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家裡有50萬存款,直到我爸生病,才發現家裡欠了30萬

從小到大,我對父母的印象永遠是他們辛勤工作、節衣縮食,就是爲了給我和妹妹一個上好的學校、過上體面的生活。雖然家境並不寬裕,但我始終以爲,父母肯定是精打細算,攢下了幾十萬的積蓄,等我們長大就可以高高掛起了。

嘿,你就這麼看着爸爸生死未卜,一點也不着急嗎?妹妹冷不丁衝我吼了一句。我猛地回過神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父親,他雙眼緊閉,胸口呼吸微弱。

妹妹也被我的話驚住了:幾十萬?哪來那麼多錢啊?我們全家加起來恐怕連十萬塊都湊不齊吧?

不是,媽,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打斷她,我是說,咱們家裡不是還有幾十萬的積蓄嗎?只要把那些錢全拿出來,應該就夠付手術費了?

什麼?我徹底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母親。妹妹也是一臉茫然。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起來。三十萬的債務?這對我們這個平凡家庭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啊!我瞬間被一種無助和恐懼的感覺包裹住了,渾身在打冷戰。妹妹也跟着捂着嘴,眼淚簌簌落下。

可是,可是你們怎麼從來沒跟我們提過啊?我結結巴巴地問道,有種被背叛的憤怒在心頭翻滾。

別說了爸,你得保重身體啊!妹妹急忙握住爸爸的手,淚流滿面。我看着爸爸憔悴的面容,一陣陣心痛在心頭翻涌。

我眼睜睜看着父親被推進手術室,心情無比沉重。剛纔媽媽告訴我們,醫院已經要求先預付20萬手術費,否則就不讓動手術。我們一家當場就慌了神。

哥,該怎麼辦啊?妹妹?通一聲坐在長椅上,淚水撲簌簌地流下來。

我緊緊皺着眉頭,大腦飛速運轉。父親欠了30萬外債,我們根本湊不出20萬手術費。我環視周圍,急得團團轉。說實話,從小到大我從未有過如此無助的時刻。

我,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同學情況。我悶悶地說,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過了一會兒,我無力地掛斷電話,神情黯淡無光:沒用的,大家家裡都很普通,湊不出那麼多錢。

妹妹抽噎着擦了擦眼淚,咬着嘴脣望向我。我只感到一陣絕望、憤怒、自責的情緒在心頭翻涌。是啊,要不是我們這些子女無知無覺,父母又怎會獨自扛下這麼沉重的債務呢?我該爲自己那些白日做夢的年紀感到羞愧!

可是醫生都說,大手術的成功率才最高啊!妹妹急得直掉眼淚,媽,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啊!

她的話像一記重擊,狠狠砸在我的心窩上。是啊,要是連父親的性命都保不住,那這30萬債務又有什麼意義?一念至此,我振作精神,站了起來。

媽,我馬上就去打工!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先把手術費湊夠。我斬釘截鐵地說,只要爸爸撿回一條命來,我們總有機會把債還清的!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醫院大門。妹妹和媽媽面面相覷,眼神中透着一絲期待。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過着吃飯睡覺兩點一線的生活。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還要抽時間自學高中的課程,爲高考做準備。收入雖然少得可憐,但我堅持節衷省蓲,把每一分錢都存起來交給媽媽,以備不時之需。

大概兩個月後,通過我們一家人的努力,總算湊夠了20萬手術費。父親終於動了手術,一關就是一個多月。出院時,他已經瘦得面目全非,但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爸,你終於沒事了,太好了!我上前給他一個結實的擁抱,淚水奪眶而出。

爸爸無力地點點頭,神情黯然。我知道,他此刻內心一定充滿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正當我準備開導幾句時,媽媽突然拿出一沓文件,臉色鐵青。

這、這是什麼?我被媽媽的神情嚇了一跳。

媽媽哽咽着,把文件狠狠摔在爸爸牀前,咬牙切齒道:還記得你上次生病時說,從親戚那裡借的10萬醫藥費嗎?原來你根本就沒借到錢,這30萬全他媽是你自己欠下的賭債!

什麼?我和妹妹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這太瘋狂了!爸爸竟然一直在隱瞞實情,所有債務都是自己賭博惹的禍?

