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玄武門的懸念

（圖／作者提供）

日前一遊南京，白天酷熱，不如秉燭夜遊玄武門。說到玄武門，想起歷史聞名的玄武門之變，其實不在南京，那個兄弟鬩牆的案發現場，遠在長安玄武門。

詩經有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每有良朋，陳也無戎。意謂兄弟齟齬，但如外人欺侮，仍會齊心對抗。

想想誰人不樂見鄰里兄友弟恭？和諧的華人社會影響了誰？傷害了誰？也許真的有人穿梭其間，流長蜚短。可能是戰爭販子，或武器掮客，因爲這樣的戰略位置，大概最能符合他們的利益。

但是話說回頭，臺語也有句俗諺，不能生孩子，反怪到鄰居（袂生牽拖厝邊）。沒錯，兩岸兄弟自該反省，別隻怪東怪西，都是別人的錯，不想反躬自省。因爲兄弟之間，若無嫌隙。他人何來機會見縫插針？

舊約聖經也有巴別塔的故事，原說同種語言的人羣，要建城池和通天高塔，宣揚名聲。上帝見此大驚，深怕如這族羣言語相通，他們未來將無事不成。於是上帝打亂語言，使其分裂猜忌。

原來世界和平，可能無利可圖。烽火連天，也許大發利市。如果延伸地球村的概念，不止是地球無戰事。進而可以推論宇宙和平，連星際大戰也消失，太陽系一家親，彼此互助共存。

話沒說偏，再回玄武門，附近有玄武湖美景。黃昏天涼許多，湖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但興盛不衰的，是此間人民的運動風氣。有散步，快走和慢跑的，居民各自隸屬，組成小隊，頭尾還自擎起大旗，號令帶領。四處都有廣場舞，曲目舞風不同，有穿復古風民族服飾，也有現代版街舞組合。誰都可跳，誰都歡迎，我們一行人，一時技癢，也下場湊熱鬧，主人熱情迴應，曲罷揮別，賓主盡歡，也不知我們，是遠道而來尬舞的臺灣客。

玄武湖公園的黃昏景緻很美，夜色逐漸黯淡下來。遠方的天空，有些奇特的閃爍光點，有的還帶條長尾巴，原來不是流星或外星人，這兒流行在晚上放風箏，會發亮的夜光型，很有特色。環湖步道的街燈不多，遠離都市的光害，雖然略暗，但郤十分安全，因爲不時也有機動的保全，騎電動車四下巡邏，也不見流浪漢蹤影。湖畔還有人，自備音響高歌一曲，竟是臺灣的流行曲目，頗爲吃驚。兩岸各自不同，但是音樂，顯然沒有國界。

漫遊至此，但覺輕鬆暢快。只見夜幕低垂，大地準備休息。在此安居樂業的人們，勤奮而純樸，可以安然睡去。然而夜涼如水，不禁想起，明早太陽升起時，萬物甦醒，擡頭舉目即可見日，卻不見長安京城。升斗小民，之如你我，老實過活，尋常度日，又何必憂心忡忡，早晚懸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