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知否》原著才懂,海氏能在盛家立起來,底氣可不止十里紅妝

文|月半悅讀

電視劇《知否》跟原著相比,最令人遺憾的地方,就是幾個精彩角色的戲份被嚴重弱化了。

這其中,就有我最喜歡的盛家嫡長媳海氏。

書原著裡,這個強大無比的女人,剛嫁入盛家不久就迅速站穩了腳跟,不僅擺平了難纏的婆婆,還不費吹灰之力就降住了任性的小姑。

就連盛家之前因林噙霜一個寵妾而亂了的規矩,也被海氏給整肅一新,使得家風重新井然,盛家纔開始有了些興旺的兆頭。

原先,我一直認爲,海氏在婆家無往而不利的底氣,應當來自孃家給她陪嫁的那十里紅妝。

可仔細又讀了一遍原著才發現,海氏能在盛家立起來,豐厚的嫁妝固然必不可少,而手段和情商也是缺一不可!

01、出嫁女的底氣。

海氏,江寧海家家主的嫡次女。

海家雖然世代書香,可最令時人津津樂道的一點,卻不是當過兩代帝師的海老太爺,也不是層出不窮的進士舉人,而是不許納妾的家規。

當然,人家既然給子孫們定了這麼個規矩,挑兒媳婦的標準相應也就高了很多,細節把控得簡直比聖上點狀元還仔細。

所以說,那些能被海家看上眼的婚嫁對象,不僅要人品、才貌、家世俱全,還非得是嫡出不可。

而盛家當時的家世,屬實還比較單薄,盛紘想爲長柏聘海家女爲婦,難免就顯得有些高攀了。

好在,海家大女兒出嫁後,因不許婆婆給自己丈夫納妾,而落了個善妒名聲,一時間也造成海家女清貴卻難嫁的尷尬局面。

再加上,盛老太太有給盛紘上王家攀親成功的先例,對這種事兒處理起來也算駕輕就熟,就直接讓長柏去海家接受了丈母孃的檢閱。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海家太太也不例外。

長柏氣質磊落身姿挺拔,本就屬於丈母孃夢中情婿那一型,海夫人一見他那通身的氣度,心裡估計就先同意了一半。

這樣一來,長柏剛被選爲庶吉士,並留館授了編修,又定下了海家這門好親事,可謂是雙喜臨門了。

而海氏還沒進門,嫁妝就先流水價地被擡進了盛府,還跟盛老太太這個侯府嫡女的嫁妝一樣,是一整套從頭到腳極其嚴整規制的嫁妝。

要知道,對於那些鐘鳴鼎食的的考究家族來說,從受重視的嫡女出嫁時的嫁妝上,最能看出一個家族的底蘊。

她們的嫁妝,可能從牙牙學語始,便由長輩一件件攢起來了,遠非那些新貴暴發戶用銀子充數的嫁妝可比:

可以說,古代女子若是嫁妝豐厚,哪怕所嫁非人,只憑嫁妝裡的銀錢衣裳,也夠自己和子女們一輩子的吃喝嚼用,最後說不定還能再來個風光大葬。

正因爲這樣,嫁妝纔會成爲她們在婆家揚眉吐氣的底氣,讓她們即便不用仰仗夫家,也可挺直了腰桿過活。

而明蘭看過海氏的“十里紅妝”,目瞪口呆之餘,也忍不住調侃道:“都說海家是清流,嗯,如此看來,清流的清和清貧的清不是同一個字呀。”

而也正是有這麼一大筆嫁妝傍身,海氏接過管家大權之後,從沒在銀錢上動過什麼歪心思。

她即便是奉承節儉持家之道,也不曾短過庶弟、庶妹,以及姨娘、下人們的月例和吃用,反而還讓長棟母子倆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這樣和氣大方的嫡長媳,可不就換來盛府上下的交口誇讚了嗎?

02、擺平婆婆。

海氏的另一個發光點,就是孝順守禮。

王氏因爲海家門第太高,生怕兒子娶了個活菩薩進門,會讓她這個當婆婆的壓制不住,還沒見面就已對海氏各種不滿意。

於是乎,她看海氏的目光,就帶了一層名叫挑剔的濾鏡,不是覺得她長相配不上自家兒子的品貌,就是想“不動聲色”地給她個下馬威。

可那麼重要的場合,盛家滿屋子渾身都長滿了心眼子的人精俱在,又怎麼可能任她自作聰明地“橫衝直撞”?

