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烏克蘭的士兵：俄軍敗退遺留的「坦克墳場」

烏克蘭頓涅茨克地區的萊曼鎮，被摧毀的俄羅斯坦克和裝甲車。 圖／路透社

▌消失在烏克蘭的士兵：俄軍敗退遺留的「坦克墳場」

「他們在前線消失，留下一座又一座坦克墳場。」隨着烏克蘭近期展開的一連串收復失土的反攻，俄軍倉皇撤逃佔領區之後遺留下大量坦克，烏克蘭收復的大片國土儼然成爲了一座又一座的「俄羅斯坦克墳場」——烏克蘭當局指出，烏軍至今已收繳至少380輛俄軍坦克，而且隨着國土收復，繳獲的坦克數量也在增加當中。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坦克中出現大量蘇聯時代的「古董」T-62坦克，凸顯俄軍裝備已然不足的窘境。

回顧2月烏俄開戰之初，俄軍發動坦克大軍進逼、直攻烏克蘭首都基輔，然而隨着戰況不如俄羅斯預期，3月俄軍撤離基輔周邊地區，除了曝光俄兵殘忍屠殺平民的暴行之外，亦有大量被譭棄的俄羅斯坦克遺落戰場；如今烏軍在一波又一波的反攻中，收復東部的哈爾科夫（Kharkiv）、萊曼（Lyman）、南部的赫爾鬆（Kherson）等俄軍佔領區，無數被丟棄在戰場上的俄國坦克遺骸正代表着烏克蘭的捷報，還因此成爲返回家園的當地人爭相合照、展現勝利信心的「景點」。

烏軍10月1日收復頓內茨克的關鍵後勤據點萊曼之後，正持續往東推進盧甘斯克地區，局勢對原本自居戰力優勢的俄羅斯極爲不利，同時烏克蘭還正計劃着「用俄羅斯自己的坦克來攻擊俄羅斯」——《外交政策》報導，烏克蘭在9月6日開始，以一週時間的閃電攻勢，迅速收復哈爾科夫超過2,300平方公里的國土，連帶收繳大量俄軍武器，包括超過200輛的俄國坦克，而當中的T-64、T-72、T-80等型號坦克都將擴充烏克蘭的戰力。

基輔周邊Makariv地區，一名烏克蘭孩童站在被毀的俄軍坦克上。 圖／路透社

位於布查的廢棄俄軍坦克，一名烏軍士兵正在幫同僚和坦克拍合照。 圖／路透社

據烏克蘭軍方表示，「哈爾科夫大反攻」展開後，單單在9月12日就已有至少17輛能夠運作的俄軍坦克成爲烏克蘭士兵的裝備，一名烏軍官員如此形容俄軍的匆促逃離：

烏克蘭仍在持續呼籲北約各國提供武器，由於坦克在哈爾科夫反攻戰居功厥偉，烏克蘭希望德國提供北約的新型坦克，如豹2型坦克（Leopard 2）。目前德國、美國等盟友並未承諾軍援烏克蘭坦克，援助的武器以火箭系統、砲彈爲主，不過烏克蘭的坦克部隊正以在戰場上收繳的俄國坦克來擴充——烏克蘭是前蘇聯最大的武器生產國之一，其國防工業能量因戰爭而被迫暫緩，如今烏克蘭的軍武工廠轉而投入修復、改裝或是重新利用俄軍拋棄在戰場上的武器軍備，亦有無數烏軍士兵早已熟悉操作T-64或是T-72等型號的蘇聯坦克。

同時，一名美國軍事官員向《外交政策》分析，俄羅斯大量遺棄坦克的行爲，可能暴露出俄軍指揮系統以及兵員控制的混亂。

被遺棄在布查的俄軍坦克。 圖／路透社

烏克蘭民衆在基輔地區Rusaniv村的俄羅斯坦克殘骸前合影留念。 圖／路透社

另一方面，《富比世》（Forbes）報導，在烏克蘭境內多處「坦克墳場」還出現爲數衆多的蘇聯T-62坦克，這款「古董」坦克從1961年首次推出、在1975年蘇聯結束生產，比起現代坦克火力更小、威力更弱。本已不該出現在前線的T-62坦克此時卻現身正在進行的烏俄戰爭，這表明俄羅斯的情況可能已危及到不得不動用陳舊、過時的武器庫存，英國國防部對此評論：

「T-62出現在戰場上，凸顯俄羅斯缺乏足夠的現代化戰備。」

而對俄羅斯來說更需要擔心的是，烏克蘭還繳獲了2020年才投入俄軍服役的新型T-90M突破式（T-90M Proryv）坦克。《Insider》引述分析人士報導，正於俄軍服役中的100多輛T-90M突破式坦克幾乎都部屬在俄羅斯本土的西部邊境，以防與北約的敵對升級，僅有極少數的幾輛新型T-90M被派往烏克蘭，如今T-90M突破式坦克落入烏克蘭的「坦克墳場」，即代表烏克蘭和北約能夠以此探究俄羅斯的軍事關鍵技術。

俄羅斯廢棄坦克在烏克蘭堆積成山的同時，本該操作坦克的俄軍士兵又到哪裡去了？

一名烏軍指揮官唐科（Andrei Tonko）指出，身處坦克中的軍人往往最容易成爲敵人搜尋、攻擊的第一個目標，比起較易逃跑的步兵，坦克內的操作兵往往在被敵人察覺時，即刻遭遇迫擊砲、火箭等攻擊，同時烏克蘭各地鄉村已經佈滿反坦克地雷，大量的俄兵陣亡、或是逃走。烏軍哈爾科夫指揮官梅爾尼克（Sergei Melnik）亦舉例，俄軍傷亡最慘重的第200旅已陣亡約50%的兵力，而這50%的人員將由近期被徵召動員的新兵補充。

烏克蘭哈爾科夫地區Staryi Saltiv村附近，被烏克蘭軍隊摧毀的俄羅斯主戰坦克T-90M Proryv，該款坦克2020年才投入服役。 圖／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