了他,心疼的也還是你。”

我心裡五味雜陳,過了好久,我才緩緩開口,

“玥玥,給我介紹個離婚律師吧。”

“什麼?”

“我說我要跟孟景深離婚。”

我回到家後,孟景深還沒回來,

我看着眼前無處不透露着精緻豪華的大平層,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之前的我怎麼就那麼願意心甘情願地當他的跟屁蟲呢,

也許是,十四年前操場上的那驚鴻一瞥,

少年肆無忌憚地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熱烈又張揚。

也或許是,在我生理期被其他同學嘲笑時,他的挺身而出。

孟景深有許多個讓我心動的瞬間,所以當爸爸提出要讓我跟他聯姻時,

我不顧媽媽的強烈反對,誓死也要嫁給他。

可我這七年都每天以淚洗面的婚姻告訴我,

人不能只活在過去的那幾個瞬間裡,人應向前看。

我正睡得香時,孟景深回來了,

他重重地推開門,對着我就是一頓輸出,

“唐憶!你什麼意思,消息不回,電話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個多小時!”

“你的手機呢,我給你花錢買的手機就是個擺設嗎!”

我看着他那張面目猙獰的嘴臉,淡淡吐出了五個字,

“在垃圾桶裡。”

手機被他摔得七零八碎,修都修不好。

他不在乎我是怎麼去的醫院,也不在乎我沒有手機我怎麼交費,更不在乎我的傷情。

而他說的在外面找了我兩個多小時,不過是他編的謊言,

他把我當成眼盲心蠢的傻子,以爲我不知道他白色襯衫的那抹嬌嫩的紅,是李思思的口紅印。

他只知道,我沒有及時回他消息,他不高興,他要報復我。

“給我去放洗澡水。”

簡單的一聲命令,是孟景深給我的臺階,

他向來用這種方式給我道歉,

施捨地給我一個可以照顧他的機會。

如果是之前的唐憶,肯定會回他,“洗澡水早就放好了,現在洗,水溫剛合適。”

但現在,我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身體不適,放不了。”

孟景深咬牙切齒道,“唐憶,你是傷了眼睛,不是廢了手!”

我舉起兩隻被纏滿紗布的手,

“手確實要廢了。”

第四章

剛剛我只顧着眼睛的不適,根本沒注意到我的雙手也被扎滿了刺,

尤其還在將近零下十度的戶外凍了三十多分鐘,花刺牢牢地凍在我的皮肉裡,

取刺時鑽心的疼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猜那朵玫瑰應該是李思思專門爲我精挑細選的。

也虧得她的老闆大大給力,沒讓她白費力氣。

男人負氣離開,重重地關上了客房的門。

似在告訴我,“唐憶,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地忤逆我,那你就獨守空房吧。”

對曾經的唐憶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比天塌下來還要大的事,

但現在,我只會感謝他不打擾我的美夢。

第二天,我又被孟景深吵醒。

“唐憶,你眼睛和手廢了,腦子也廢了嗎,爲什麼不叫我起牀!”

我沒有手機,不知道幾點鐘,

但此時的太陽位於正南方,曬得我很舒服。

孟景深見我沒有反應,又站在我房間門口,對我頤指氣使,

“我今天答應了要給思思過生日,我要是遲到了,你讓那些員工們怎麼看我!”

哦,原來是給李思思過生日啊,那確實着急。

等我慢吞吞洗漱完後,

我發現孟景深的衣服堆了一地。

“唐憶,冬天衣服你給我放哪了,這怎麼都是夏天的!”

孟景深平時穿的衣服,都是我前一晚搭配好了放在他的牀頭,

如今沒了我,他就像個沒斷奶的嬰兒,脾氣大還沒腦子。

我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樣,心中對他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你要去哪!”

“衣服都沒給我找完,你又要去哪!”

孟景深找得滿頭大汗,原本好看的五官變得扭曲醜陋。

我回了他一個禮貌地微笑,

“今天週六,你不會忘了吧。”

每週週六,我們都要回孟家老宅接受我婆婆的“洗禮”,

她給我們請了箇中醫師,美名其曰調養身體,說白了就是爲了生孩子。

孟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告訴媽,我今天去不了。”

看來孟景深對她是動了真情了,連他媽的話都敢不聽。

我也不管他,換好鞋子就出了門,

不顧在一堆衣服中找不着北而咆哮的孟景深。

婆婆常年禮佛,房間裡香菸嫋嫋,寧靜而又肅穆。

他知道孟景深沒來後,對着我就是一陣嘲諷和謾罵,

這些話我都聽了八百遍,無非就是說我無能得不到老公的心,生不了孩子。

直到齊醫生出現,我才得以解脫。

按照慣例,他先給我把脈。

不到一分鐘,齊醫生舒展的眉頭,漸漸皺起,

“恭喜孟太太,您懷孕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