沒看到,盛紘只一個眼光,就讓她的作死計劃胎死腹中。

再加上,海氏長得雖不十分美豔漂亮,可終歸是幼承閨訓,舉止端莊大方,勝在“腹有詩書氣自華”。

再說了,各花入各眼,長柏對這個氣度高華的媳婦顯然是無比滿意的,行動間對她也頗有維護。

其實,女人但凡有丈夫撐腰,在婆家的日子,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婚後,海氏經由長柏進行戰略指導後,半個月都沒用,就輕鬆過了婆婆那關,讓王氏再也對她端不起婆婆架子。

那幾天,海氏可謂是把晨昏定省做到了極致。

她從早上一睜眼,就趕去王氏身邊伺候,無論王氏是要洗手淨臉,還是吃飯喝茶,她都恭恭敬敬親自服侍。

只見她包攬了貼身丫鬟的活計,爲王氏端盆絞帕、佈菜倒茶,卻絲毫沒有勞苦疲累之意,彷彿伺候王氏是件多麼愉快開心的事兒。

而王氏本就存心想擺擺婆婆架子,就算沒事也要找茬說她兩句,可海氏非但沒有半句抱怨,反而還誠心誠意、一臉感激地謝過王氏指點。

而一向魯直莽撞的王氏,還沒能心安理得地消受幾天被兒媳婦伺候的福氣,就知道這個媳婦的厲害之處了。

先是丈夫盛紘忍不住酸言酸語,後是府裡上了年紀的媽媽婆子的暗譏,風言風語聽多了,王氏再理直氣壯,也難免有點心虛了。

要知道,王氏雲英未嫁時,在叔嬸和爹孃身邊不曾受過嚴厲約束,待她嫁進盛家之後,盛老太太也沒怎麼對她擺過婆婆架子。

從來沒被人立規矩刁難過,王氏便這麼“橫衝直撞”地活到現在,如今有海氏這個活生生的對照典範在身邊,可不就襯得她一無是處?

婆婆給兒子立規矩,明明是婆婆享福的事兒,王氏卻被伺候得渾身難受。

終於,大年三十那晚全家齊聚時,唯有海氏車軲轆般忙碌着,老太太看不過去,別有深意地刺了王氏一句,“你比我有福氣,是個有兒媳婦命的。”

自此,王氏纔不再要海氏隨身服侍了。

本來,無論王氏暗示還是明示,海氏都“抵死”不從,直言這樣不合規矩,她不敢不孝,只憋得王氏幾乎吐血。

直到王氏發了狠,執意不許海氏老陪着她,海氏這才分出一半孝順力度放到老太太那邊,總算是讓王氏鬆了口氣。

事後,面對明蘭假裝不懂事地試探,海氏也毫不掩飾地坦言,說是長柏教她這樣做的:“他說呀,累不了半個月,我就能過關了。”

不得不說,知母莫若兒,王氏最大的剋星就是這個“像爹”的兒子!

03、不得罪小姑。

新婦進門,除了婆媳關係,最難處的就要數姑嫂關係了。

更何況,盛家還不止如蘭一個嫡親的小姑,還有墨蘭、明蘭兩個庶出的小姑,以及長楓、長棟兩個庶出小叔。

真碰上那等想要踩高捧低來討好婆婆的長嫂,明蘭、墨蘭、長楓還沒什麼,香姨娘和小長棟母子倆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好在,海氏雖然自小飽讀詩書,卻沒有半點墨蘭那種假清高和文人酸氣,長嫂當得也是和氣又大方,待小叔子、小姑子都隨和豁達,明理友愛。

明蘭倒也罷了,雖然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可性子溫順可愛,又不愛搬弄是非,海氏跟她相處起來,倒比如蘭這個嫡親小姑還要和睦。

而如蘭也曾學過她娘,沒事就想擺擺小姑架子,奈何腦子不夠用,三兩下就被人家給哄回來了,反倒是被海氏當槍使了幾次。

兩個蘭出嫁時,哪怕王氏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九九,不讓海氏破費,海氏還是從嫁妝裡挑了好些貴重精緻的首飾擺件給兩人添妝。

