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部落神秘佤族的黑暗森林的頭骨祭祀

雨後,神秘蔥鬱的原始森林裡散發着一股腐蝕的味道瀰漫在清新的空氣裡。佈滿青苔的石頭鋪就成一道起伏不定的山路,長而窄,看不見盡頭。早晨的山霧環繞在整個森林上空,溼氣頗重的雨林裡,我們正朝着古老的神秘的恐怖祭壇走去。

雲南普洱的一處熱帶雨林裡,生活着這樣的一個羣體,他們神秘,熱情,而且古老,久遠,與世隔絕的部落裡到處充斥着血腥、咒語牛頭,甚至是人骨,這是古老佤族的特殊祭祀,也是我們今天要去探索的地方,它叫龍摩爺聖地,是整個佤族最大的祭壇,也是唯一一個屬於整個佤族人的祭壇,位於勐梭龍潭,這是一個萬物生靈的神奇地方。

神秘祭祀的延續

幾百年前,佤族有一個巫師一樣的神秘人物存在,佤族人稱他是巴猜,他留着濃密的絡腮鬍,黝黑的膚色看起來十分莊嚴而且肅穆。

每當村裡有祭祀活動時候,巴猜就會領着整個村寨村民在一棵百年老榕樹前擺放祭祀用品,有豬頭雞頭白米、稻穀、酒水等,各家各戶拿出食物獻祭神明,祈求神明保佑整個佤族。這種方式直到今天,佤族人依舊在使用。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社會裡,這樣原始的古老祭神就像是一種從未發覺的稀罕實物,然而它是人類的古老文化,更是佤族的文明發展史。

在普洱佤族,他們信仰的神明是木依吉神,這是佤族最大的神明,創造了萬物生靈,掌握了大自然的所有生殺大權。每當佤族逢到災情,如干旱、洪水等時候,巴猜就會帶着全村人爲神明獻祭牛頭,一邊起舞一邊唸咒,村民全部靜默,虔誠跪拜,巴猜在起壇的過程中,會將白米和酒水撒在村民身上,一是保平安驅邪魔,二是將村民的意願傳達給神明。而這個時候巴猜就會將處理好的牛頭掛在老榕樹前或是紅毛樹前的木樁上。

恐怖的牛頭和佤族的古老文化

所以在今天的佤族,西盟縣境內都會看到許多村寨都有這樣的大大小小祭壇,掛着乾枯的牛頭,雖然只是牛骨牛角,但在幽暗的原始森林裡,它們度過了數百年,默默的替神明守護着整個佤族和寨子,佤族人對此也是十分敬畏。

村裡的一位有文化的老人領着我們沿着溼滑的山路走到龍摩爺聖地前的時候,頓時一驚,無數牛頭不計其數的掛在山壁石間,就連山林雜草中也遍地都是。木樁上到處掛着大小不一的牛角,有的很完整,有的腐朽得只剩下一半。在這蔥鬱寂靜的山林裡,雨露充備,聖地一處除了有個空曠平地樹立着一根掛着無數牛頭的高大木樁,其餘地方雜草叢生,山路被淹沒,我們小心的走過去,發現那些草叢裡有不少牛頭木樁腐爛得厲害,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一腳踩到牛頭上去。

眼前的畫面驚魂而莊嚴,它夾在兩座高山之間,灌木樹叢遮擋了前方所有的路。可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蔥鬱如深海一般的林子裡掛着許多牛頭。記得在來的路上,許多山壁上還掛着新的牛頭,牛骨上的肉還沒有完全削去,可見祭壇和神明在佤族人心中是深入骨血的。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大的祭祀儀式活動,而這樣大的祭祀活動就在龍摩爺聖地,整個佤族的人都要穿着古樸的民族衣裳聚集這裡。

龍摩爺到底是誰?

然而這個龍摩爺到底是誰呢?他會不會就是牛頭祭祀是發起人?

