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發千億!鄭欽文背後金主,被打回原形

不斷“作妖”的耐克,現在被迫要直面現實了。

耐克的“作妖”事蹟,遠的不提,僅今年巴黎奧運會期間就有不少。

比如在奧運會前夕推出的宣傳裡,難得出現一個亞洲人,該女運動員卻做出了一個舌舔乒乓球拍的動作,有的網友直呼看了生理不適。

更早之前,耐克在社交媒體上公佈了其贊助的美國田徑隊巴黎奧運會比賽服裝,女性運動員服裝的下半身設計被一些人吐槽是“情趣比基尼”。

與此同時,很多人開始對耐克祛魅。

一條“現在穿啥要頂個耐克標就跟土鱉一樣”的評論,獲得上萬點贊。

還有媒體寫文發問:“爲什麼地鐵裡見不到耐克了?”

前不久耐克的財報,似乎進一步印證了大衆對它的態度轉變。2025財年第一季度(截至2024年8月31日),耐克集團實現營收115.89億美元,同比減少10%;淨利潤爲10.51億美元,同比減少28%。

連過去一直堅挺的大中華區,耐克的營收也同比減少4%。

或許只有耐克和鄭欽文的深度綁定,可以算是其爲數不多的亮點了。

但可惜,耐克能否重回巔峰,不是鄭欽文能左右的。

靠鄭欽文遮羞的真實耐克:

暴跌、裁員、換帥、被告

國慶期間,鄭欽文依舊是流量密碼。

鄭欽文參加的中網比賽,觀衆人數創下歷史新高,一票難求。在正賽開始前,中網的門票銷售就已經超過了去年整個賽季的總額。

然而鄭欽文的火爆,在給耐克帶來更多關注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一波“商戰”。

因爲,雖然耐克簽約了鄭欽文,但阿迪達斯卻直接簽約了中國國家網球隊。

本着國家隊大於個人的原則,鄭欽文只好穿上阿迪的網球服。

爲了抓穩鄭欽文,耐克和阿迪無時無刻不在鬥智鬥勇,特別是在奧運賽場上。

比如讓整個鄭欽文的教練團隊全部換上了耐克的文案T恤。

再比如在宣傳鄭欽文的賽場英姿時,哪怕千挑萬選也要找到一個不帶阿迪logo的角度。

另外,鄭欽文原本一直穿耐克的網球鞋,因爲網球鞋需要磨合,所以不可能臨陣換鞋,這就導致因爲鄭欽文既不能換阿迪的新球鞋,也不能露出耐克logo。

於是只能用膠布蓋住耐克logo。

結果擋比不擋的效果更好,所有人都知道鄭欽文穿的是耐克鞋。

一套連招下來,就是要人們明白耐克和鄭欽文的關係絕對比其他品牌更緊密。

比起爭奪鄭欽文時的花招迭出,耐克的市場表現可謂拉胯。

早在今年2月,耐克就宣佈要進行20億美元的“裁員廣進”計劃,CEO一口氣列出了裁減1600多個崗位的裁員名單。

更大的暴擊是今年6月,耐克發佈的2024財年第四季度的財報。

財報顯示,耐克營收同比增長僅有0.28%。據wind數據顯示,這是耐克自2010年以來(除2020年外)年度銷售額增長速度最慢的一年。

不僅如此,耐克還主動給自己潑冷水。

報告期內,耐克幾乎所有市場的營收都在下降,只有大中華區還在同比增長。對此,耐克CFO沒說耐克如何努力耕耘,反而是老實解釋:因爲中國市場提前開始了618購物節。

接着耐克CEO又補刀:下個季度的表現只會更差(根據最新財報來看,一語成讖)。

所以財報發出後,耐克股價一夜之間暴跌了19.98%,創下2001年以來的最大單日跌幅,總市值直接蒸發284億美元。

如此場景,對於近些年的耐克也不算新鮮了。

自從2021年抵達巔峰之後,耐克市值就開始跌跌不休,從超過2600億美元暴跌到1210億美元左右,跌幅過半。

由於遲遲未見好轉的跡象,今年6月,一批耐克股東甚至將耐克告上法庭,並在訴訟書中寫道:“這些年,被告反覆吹噓耐克商業模式先進,卻不告訴我們,公司面臨巨大壓力。”

或許是爲了給市場一個交代,耐克宣佈此前一直推動激進改革的CEO將於10月13日退休,接下來會由一名熟知耐克的老將掌舵。

蹉跎幾年,耐克是該變了。

“炒鞋黨”消失,讓耐克原形畢露?

耐克失意的原因,一句話總結就是:舊套路失靈,新打法又不盡如人意。

耐克的舊套路是做一個“端水大師”。

一邊製造適合大衆消費的產品,一邊又通過限量、聯名發售等手段,擁有了奢侈品屬性。規模化和稀缺性,耐克都想要。

比如在2019年3月,一款名爲AJ6櫻花粉的球鞋發售採用了時興的線上“搖號”,共有30萬人參與了這雙1399元運動鞋的搖號。

用類似手段,耐克刺激了二手市場對耐克潮鞋的熱捧,直接穩固了品牌價值。

但老被當猴耍,就算是耐克鐵粉也受不了了。

所以現在炒鞋的江湖變得沉寂,一雙鞋換一套房的故事也成爲了傳說。

2021年,耐克上新了Dunk Low Retro熊貓配色球鞋,發行價爲699元,後來在二級市場一路飆升到2000元左右,但這也是最後的輝煌了。從去年開始,這款球鞋的價格慢慢回落,如今幾乎原價就能買到。其他不少耐克經典鞋型,在得物上也跌破了發售價。

當然,耐克這麼大的企業,出了問題肯定不能怪“炒鞋黨”不再給力。

所謂問題總在前三排,耐克管理團隊纔是責任重大。

2017年,耐克的品牌總監公開表示:耐克的零售實在太過平庸了!