至於墨蘭,倒是想過找海氏麻煩,可真當她不自量力地對人家挑刺時,卻尋頭尋腦硬是找不出人家一丁點不對。

畢竟,海氏要是真想發招,林姨娘那種段數頗高的綠茶都不是對手,墨蘭那點剛上道的小心思,就更不夠看了。

然而,待嫁小姑本就是家裡的嬌客,再怎樣不好都要忍讓一二,而墨蘭各種不安分的鬧騰,終歸還是給海氏添了不少麻煩。

不說別的,就墨蘭在禁足期間跑出去私會外男這一條,就把管事的海氏搞得心力交瘁,爲此捱了不少責罵。

其實,海氏也不是沒辦法整治墨蘭一個小小的庶妹,只是高堂上公婆俱在,她實在沒必要出面得罪人罷了。

所以說,她只用嚴加看管,但凡墨蘭仗着婚事要作妖鬧事,她就借力打力讓盛紘和王氏出面擺平。

盛紘早被林氏母女倆寒了心,無論墨蘭如何惺惺作態地懺悔,他也不會再當真,反而會訓她幾句“德行品性”的嚴厲話。

而王氏因爲墨蘭的事兒波及到了如蘭的婚事,更是恨極了這對兒母女。

再加上,她的行事風格向來潑辣跋扈,怎會忌憚一個小庶女的撒潑,墨蘭要是敢跟她鬧,她就敢賣光她身邊的丫鬟,甚至攪黃這門婚事。

而海氏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才能一點不用自己出手,就讓墨蘭明白了其中的厲害,乖乖待在她的小院待嫁。

至於長楓這種有望成器,卻又跟嫡母有過節的庶弟,海氏也絲毫不放在心上,更談不上費心打壓了。

沒看到,就連因長楓中舉而煩惱不已的王氏,也被她用強大的數據三言兩語就給說服(繞暈)了:

所以說,有海氏的眼界和見識相對照,王氏簡直就是孤陋寡聞,纔會杞人憂天得地患得患失!

04、會做人。

書中的惡婆婆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給兒子房裡塞人。

王氏當然也沒能免俗,至於她的出發點,可不是什麼爲盛家開枝散葉,而是單純眼痠海氏日子過得太滋潤,想給她填填堵。

很多時候,王氏這種更年期女人的所作所爲,確實沒半點道理可循。

只因爲,王氏之前情非得已,才免了海氏的晨昏定省的服侍,可等她逢年過節想享享兒媳婦的福了,卻都被海適時地害喜孕吐給躲過去了。

這樣一來,她心裡就留了一根刺。

而且,先是林姨娘敗走麥城被送去了莊子上,再是女兒們都相繼出嫁了,而海氏也駕輕就熟地接過了管家大權,王氏頓時就無所事事了。

等王氏好不容易真閒了下來,才發現日子空虛寂寞極了。

可老太太那邊她不敢惹,就只能把心思放在海氏身上了,理由也是現成的:你不是動不動就害喜嗎?那我體諒你有了身孕,給兒子塞個通房總成了吧?

其實,王氏這種想法,就是妥妥一副撕傘者心理。

她自己曾身陷妻妾鬥爭的滾滾硝煙,就見不得兒媳婦獨善其身,這一當了婆婆,就恨不得海氏把她吃過的苦統統嘗一遍。

結果,根本不用海氏露面表態,盛紘和長柏父子倆就爲她消彌了禍端。

這邊,長柏剛說爹爹掙錢養家更辛苦,您有好的先緊着爹爹吧,那邊,盛紘就立刻表示他對書房伺候的兩個丫頭很有好感。

結果就是,王氏這個始作俑者氣了個半死不說,還沒能拿捏住海氏,反而自作自受讓盛紘平白多了兩個通房。

可王氏多了幾條皺紋也沒長記性,竟然想給羊毫擡姨娘來打壓海氏,卻出師未捷身先死,直接又被長柏給頂了回來。

就算這樣,海氏聽到消息後,還是心情抑鬱而導致懷相不好,請醫問藥地折騰了好幾天,連全哥兒都被盛紘做主送去了信得過的老太太那裡教養。

幾次三番下來,王氏向海氏尋釁不成,卻差點把自己氣出個好歹,同時也讓盛紘更加不待見她。

要知道, 盛紘對能爲長柏的仕途提供助力的海家非常看重,連帶着對海氏這個大兒媳婦也很看重,哪能允許王氏幹那種自掘墳墓的蠢事。

畢竟,長柏羽翼已成,就算盛紘會因此多出幾個庶子庶女,也根本影響不到他的地位。

再說了,除了海氏豐厚的陪嫁,王氏那不薄的嫁妝底子將來也全歸長柏所有,他本就不用非要靠那口分家飯過活。

而且,海氏既要管家又面臨生產,還要撫養全哥兒,根本沒精力顧得過來,若是一味要強不知放手,先拖累的就是她自己的身子。

所以說,她先是卸了管家的差事,讓王氏有事可做纔不會沒事找事地亂生事,接着又把兒子送去了老太太那裡,纔不用擔心王氏把孩子帶歪。

其實,她順水推舟把全哥兒交給老太太,既讓老人家晚年不至於空虛寂寞,也能因此結好明蘭這個侯爺夫人,何樂而不爲?

可嘆王氏,吃了個暗虧而不自知,最後還得承海氏的情。

尤其是,她最後因對老太太下毒,而被長柏罰去宥陽老家,衆叛親離之際,唯獨感慨海氏這個兒媳好,對她又孝順又體貼。

只能說,做人做到海氏這地步,無疑是十分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