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漏洞 做好社區羣聚疫調
華航羣聚感染原本侷限於公司與住家範圍,未料21天后在新北與宜蘭傳出社區感染。防疫指揮官陳時中說,「宜蘭羣聚與華航關聯性低」,這是相當奇怪的推論,因爲從時序與感染規模來看,最可能就是華航羣聚感染衝破了臺灣的社區防線。
宜蘭羣聚發生在一家遊藝場,一下子就確診5人,其中更有1人是常客,這在臺灣1年多來的防疫過程裡從未出現,可見該遊藝場的防疫措施破了大洞。新北社區感染那例,則是接觸者多達上百人,顯見臺灣社會的心防已經嚴重鬆懈。
以新北與宜蘭的距離,以及兩起感染找不到關聯來說,讓人憂心的是,社區防線恐怕早在數週前就被攻破了。這有兩個可能,一是早在3月初華航機組員檢疫改成「5+9」,就有病毒傳入社區,因爲血清檢查發現華航在那時已有人感染;二是4月20日華航羣聚爆發後,隨着案例增多,社區防線纔出現破口。不管如何,病毒在社區可能至少已傳了4、5個複製週期,因此社區目前潛藏案例可能已有數十例。
這次的社區羣聚感染,絕對是臺灣防疫1年多來的最大挑戰,必須繃緊神經。何以釀成此等危機?機組員檢疫減成「3+11」固然是第一個漏洞,假使在4月20日爆發華航羣聚時,趕緊將防疫漏洞補好,杜絕自主管理期間趴趴走的狀況,也還來得及擋住病毒,可惜錯失良機,留下了第二個漏洞。此狀況跟幾個月前部桃羣聚可說如出一轍,一開始指揮中心只匡列案例所在樓層,直到社區出現案例才全院封鎖。
部桃羣聚沒有造成社區羣聚感染,何以華航羣聚釀成大禍?須知B.1.1.7變種(最先出現在英國)的傳染力與重症率都可能高過原本的新冠病毒,或許因此攻破臺灣社區防線。現在又出現B.1.617變種(最先出現在印度),疫情只會更加嚴峻。
面對此一疫情危機絕對不能慌亂。先前有立委因這波疫情批判陳時中,結果遭到網友圍剿,這類口水無助防疫。事實證明指揮中心不只不能被「神化」,更需要各方從科學角度提點與監督。
現在最重要的措施是做好社區羣聚疫調,比如以遊藝場來說,一定要追查到所有羣聚感染期間的客人,絕對不能放過。接下來幾天是關鍵期,如果新增本土案例都可溯源,將宜蘭與新北兩起羣聚中間的傳染鏈追查出來,甚至上溯到華航羣聚,就比較讓人放心;反之,如果追查不到感染源的案例越來越多,就須提防颱灣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社區傳播階段。臺灣靠着口罩與社交距離所建造的社區防疫網能夠成功,前提是病毒從未滲入社區,但如果出現社區傳播,就會像南韓與香港一樣,今後難以斷根。
從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最近接連出狀況來看,是否防疫隊形有了變化?或者防疫人員疲累了?以「華航清零計劃」來說,施行未幾就改成「2.0」,可見先前考慮不夠周到,事實上現行計劃依然無法防堵病毒。若果如此,行政院必須發揮監督功能,必要時調整人事,以免防疫漏洞越補越大。 (作者爲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