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國基金陳戈的任期“滑鐵盧”
《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財報解讀 泊楠/作者 南枝/風控
富國基金“水逆”系列三
當前，在當好長線資金操盤手、促進投資行爲長期化的同時，如何爲投資者帶來長期穩定的回報，成爲公募機構需要思考及解決的問題。且新“國九條”在大力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持續壯大長期投資力量方面指出，要建立培育長期投資的市場生態，完善適配長期投資的基礎制度，構建支持“長錢長投”的政策體系，大力發展權益類公募基金，大幅提升權益類基金佔比。
回溯歷史，陳戈自2014年1月29日起出任富國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富國基金”）的總經理。而在陳戈的治理下，被稱爲“權益大廠”的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近兩年合計收取近八十億元的管理費，卻合計發生了超過1,000億元的虧損。同時，富國基金旗下的權益類基金持有人戶數減少逾300萬戶。面對富國基金權益類產品遭遇“滑鐵盧”的情形，總經理陳戈的公司治理能力及管理能力或遭“拷問”。此外，富國基金旗下多隻基金2023年打新的多隻個股，至今股價已跌破發行價，還有一隻股票暫緩發行至今，其基金經理的選股能力值得關注。
一、富國基金權益類基金遭遇“滑鐵盧”，兩年虧損千億元管理費或“旱澇保收”
2024年4月12日，國務院印發的新“國九條”指出，要大力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持續壯大長期投資力量。公募基金行業要全面加強基金公司投研能力建設，豐富公募基金可投資產類別和投資組合，從規模導向向投資者回報導向轉變。
2022年及2023年，富國基金兩年收取的管理費合計超過100億元，但旗下基金兩年合計虧損或逾1,000億元，或陷“基金賺錢但投資者不賺錢”的窘境。
1.1 2023年全市場權益類基金佔比約80%，其中逾八成權益類產品虧損
回顧2023年，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合併份額計數，經統計，截至2023年末已成立的公募基金約有11,304只，其中包括股票型基金（按證監會基金類型分類，下同）約2,234只、混合型基金約4,568只，即權益類基金（以證監會基金類型下的股票型基金及混合型基金合計，下同）合計約6,802只。
需要指出的是，在截至2023年末收益率數據可得的11,296只公募基金中，約有6,257只基金在2023年內獲得負收益率，佔比爲55.39%；而在約6,798只權益類基金中，約有5,482只在2023年內獲得的收益率告負，佔權益類基金總數的80.64%.
從盈虧角度看，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截至2023年末已成立的公募基金整體虧損約4,351.82億元。其中，股票型基金和混合型基金分別虧損約3,245.42億元、5,734.29億元。
換言之，在2023年內，全市場權益類基金合計虧損約8,979.71億元。
1.2 2020-2023年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產品合計虧損超1,000億元，持有人戶數減少逾300萬戶
2023年，曾一度被稱爲“權益大廠”的富國基金，其旗下權益類基金的規模或延續了減少趨勢。
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截至2024年二季度末，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的規模約爲2,873.54億元，約佔其旗下全部基金規模的29.24%。
需要指出的是，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的規模，比2023年末大約減少60.22億元，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基金規模的比例降低了4個百分點；約較2022年末減少316.77億元，佔旗下全部基金規模的比例降低了8.34個百分點。
從長期看，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規模減少的情況，或早在2021年二季度末就已開始。
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截至2021年二季度末，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的規模約爲3,837.05億元。而後富國基金旗下的基金規模呈減少趨勢，截至2024年二季度末，已減少約963.51億元至2,873.54億元，而其權益類基金規模佔旗下所有基金規模的比例，或已較2020年四季度末的50.12%降低20.88個百分點至29.24%。
從整體上看，富國基金旗下的權益類基金，除了規模下降，或還面臨着鉅額的虧損和投資者數量的減少。
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在2023年，富國基金327只已成立基金合計的淨利潤約爲-249.3億元，其中，約102只股票型基金實現的淨利潤爲-146.43億元，約126只混合型基金實現的淨利潤約爲-223.58億元。
換言之，富國基金旗下的權益類基金，在2023年內實現的淨利潤合計約爲-370.01億元。
回顧2022年，富國基金旗下約284只截至2022年末已成立的基金，在2022年實現的淨利潤合計爲-785億元，其中約84只股票型基金在2022年合計實現的淨利潤爲-225.08億元，約116只混合型基金在2022年合計實現的淨利潤爲-614.47億元。
