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癲”的電影,《某種物質》有什麼好的?
《某種物質》今年在戛納一首映就了現象級的討論,一是它的尺度確實驚人,各種重口味的獵奇鏡頭一次次刺激着觀衆的神經。
另一方面,電影背後想表達的女性主義也飽含深意,關於女性容貌焦慮有一種預言性的誇張展現,畫面的色彩賞心悅目。
無論說它是獵奇也好,藝術也罷,都不得不承認,《某種物質》確實是今年最受人關注的影片,有的人就是抱着“到底有多噁心”的心態也要一探究竟。
《某種物質》由Demi Moore和Margaret Qualley擔任雙女主,故事主角是一個過氣的好萊塢女明星Elisabeth Sparkle,她年輕時已抵達事業高峰、功成名就,但隨着與日俱增的年齡、臉上無可避免的皺紋、自然老去下垂的身軀,嚴重的容貌焦慮讓她陷入恐慌。
《某種物質》把這樣的恐懼無限放大,用誇張的凝視角度挑戰觀衆,令人對容貌焦慮這一社會議題進行反思。
電影最迷人之處就在於其緊湊而驚心動魄的劇情,荒誕的畫面描述挑戰着觀衆的視聽,而這一切在藝術性極高的視覺效果烘托下,變得更加具有可看性。
充滿象徵意味的場景與色彩運用,無一不讓人沉浸其中。在緊張場景中,色彩的強烈對比能夠突出關鍵對象或角色,引導觀衆的焦點,同時通過不尋常的色彩搭配改變環境氛圍,營造出不安或威脅感。
此外,色彩的轉變還可以表現情節的發展或時間的流逝,表現故事中的衝突和對立,如生存與慾望的鬥爭。
電影中色彩的運用具有強烈的象徵意義。電影開頭由紅色、黃色及藍色等色彩三原色交織穿插所開啓的一幕,象徵着我們在追求完美身材過程中的自我碎片化,通過強烈的色彩對比渲染着緊張的氛圍。
整部電影中最具標誌性意義的莫過於Elisabeth出門時從不離身的蛋黃色大衣,代表着焦慮的黃色成爲了電影的重點,這件大衣呼應了電影開頭的蛋黃分裂,預示着女主角真正地分裂成爲母體與完美的新皮囊Sue。
同時鮮亮醒目的黃色風衣也代表了她曾經的輝煌和想要抓住的最後一絲光芒。在電影中常常與Elisabeth的明星身份和她對關注的渴望聯繫在一起。
而藍色是三原色中最黯淡的顏色,與她美貌隕落相關的劇情線路,整體都預示着一場巨大的悲劇。藍色代表着冷靜和悲傷,女主角身穿湛藍色的緊身衣錄製晨間電視節目,完成錄製後她馬上就遭遇瞭解僱。
當她與電視臺製作人吃飯時,身穿深藍色的蝴蝶結襯衫與西裝外套,暗示着她公衆人物的身份即將殞落。到後來她回到家中,公寓裡懸掛着巨大自我肖像中的她也同樣身穿藍色緊身衣。
相框之外,一整面藍牆反射着大片落地窗映像進來的落日餘暉,落寞的氛圍與藍色相照應,完全象徵着Elisabeth已然過氣的事實,她穿着的藍色晚禮服出現,象徵着命運已經走向了終結。
Sue新生的第一週穿上了大量的芭比風穿搭,以充滿活力的紅色示人。迅速從藍色的Elisabeth轉變爲精神飽滿的Sue,色彩的突變象徵着青春活力的涌現。
後來Sue穿上鏤空的金屬亮粉色緊身衣,將原先Elisabeth的藍色暖腿襪套換成橘色,擦上粉紅色指甲油、抹上閃閃發亮的熒光粉色眼影、綁上高馬尾辮,整個人容光煥發。
Elisabeth和Sue雖然是同一個靈魂,但不同的軀殼賦予了兩人截然不同的思維模式,在色彩轉化之間,將角色的區別顯化塑造。Elisabeth甦醒後,穿上大紅色的禮服和鮮豔妝容來掩飾自己對年老色衰的焦慮。
服裝色彩與場景對比爲電影打造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力。電影中經常出現白色的場景,如純白的衛生間和領取“完美物質”的場所,與其他場景的暗色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營造出一種虛幻、不真實的氛圍。結合電影中的場景設計營造出了強烈的壓迫感。
例如,Elisabeth居住的高級頂層公寓幾乎沒有傢俱,空曠的空間讓人感到孤獨和無助。窗外巨大到恐怖的廣告牌彷彿在時刻提醒着她的過去和現在的差距,模糊到看不見的城市天際線則象徵着她未來的迷茫。這種空間的壓迫感與伊麗莎白內心的焦慮相互呼應,使觀衆更加深入地感受到她的困境。
強烈的色彩對比在電影中是一種有效的視覺語言,它通過創造視覺衝擊和情緒象徵來反映和增強緊張氛圍。這種對比可以迅速吸引觀衆的注意力,傳達角色的內心狀態或預示即將到來的緊張事件。
伴隨着《某種物質》熱度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噁心”“不適”“恐怖”諸如此類負面評論,不過不影響它的大爆。抱着獵奇心態看電影的話,能收穫看cult片的爽感,抱着欣賞藝術片觀看的人也能收穫良好的美學體驗。
編輯、撰文:陳趣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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