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麗甚至有些浮誇的外表下,《芭比》講述了不止一個嚴肅話題

不得不說瑪格特·羅比的形象的確很適合《芭比》經典款的造型,她本人也很符合好萊塢美女的某些標準,所以出演《巴比倫》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此契合影片的調性。反而是“自殺小隊”裡的哈利·奎茵離我們有點遙遠了,或者說有點看不習慣了。

在華麗甚至浮誇的外表之下,故事的諷刺意味是相當濃厚的。首映場影院裡不時傳來的掌聲、笑聲就說明了問題,還有你聽不到的沉默和看不見的淚水。所以,究竟是怎樣一部電影能給觀衆帶來如此多的情緒反應,下面就來揭開這部電影的神秘面紗。

01 當芭比來到人類世界

影片開場,導演格蕾塔·葛韋格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她想象中的芭比樂園世界,無數個芭比和肯聚集在一起。每天重複着相同的生活內容,從洗澡到吃早點,但都看不到有真實的液體存在。直到有一天經典款的芭比發現自己的生活發生了某些改變。

這回雖然沒有真實的液體流出,但她能在洗澡時感到冷暖。杯子中沒有奶,但她能品嚐出過期的腐敗味道,麪包片也會炸糊。總之,平時美好祥和的狀態,或者說固定不變的戲碼都被打破了。最關鍵的是,她踮起的雙腳可以放平。

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具有了真實的人類體質。在經過“備受摧殘”的前輩芭比的指導和建議建議下,芭比決定駕駛着車,去人類世界找尋給自己帶來改變的那個小女孩。換句話說,是誰把自己當成玩具芭比,她要找到那個主人,才能把自己修好。

但糟糕的是,一直對芭比有好感的肯,也跟着來到人間。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用大白話說就是,這哥們兒來到人間沒有學好,把男權思想那套東西收入囊中帶回芭比樂園,他認爲人類世界是男人和馬統治的。

更讓芭比沮喪的是,她要找的女孩薩莎早就是大孩子了,不但對她的到來感到荒謬,更是把芭比的負面影響和盤托出。而在芭比要被強行帶回芭比樂園的時候,卻被突然出現的葛洛麗亞(薩莎的母親)的截走了,當然同行的人裡還有女兒薩莎。

02 顛覆男權世界

原來芭比要找的人不是薩莎,而葛洛麗亞,正是後者在人類世界新的畫紙上給芭比增添了新的元素,才導致芭比的世界出了問題。當然,這都算不上什麼,當三個女人回到芭比樂園,發現那裡已經被肯和其他無數個肯所佔領。肯從人類世界中把男權社會的一套更極端地復刻進芭比的世界。

影片的結構很清晰,前面是芭比去人類世界找尋解決自身難題的辦法。結果發現更大的問題出現在返回樂園之後,她從沒想過自己帶着肯去人類世界後,把一個更大麻煩帶了回來。而這次,她會在葛洛麗亞的協助下,重新奪回自己的芭比樂園。

按照計劃,她們先是把各種已經被蠱惑深重的芭比們一個一個召喚回來,脫離肯的控制,然後再讓姐妹們裝作還傾心和聽命於肯的世界,最後一招就是利用他們的嫉妒心和好勝心起內訌。

雖然那些舞蹈和搏鬥場景很垮,且浮誇做作,但多少應該是主創們故意製造這樣戲謔的場景,讓肯代表的男性世界展現出令人厭惡和小丑般的姿態。一向帥酷造型示人的“高司令”在這部電影裡算是有點兒自毀形象般的表演,倒是很好地完成了本片的諷刺功能。

03尋找自我

影片沒有停留在顛覆男權思想,凸顯女權意識上,而是繼續追問另一個層面的問題,關於人如何認識自我,也就是“我”到底是誰。肯應該是他自己,而不是以芭比爲前提的後綴式人物,不是芭比身後的男人,更不是她的附屬品。而反之亦然,芭比也是她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在重新奪回芭比樂園的時候,芭比向肯表達了關於平等問題的理解。畢竟,在從前的日子裡,芭比們是這個世界的主導,每天都是“芭比之夜”,其實也是在剝奪肯們的自由。其實本片就是通過芭比代表的女性和肯代表的男性來隱喻當下的世界。

既然在現實世界顛覆所謂男權話語會顯得無力,那麼就在電影中藉着另一個可以找到對應角色和身份的芭比世界來一次奪權行動。而當一切恢復從前的秩序,關鍵的問題不是學會如何守護女性權益,或者和男權思想作鬥爭,而是擁有了靈魂之後,你要成爲怎樣的人。

於是在經歷過發現自身問題,到拯救芭比世界,電影最後安排露絲·漢德勒(芭比娃娃創始人)和芭比的一場心靈對話,則是主創們最後一個要表達的內容,也就是讓芭比真正變成一個女人,而不再是象徵意義的玩偶。

儘管成爲人類會經歷各種苦難,最終還要面臨死亡,但芭比願意成爲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影片最後的場景,看似揹着書包走進某個大樓的芭比好像是去應聘工作的樣子。但結尾我們看到,她是去醫院婦科就診。是的,成爲女人的那份喜悅寫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