換言之，在2022-2023年，富國基金旗下全部基金連續兩年淨利潤告負，合計虧損約爲1,034.3億元，其中權益類基金的虧損合計約爲1,209.57億元。
另外，同樣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截至2023年末，富國基金旗下基金的持有人戶數合計約爲5,163.18萬戶，較2022年末的約5,276.82萬戶減少約2.15%。
同樣截至2023年末，富國基金旗下股票型基金的持有人戶數合計約爲547.94萬戶，較2022年末的655.43萬戶減少約107.49萬戶，減少幅度約爲16.4%；混合型基金的持有人戶數合計約爲1,479.23萬戶，較2022年末的1,689.85萬戶減少約210.62萬戶，減少幅度約爲12.46%。
從權益類基金整體看，截至2023年末，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的持有人戶數合計約爲2,027.17萬戶，較2022年末的2,345.29萬戶減少約318.12萬戶，減少幅度約爲13.56%。
總而言之，在2022-2023年，曾一度被稱爲“權益大廠”的富國基金，其旗下的權益類基金的規模延續了往年的下降趨勢，且兩年發生了超過1,000億元鉅額虧損的同時，其旗下的權益類基金或“流失”了逾300萬戶投資者。
1.3 2023年富國基金旗下約逾170只權益類基金虧損，同期收取管理費或達35億元
富國基金旗下權益類基金髮生鉅額虧損的另一面，其或面臨“基金賺錢但投資者不賺錢”的窘境。
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在富國基金旗下截至2023年末已成立的約327只基金中，約有204只基金在2023年內獲得的收益率告負，佔彼時富國基金旗下全部基金數量的62.39%。在這204只基金中，約有71只股票型基金，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股票型基金數量的69.61%；約有107只混合型基金，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混合型基金數量的84.92%。
從權益類基金整體看，在2023年內，富國基金旗下截至2023年末已成立的基金中，約有178只權益類基金獲得的收益率告負，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權益類基金數量78.07%。
另外，經測算，在富國基金旗下截至2022年末已成立的約284只基金中，約有217只基金在2022年內獲得的收益率告負，佔彼時富國基金旗下全部基金數量的76.41%。217只基金中，約有79只股票型基金，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股票型基金的94.05%；約有110只混合型基金，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混合型基金的94.83%。
換言之，在富國基金旗下截至2022年末已成立的基金中，約有189只權益類基金在2022年內獲得的收益率告負，經測算，這189只權益類基金的數量佔富國基金旗下全部約200只權益類基金的94.5%。
在基金大面積虧損的情況下，富國基金收取的管理費同樣值得關注。
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經測算，2022年及2023年，富國基金依其旗下全部基金收取的管理費分別約爲61.71億元、54.52億元；旗下全部權益類基金收取的管理費分別爲42.69億元、35.94億元。
不難看出，2023年，富國基金收取的管理費較2022年有所減少，但同期約有204只基金獲得負收益率，且旗下基金2022-2023年兩年合計虧損超過1,000億元。其中，2023年，富國基金虧損的基金中，權益類基金或逾170只，同期合計收取高達35億元的管理費，富國基金的管理費在2023年或仍“旱澇保收”。
二、旗下基金曾踩雷“問題股”，多隻產品參與打新的個股跌破發行價
2023年3月，時任富國基金研究員汪鳴曾於2009-2013年趨同交易的消息露出水面；另外，富國基金於2023年“打新”衆多股票中，浙江國祥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浙江國祥”）發佈暫緩發行公告，另有多隻“打新股”的股價已跌破發行價。且2024年5月，富國基金經名下基金曾持有財務造假的“問題股”。
2.1時任研究員汪鳴曾趨同交易被取消從業資格，於陳戈任總經理前一天上任基金經理
據證監會發佈於2023年3月16日的一則行政處罰決定書，時任富國基金行業研究員汪鳴，曾於2009年2月28日至2013年5月3日期間，通過其表姐、姨媽的證券賬戶與富國基金管理的5只基金趨同交易汪鳴所推薦的等17只股票。
針對上述違法事實，證監會認爲，汪鳴的上述行爲違背了基金從業人員忠實勤勉的法定義務，構成了嚴重的利益衝突，違反了2003年《基金法》第十八條的規定，構成2003年《基金法》第九十七條所述的基金從業人員損害基金財產或者基金份額持有人利益的行爲，決定取消汪鳴的基金從業資格。
據證監會於2014年1月27日發佈的《關於覈准富國基金管理有限公司陳戈基金行業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的批覆》，證監會覈准富國基金陳戈的基金行業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
值得注意的是，東方財富Choice數據顯示，2014年1月29日起，陳戈任富國基金總經理。任職前一天即2014年1月28日，汪鳴作爲基金經理，開始管理富國城鎮發展股票這1只基金。2018年4月16日，汪鳴離任富國城鎮發展股票的基金經理。
2015年4月15日，汪鳴開始加入富國天合穩健優選混合的基金管理團隊，2015年5月20日，汪鳴開始管理富國改革動力混合，而後同在2017年12月29日退任2只基金的基金經理。其中，富國改革動力混合在汪鳴任職期間內的收益率低於-30%，爲-35.4%。截至查詢日2024年8月30日，汪鳴或未再次任職公募基金的基金經理。
