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說法／【長榮奧客事件】空服員也要幫乘客擦屁股？

▲長榮航空空服員遭外國乘客要求協助脫褲、擦屁股，引發討論空服員的服務範圍，以及提升空服員男女比。（圖／記者周書羽攝）

根據新聞報導，長榮航空空服員於美國飛回臺灣的班機上，遭外國乘客要求協助脫褲、擦屁股，甚至性騷擾。事件發生後，長榮航空班機內缺乏男性空服員的現狀問題又再度受到關注，只是民航局對外說明表示，依法無權要求航空公司增設男組員，且這樣的要求可能也會有性別平等的疑慮。

空服員的空中服務範圍

飛機作爲長途旅行的交通工具之一，在機上協助旅客的空服員就成了使旅途更加安全的必要人員之一。許多人誤以爲空服員須完成機上旅客提出的各種要求，但這樣的觀念其實是錯的。至於空服員提供怎樣的服務？這必須要從空服員、航空公司及旅客間的關係說起。

首先，在空服員加入航空公司時，空服員與航空公司之間會訂立一個勞動契約，並在勞動契約中規範空服員所應給付的勞務範圍。當旅客購買機票時，旅客與航空公司之間會訂下旅客運送契約，內容規範旅客在飛機中接受的服務範圍；而在本契約中，會由空服員作爲「履行輔助人」，代替航空公司服務旅客。

當旅客搭乘飛機時，旅客可以依照旅客運送契約的內容，請求機上空服員提供服務範圍內的服務。但如果今天旅客要求的服務是旅客契約中沒有載明的服務時，若旅客的要求是在合理範圍內，航空公司有可能會因此產生相關的附隨義務，而必須提供乘客這些沒有載明的服務，但仍需依個案認定。

然而，以本次的狀況來說，根據長榮公司網站上的資訊，長榮航空明確指出僅提供身心障礙旅客機上的移動服務，並「沒有提供廁所內之協助，或在座位排便及排尿之協助」，因此在本次的事件中，長榮航空並沒有義務要協助該名旅客便溺，更沒有相關的附隨義務。長榮航空的空服員如果拒絕該名旅客的要求，並不會造成違反旅客與長榮航空之間的旅客運送契約。

從空服員的角度來看，本次事件中的男子以「大便在座艙」，要脅空服員協助脫褲、擦屁股等行爲，由於空服員並沒有提供乘客這些服務的義務，乘客的行爲是以脅迫的方式使空服員行無義務之事，有可能構成《刑法》第304條的強制罪。至於乘客拒絕遮擋性器官，甚至在擦屁股時說出「Deeper」等語，則有可能是在性騷擾空服員，而應受到《性騷擾防治法》等法規的處罰（長榮航空的飛機屬於我國籍航空器，依照《刑法》第3條後段的規定爲我國領域，應得適用我國《刑法》和《性騷擾防治法》）。

平衡空服人員性別比

在本次事件中，長榮航空一直以來只有女性空服員的問題，再度受到大衆關注。事後，民航局被問到了空服員性別比例問題時表示，「依照目前的法規無法對航空公司提出員工性別比例限制，且民航局若硬性規定公司的男女比，恐違反性平規範，也與目前社會倡導女性擔任職務不應受限的形象不符。此外，若增加男組員，導致女性工作機會減少，恐也會引起反彈」。然而，民航局上述說法纔可能不符合性平規範。

首先，性別平等的重點不是「保障女性」，而是「男女雙方都要平等」。長榮航空空服員幾乎清一色皆爲女性，不就是對於男性擔任空服員的一種障礙嗎？不也是一種性別不平等嗎？當這個工作已經明顯出現女多於男，此時要求男女比例不會違反性別平等。

其次，增加男組員導致女性工作機會減少的說法，事實上也是一種歧視。飛機上可能會出現各種狀況，像本次的事件就可能不是一個可以由女性空服員處理的事件。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勢必要針對機組成員的性別比作出調整，纔能有效解決這種問題。

最後，民航局主張，規定男女比例，可能與目前社會倡導女性擔任職務不應受限的形象不符。但是，當針對空服員幾乎清一色爲女性的公司，提出不應該限制性別比例，不就是反而認同公司決策是正確的，空服員就應該是女性，這難道就不會和目前社會倡導女性擔任職務不應受限的形象不符嗎？

在此呼籲民航局及長榮航空，除了應該要正視本次乘客的無理事件外，同時也必須要重新檢視公司自身及航空產業工作人員性別平等問題，才能保障空服員權益，並達成實質的性別平等。（本文轉載自法操FOL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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