在佤族語中龍摩爺的意思就是神在地方,而被音譯漢語就是讀龍摩爺。由於佤族並沒有寺廟這樣的地方,因此牛頭祭壇就相當是佤族人的寺廟,這龍摩爺聖地等同於是佤族最大的一座寺廟。它在佤族人心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但遺憾的是,這樣的古老祭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並無記載,具體有多少年曆史也沒有相關資料,尋問當地最有文化的老人也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他說在佤族人記事的時候這個祭祀就已經存在了。所以到底有多久誰也不知道。

但在探究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可怕的活祭人頭

解放之前,佤族人的祭祀儀式並不是獻祭牛頭,而是活祭人頭,從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上砍下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掛在人頭樁上,當時這個人頭樁也叫籮筐,都是竹子或木頭所制。但這樣可怕的祭祀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們一致以爲佤族人是受到了詛咒和懲罰。

相傳,在很久以前,佤族突然來了一個外來人,它瞭解到穀子對佤族人的重要性,於是將穀子煮熟一半,留生一半和在一起與佤族人交換財物,當時都是以物換物。外來人發現佤族人有獻祭神明的習俗,於是就傳授他們一個更好的方法,祭祀活人,將人頭掛在木谷房,這樣一來明年就會有大豐收

善良淳樸的佤族人相信了他,從此人頭祭祀被成爲佤族至高無上的榮耀,而木谷房在佤族有着重要地位,雖然構架簡單,也不大,但其地位就像是宗教廟堂一般神聖莊嚴。據說這個獻祭人頭的對象一定年輕、健康,而且強壯,臉上還必須掛滿絡腮鬍的男人才可以。面對這種可以給全村人帶來好運的神聖行爲,這些符合條件的男人像個英雄一樣自願獻祭。

在1956年,佤族實施了最後一次的人頭祭祀。

牛頭祭祀正式成爲佤族人的祭祀儀式

可佤族人的祭祀神明的風俗依舊延續着,木依吉神是整個佤族人的精神信仰,他們不可沒有神明的指示和保佑,於是人頭祭祀之後就改成了獻祭老虎頭,老虎象徵着威武勇猛,是獻祭神明的最好動物,但因爲老虎生性殘忍,礙於難以捕殺,後來就演變了今天的牛頭祭祀。

否則眼前的這個龍摩爺聖地掛着的可能全是骷髏了。

但像這種古老的祭祀儀式並非只有在災情面前纔會起壇,有時候遇到大豐收,巴猜也會領着村民獻祭水牛感恩神明。

但這裡還有一個特殊的個人祭祀,比如生病了,一直治不好,可以就自己在家裡殺雞祭祀。如果條件寬裕,就會獻祭活牛,派出巴猜起舞唸咒。由於水牛在佤族的文化裡象徵着財富,誰家掛得水牛越多,就說明越富有,這一點屬牛的或是金牛座人應感到驕傲。當然這是個人獻祭,除了全村獻祭牛頭會掛在榕樹前的木樁上,之外的都會掛在自己家,但與全村祭祀一樣的是除了牛頭,剩下的肉都是村民平分

大自然與佤族人的和睦相處

因爲這一場特殊的神秘祭祀,使得佤族人深信萬物有靈,一草一木都是流淌着血一樣的生命,當他們與大自然有所需求時,都會念一些類似於咒語的話,類似於與其對話,以求諒解和原諒。因此,佤族人始終保持了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習慣。

泉水潺潺,清晨的山林裡不斷的傳來動物那空靈的聲音,就當我們的目光專注的尋覓每一塊牛頭木樁的時候,一條毒蛇頓時映入眼簾。這是最常見的竹葉青,它攀爬在一個完整且比較大的牛頭上,青綠色的身子與那腐朽泛白的牛頭形成強烈的對比。它正在吞一隻小老鼠

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古老的祭祀和咒語,可怕的毒蛇和老鼠,這彷彿纔是一個巫師要做的事情。只是這條小青蛇五福享受這頓美食,吐出老鼠之後,就又去尋找新的食物了。當我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跟隨着我們的老人卻顯得十分平靜,他雙眼和善的看着那條爬走的小青蛇,雖然它是一條毒蛇,但在佤族人眼中萬物有靈,所有的一切生命都是備受尊重的。

他勸我們不要驚擾了它,它和大自然一樣都需要平靜的呼吸着。

老人說,牛頭祭祀在今天社會裡不再是從前的頻繁,一般只會在每年四月的木谷節,整個佤族人都會來到龍摩爺聖地舉辦祭祀儀式。場面壯觀“熱鬧”,成爲雲南普洱旅遊路線中不可錯過的人文風光,它太多的神秘超越了所有人的獵奇之心,每一個來到雲南普洱的遊客都要去目睹這幽暗森林裡的恐怖祭壇。

由於遠離世俗,佤族也因此保留了完整的原始生活狀態,猶如眼前的這片原始山林,從未開發。

樂途旅遊網專欄作家:蘇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