可見，2009-2013年汪鳴連續4年進行趨同交易，且在2014年開始任職基金經理後，其名下1只基金在其任職期間內的收益率均低於-30%，其職業操守及投研能力或遭拷問。此外，汪鳴在陳戈出任富國基金的總經理前一天，開始管理富國基金旗下的基金。
2.2旗下基金參與配售的新股浙江國祥暫緩發行，2023年多次踩中“破發股”
據浙江國祥2023年9月28日披露的發行公告，富國基金旗下共有286只基金產品、集合資產管理計劃或企業年金計劃參與報價，擬申購價格均爲80.75元/股。此次上市，浙江國祥的發行價爲68.07元/股，發行市盈率爲51.29倍，所屬行業T-3日靜態行業市盈率爲27.81倍。
但2023年10月7日，浙江國祥發佈了暫緩發行的公告，稱爲切實保護投資者利益，，待有關事項得到覈實與澄清後再繼續發行工作。
而富國基金的其他“打新”方面，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經不完全統計，2023年，富國基金“打新”麥加芯彩、德冠新材、聯域股份等。
據麥加芯彩2023年10月30日披露的的《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在主板上市網下初步配售結果及網上中籤結果公告》，富國基金旗下基金及年金計劃等獲得配售。2023年11月7日，麥加芯彩上市交易，發行價爲58.08元/股。截至查詢日2024年8月30日，麥加芯彩收盤價爲29.81元/股，較發行價跌-48.67%。
據德冠新材2023年10月22日披露的《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在主板上市網下發行初步配售結果公告》，富國基金旗有基金及年金計劃等獲得配售。2023年10月30日，德冠新材上市交易，發行價爲31.68元/股。截至查詢日2024年8月30日，德冠新材收盤價爲21.58元/股，較發行價跌31.88%。
據聯域股份2023年10月31日披露的《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在主板上市網下發行初步配售結果公告》，富國基金旗下有基金及年金計劃等獲得配售。2023年11月9日，聯域股份上市交易，發行價爲41.18元/股。截至查詢日2024年8月30日，聯域股份收盤價爲31.5元/股，較發行價跌23.51%。
換言之，富國基金旗下基金曾於2023年“打新”的麥加芯彩、德冠新材、聯域股份，其股價已跌破發行價。
2.3時任基金經理林慶名下多隻基金曾持股“問題股”，選股能力或遭拷問
問題尚未結束，富國基金其他基金經理的對外投資能力、選股能力同樣值得注意。
據新疆證監局於2024年5月20日發佈的《行政處罰決定書〔2024〕3號》《行政處罰決定書〔2024〕4號》《行政處罰決定書〔2024〕5號》《行政處罰決定書〔2024〕6號》，
2024年5月17日，中泰化學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泰化學”）及相關責任人收到新疆證監局出具的《行政處罰決定書》（〔2024〕3號）、（〔2024〕5號）、（〔2024〕6號）。
據證監會公開信息，中泰化學存在（1）2022年年度報告中存在虛假記載；（2）未及時披露控股股東及其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佔用的關聯交易，2021年年度報告、2022年年度報告中存在重大遺漏；（3）案涉公司債券及債務融資工具存續期披露的年度報告存在虛假記載、重大遺漏，相關債券募集說明書信息披露不準確等違法事實。
對此，2024年5月1日，新疆證監局決定，對中泰化學責令改正，給予警告，並處以500萬元罰款；對中泰集團責令改正，給予警告，並處以500萬元罰款；時任董事長、總經理、財務總監等分別被處以250萬元、60萬元、150萬元罰款。
湊巧的是，2023年一季度至2024年一季度，富國基金旗下均有產品持有中泰化學的股票。
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2024年8月31日的可得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一至四季度及2024年一季度的各季度末，富國基金旗下分別有4只、1只、12只、2只基金持有中泰化學股票，合計持有中泰化學的流通股數量分別爲192.85萬股、143萬股、2,759.72萬股、87.63萬股。
值得注意的是，富國天恆混合型證券投資基金（以下簡稱“富國天恆混合A”）曾於2023年三季度重倉持有中泰化學。
東方財富Choice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中泰化學爲富國天恆混合A的第8大重倉股，富國天恆混合A持有中泰化學143萬股，持倉市值爲976.69萬元，佔基金淨值的比例爲2.6%。
另外，富國天恆混合A的基金經理林慶，其名下另外2只基金富國興遠優選12個月持有期混合型證券投資基金（以下簡稱“富國興遠優選12個月持有期混合A”）、富國文體健康股票型證券投資基金（以下簡稱“富國文體健康股票A”），均曾於2023年四季度持有中泰化學股票。
截至2023年四季度末，富國興遠優選12個月持有期混合A持有中泰化學1,522.76萬股，富國天恆混合A則持有中泰化學122.17萬股。
而後，2024年5月21日起，中泰股份股票起被實施“其他風險警示”，股票簡稱由“中泰化學”變更爲“ST中泰”。實施其他風險警示後，股票交易的日漲跌幅限制爲5%。
總而言之，富國基金旗下的權益類產品，在2023年有超過八成獲得負收益。在新一任總經理上任後，富國基金或陷“基金賺錢但投資者不賺錢”的窘境。而歷史上，富國基金曾有研究員趨同交易被取消從業資格。此外，2023年，富國基金旗下多隻基金頻頻“踩中”破發股，且參與打新的浙江國祥暫緩發行至今，基金經理林慶旗下產品曾持有中泰化學這隻“問題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