雖然耐克當時如日中天,說這話頗有點凡爾賽,但也不是完全沒道理。耐克過去極度依賴經銷商渠道,被迫接受了不少慘痛教訓。例如耐克美國最大的經銷商之一Sports Authority於2016年申請破產。導致耐克的4800萬美元應收賬款瞬間成爲壞賬。

想要未雨綢繆的耐克,於是緊緊抱上了一個風口:DTC。

DTC(Direct To Consumer,直接面對消費者的營銷模式),是一種直接向客戶銷售產品的模式。好處在於,因爲沒有“中間商”,品牌利潤更高,還能積累更多用戶數據,反哺產品設計、製作環節以及品牌營銷。

決定擁抱DTC之後,耐克轉頭就對老夥伴痛下狠手。

耐克先是將全球3萬家零售合作商的數量縮減至40個深度戰略合作伙伴,接着在郊區開設官方奧萊店/折扣店,直接侵犯了經銷商的利益。

經銷商發出抗議,但耐克置若罔聞,在線上線下專心大搞DTC業務,比如打造了耐克Live、耐克House of Innovation等五種概念店。

靠DTC模式,耐克的確風光了一把。只是沒想到,副作用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猛。

舉個例子,拋開“中間商”之後,耐克就得自己面對退貨和自有庫存的麻煩,增加了處理成本和物流成本。而且在傳統渠道買不到耐克產品的消費者,很容易被其他品牌搶走。

面對現實,耐克CEO在接受採訪時承認:耐克過去多年來過度重視DTC,爲了自己的商店和網站而排斥批發商的做法“太過分了”。

他還明確指出,“迴歸批發”是改善公司業績的重要舉措之一。

兜兜轉轉回到原地,但市場已經物是人非。

耐克的看家本領,

成了同行的發家秘籍

雪上加霜的是,耐克的運氣近兩年似乎不是很好。

例如耐克賴以起家的跑鞋業務,可以用屋漏偏逢連夜雨來形容。

2013年,耐克發起了“Breaking 2”計劃,即研發一款可以讓馬拉松選手跑進2小時的超級跑鞋,並在2017年發售了Vaporfly 4%,開啓了“碳板跑鞋”時代。

2016年裡約奧運會的男子馬拉松比賽,冠亞季軍都穿着這雙鞋;2019年,馬拉松選手基普喬格穿着耐克跑鞋,在一次非正式比賽裡以1小時59分40秒完成了馬拉松;如今的男子馬拉松世界記錄,創造者穿的也是耐克跑鞋。

基普喬格

冠軍和記錄就是最好的宣傳,耐克賺得盆滿鉢滿。

前年,馬拉松運動員基普圖姆穿着耐克的Alphafly 3跑鞋打破世界紀錄,直接帶動了這雙定價362美元的跑鞋在上線兩分鐘內售罄。

然而耐克跑鞋的風光時刻戛然而止。

它過去的頭號選手基普喬格,年近40,已經不具備最頂級的水平,在巴黎奧運會男子馬拉松比賽中甚至沒能完賽,而本該是它下一張王牌的基普圖姆,年僅24歲,今年卻因車禍意外離世。

基普圖姆

與此同時,虎視眈眈的同行一刻也沒閒着。

老對手阿迪有樣學樣,傾盡全力研發出一款激進的超級跑鞋EVO 1,重量只有138克,售價近4000元,跑一兩場馬拉松就會報廢。但這雙鞋被不少人評爲是性能最強的跑鞋,已經在許多國際大賽出盡風頭,爲阿迪賺足了關注度。

現在阿迪將技術下放,推出了EVO 1大衆款,明顯野心不小。

國內的特步則是學耐克簽約頂級運動員,幾乎把國內頂級馬拉松運動員都招入麾下,確保國內冠軍穿的是特步跑鞋。比如中國男子馬拉松記錄保持者,以及參加巴黎奧運會男子馬拉松的三名中國選手,穿的都是特步。

除此之外,還有On昂跑、Hoka等新銳跑鞋品牌也加入混戰,單價甚至比耐克更高,但增幅遠超耐克。

比如On昂跑,2024年第一季度銷售額同比增長20.9%,其中亞太市場的銷售額翻了近一倍,同比增長90.7%!

對此,耐克執行副總裁兼CFO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們過去幾年最艱難的戰鬥之一”。

結語:

曾經有研究機構這樣概括耐克:整個運動帝國由三根支柱搭建——產品、故事、文化。

三根支柱,圍繞着一個核心:運動。

然而即將卸任的耐克CEO,在當初執掌耐克之後,一上來就淡化運動色彩,把過去以籃球鞋、跑步鞋等分類,改爲了“男用、女用、兒童用”三大類,理由是:“這將帶動更大的增長空間。”

緊接着,他還解散了耐克原有的設計團隊,接連開除了數百人。

他的想法,或許是想將耐克的品牌影響力更好地變現。

但是,耐克的優勢,表面是品牌,實際上其實是能研發出Air Jordan、Vaporfly 4%這類產品的突破性創新。

有突破性創新,纔會有經典款,“炒鞋”才能炒下去,新模式也能更容易跑通。

所以耐克重回巔峰,不是靠多少個鄭欽文,只需要一個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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