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情報非常揭密──軍中樂園 賭色戒不掉(四)

我所有的弟兄全副武裝,戴鋼盔綁腿,抱着槍躺在牀上,隨着此起彼落的機槍、砲聲、曳光彈照明彈,火光和急如催命戰情通報聲,讓睡在我上舖的傳令只差沒有摔下來搶聽電話

十賭十詐輸到脫褲子

後來我告訴據點弟兄:「別擔心,在全島防衛作戰中,我們屬於第二線,只有在敵人空降或登陸後,我們纔有立即的危險。打仗靠體力,先睡,排長在,安心!等敵人上岸,我會叫你們,只要打不死!我們就可以回臺灣了!」

在兩岸那麼緊張的對峙關係中,據說那是每年八二三前夕都會上演的戲碼,「一九七四」那年,特別!

烙在我腦海中的是:整個據點,在槍、砲、電話鈴聲中沸騰的接戰情緒,還有閃爍在夜色中無懼死亡的神采

在我們被派赴最前線高登島時,全連要補滿伍,不準有缺額,出發前我們據點分到二位服役三年的常備戰士,最後的缺額,則由剛在谷關完成山地訓練步二營老兵中挑人補足。

在赴高登之前,就聽說二營在山訓時,有一羣經常陪同營長賭博的老兵,賭贏要求換休假的事情,要特別小心

在我接防高登,完成據點整備工作後,島上也流傳着:前面一線據點,入夜後有聚賭情事

我深深瞭解賭博之惡,每個人都有固定薪水,如果輸多了,賭紅眼睛,每個人都有上了膛的槍械,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在我的轄區內絕對禁止賭博。

但我也注意到,那位二營補過來的老兵陳春華,常在據點外與人交頭接耳的鬼祟舉止,包括和我們據點的採買,問過後知道,他每次要求採買到北竿時,買下各種不同的撲克牌,爲什麼?牌到哪裡去了?我心中有疑問,也提高警覺,更加留心。

時序進入五月,前線海邊據點,關閉陣地後,聚賭傳聞不斷,我和幾位排長組成的高登蜈蚣隊,在不影響戰備,假日聚會中也交換彼此的經驗和聽聞。我也用撲克牌玩拱豬,藉此引起陳春華的注意,因爲他總是趴在雙人上舖,迎着微弱的光線,在做什麼事呢?

三個月過後,還剩下不到一個月退伍的陳春華,有天鼓足勇氣和我說:「排長,你也玩撲克牌啊?」我說:「是啊,我們玩拱豬。」

他說:「我會變魔術、猜牌,你信不信?」「真的?假的?」我質疑。

他拿出一副新牌,要我拆封,挑出九點以上玩梭哈的牌,開始玩,然後我怎麼玩都不是他的對手。邊玩邊談中,他希望我准許他到陸戰隊據點去參加賭局,因爲那裡賭得大,賭贏的錢全部交給據點加菜。

我並沒有答應,但是他對我不再防備,多次交談中他終於告訴我,他是二營那批賭手之一,因爲我管得嚴,所以他負責將北竿島上所有廠牌的撲克牌買回來後,小心拆開包裝,取出大點數牌,在每張規定部位,用長支橡皮擦筆做上記號,完封回去,所以開局莊家,每次會拿出所有新牌,任你挑選,要你輸?讓你贏?怎麼也跑不掉!

退伍前我們有過多次深談,在瞭解他的背景後,我幫他做生涯規畫,他反而很認真地叮嚀我:「排長,千萬不要到外面玩,外面的場子,十賭十詐,沒有不設局的!他們要誰贏?就給誰贏!絕對的!只要賭上,輸到脫褲子!」

八三一戰地人性出口

相對於賭,「性」就單純多了!

我們第一次對八三一感興趣,是從老周口中得知,他擔任往來高登與北竿港口排長。他形容移防完成的第一個月,北竿八三一送來三位女性工作者,一位抱着寵物狗,一位叼着煙,濃裝豔抹,三人一路幹譙!搭船回北竿!

爲什麼?換防後的第一次,陌生、害怕、天氣太冷,害她們的生意不好,三個人,三天二夜才賣了七○多張票!

所以?不爽啦!一路上 X!X!X!

五月底天氣暖和了,一大早,前面步一連的行政士官長,穿着啵亮的皮鞋,撐着柺杖,氣喘吁吁地經過我們據點,我問他:「幹什麼啊?」他用手不斷往前指,笑着告訴我:「來了!來了!」「什麼來了?」「八三一來了!」

中午左右,我的輔導長也興奮地拉着我,「走嘛,走嘛!我們去看看!」

翻過山腰,在我們全島最安全的避彈面、山凹中建築一座可以容納百人上課的文康中心,貼着禮堂左側,一排隔成四間房間,是八三一的交易所,我們看到每個房間外面,排着長長的隊伍,隔一會兒,姑娘端盆水出來,往外一衝,再接盆熱水進去。

等到她們離去後,我和輔導長好奇去到房間探索,只有一張牀長度,一個榻榻米墊,牀舖四隻腳是用水泥砌成,牀邊一張桌子,配把椅子,一盞燈,這就是戰地的人性出口!

當然啦!我們後來有問管港口的老周:「現在八三一的情況怎麼樣啊?」他說:「三天、每個人賣七百多張票!平均一天接客二百多人次!」

你說咧?!當然也是X得要死!看得出來累!卻很高興!

國防不是單一軍中概念,不是飛機大砲武器的競較,也不是靠儀隊表演就能改變人心的作爲!

2014年臺灣年度政軍兵推於四月十五、十六日兩天舉行,由國安會主導,包括馬總統、行政院長江宜樺等二十個單位,四百多人蔘與,進行跨部會應變訓練,依例,美方也會派員參加

國安會特別表示,演習設定着眼於驗證政府運作機制,與國家實際政策並無關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