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金改20年…劉燈城：金融市場退步 應整併改善

二次金改廿週年，臺灣金融業有六大問題有待推動整並化解，圖爲示意圖。記者曾原信／攝影

二○○四年陳水扁政府推動二次金改，迄今已滿廿年，從金融產值、前五大銀行的市佔、金融股價等指標來看，金融業的發展不比亞洲其他國家。被視爲當年二次金改的「靈魂人物」、財政部前次長劉燈城有感而發說，臺灣近廿年來的金融市場的確出現退步現象，有待金融整並的推動來改善。

扁政府推動二次金改，牽扯出一連串弊端，導致金改被污名化，繼任的馬、蔡兩任政府冷處理金改議題，賴政府上臺後，中信金、臺新金搶並新光金，再度引發市場對金融整並的關注，也希望藉此指標案例觀察政府的態度。

廿年來 金融整並不足

在二次金改期間，擔任財政部國庫署長、常務次長的劉燈城是主要執行者。他表示，從臺灣前五大銀行市佔率不增反減、前五大銀行中公股銀行家數減少、公股銀行市佔率大幅下滑、金融業產值比重下降、銀行業資產報酬率（ＲＯＡ）與淨值報酬率（ＲＯＥ）不高、金融業股價漲幅有限等六大現象來看，近廿年來的金融市場的確出現退步現象。

劉燈城舉例說，二○○四年金融及保險業生產毛額佔國內生產毛額（ＧＤＰ）比率爲百分之七點四七，二○二三年降爲百分之六點四七，更遠低於新加坡的百分之十四；此外，相較於臺積電等電子股，金融股股價漲幅相對有限，三商銀股價在八○年代甚至高達上千元，對照如今實在是兩樣情。

劉燈城指出，金融業出現這六大現象關鍵問題在於這廿年間整並不足，例如本土銀行仍多達卅八家，獲利不高、競爭力不足，尤其在國內產業邁向國際化的進程中，卻連一家可以伴隨臺灣產業進軍國際的區域型銀行都沒有。

他感慨，由於金融市場缺乏有力的整並，使金融商品同質性過高，欠缺大型金融機構進入國際舞臺競爭，導致國際化、創新化、多元化不足而使金融產業幾乎沒有進步。

新新並 是個好的起點

回首推動「二次金改」的經驗，劉燈城說，重大的改革有一定複雜度，尤其金改屬於結構性、基礎性改革，加上金融事業資本龐大，公民營企業合併更涉及定價、換股比率、員工權益、經營權移轉等問題，需要相當時間的規畫、溝通取得共識才能奏捷，但即使困難很多，政府仍應積極創造誘因鼓勵業者進行合併，以近期的臺新、新光金整併爲例，這是時隔多年臺灣首次的金控公司間合意併購，透過市場機制來解決「Overbanking」的問題，將成爲臺灣金融整並作爲一個好的起點，併爲臺灣金融產業發展帶來正面影響。

對於推動金融整並，身兼銀行公會理事長的兆豐金控董事長董瑞斌表示，整並不見得要用金控架構來推動；此外，以前年花旗銀行賣掉消金業務給星展銀行爲例，跨國銀行的營運並非以規模大小爲唯一重點，關鍵仍在於營運效率是否合乎要求。他認爲「先好才能長大」，否則「壞的變大了，還是壞」；規模大，但沒有好的ＲＯＡ、ＲＯＥ，等於「大而無當」。

對於合意與非合意併購，金融總會代理理事長陳慧遊分析，合意的爭議一般少於非合意，因此較爲主管機關所樂見，不過仍應有非合意併購存在的空間，因此未來主管機關如何修法，兼顧合意與非合意併購都有進行的空間將是重點。

董瑞斌則說，願意合意併購的金控大股東太少，另一方面非合意併購的條件太多，也會成爲推動整並的障礙，政府訂定規則應該兼顧合意與非合意併購，後者是淘汰不良經營者的重要方式，否則也會影響金融市場資源的分配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