爸爸哽咽着解釋起他欠下賭債的經過,語無倫次。我渾身在打冷戰,雙拳死命地捶打着牀板,妹妹則捂着臉痛哭流涕。這太瘋狂了!我們辛苦攢錢救活的,原來竟是一個親手把我們家推向萬丈深淵的賭徒!

夠了!夠了!媽媽終於忍無可忍,她瞪着爸爸,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不停地賭博,置家人的前途於不顧,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事到如今我們哪還有心腸去原諒他呢?媽媽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扭頭就走。我和妹妹對視一眼,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跟上媽媽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那天,我內心百感交集。曾幾何時,我們是一個普普通通但其樂融融的小家庭。我們對金錢沒什麼其他奢望,只希望能體面樸實地生活下去。可是現在呢?家徒四壁,前景黯淡無光,就連最起碼的互相信任都已經沒有了。

回到狹小的出租屋,媽媽仍在喋喋不休地咒罵爸爸,我和妹妹則坐在一旁低頭沉默。突然,房間的門被人狠狠砸開,我猛地擡起頭,一個陌生男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彪形大漢。

他獰笑着從腰後掏出一把沉甸甸的鐵撬棍,在手裡把玩了幾下。我嚇得渾身發抖,趕忙去拽妹妹的胳膊,而媽媽則癱坐在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行了,別廢話!那人不耐煩地打斷我,朝身後的人們使了個眼色。頓時,幾個彪形大漢就朝我們走來,提起了拳頭。妹妹放聲尖叫,我下意識護住她,心裡非常非常害怕。

就在這個萬分危急的關頭,門突然再次被人撞開了。我們全都被那陣勁兒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爸爸拄着柺杖,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幾個護工。

住手!爸爸虛弱的喝止聲在狹小的房間裡迴盪,你們想怎樣,儘管來吧!但不準動我的家人!

喲,這不是那個肥羊嘛!爲首那人見了爸爸,反而不以爲意地大笑起來,你可算來了,正好一起解決了!

話音剛落,他們就發起了攻擊。爸爸手無寸鐵,馬上就被幾個人按住。我和妹妹嚇得尖叫連連,而媽媽卻突然挺身而出,護住了爸爸。

住手!我們確實欠你們錢,但不能這樣對人家動粗啊!媽媽怒目而視,將爸爸護在身後。

住口,你這個人渣!我終於勇氣爆棚,狠狠撞開幾個彪形大漢衝了上去。媽媽也不甘示弱,撲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可是我們畢竟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制伏在地。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警笛突然大作,幾個身穿制服的人從外面破門而入,將那幫人盡數制伏。原來是妹妹機警地報了警。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撲進媽媽的懷裡痛哭起來。

面對爸爸的哭求,我的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面,我無法原諒他對我們全家人的背叛和欺騙;另一方面,血濃於水,他終究還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咬着牙,深吸了幾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怒火。

夠了!我沉聲喝止了爸爸的哀求,我現在頭都大了,你再哭也沒有用。

爸爸緩緩擡起頭,滿眼絕望地看着我。媽媽捂着嘴,終日含淚的眼眶已經紅腫不堪。妹妹則用憤怒的眼神剜視着爸爸,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剩下去。

我們有什麼資格拋棄你?我冷笑着反問,腦海中閃過這幾個月的艱辛與付出,就憑你自己把我們一家人陷入瞭如此境地的事實。

爸爸低下頭,說不出話來。我嘆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說:不過,我也不想我們一家人就此分崩離析。只要你發誓,從今往後三緘其口,絕不再賭博,我們就重新開始。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賭博了!爸爸擡起頭來,滾燙的眼淚滴落在被單上。

那就好。我點點頭,看向媽媽,媽,我們先把錢的事暫時放一邊。等爸身體好點了,我們三個人好好商量,想辦法一點一點地還債。

媽媽默默點頭,眼神中滿是疲憊。而妹妹卻突然開口了:哥,爸媽都這把年紀了,我們不能總指望他們啊。還是你自己先想辦法賺錢吧,我們姐弟倆何苦爲難他們呢?

你說得對。我低頭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主意,那我就先暫時放棄保送的名校機會,改考個普通大學,工作後攢錢還債好了。

媽媽和爸爸面面相覷,似乎有些爲難。畢竟,他們一向希望我能考上最好的學校,走上人生的捷徑。但現在看來,我們別無選擇。

好吧,就這麼辦。媽媽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髮,爸爸的病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調理,我們姐弟倆先頂上吧。

就這樣,從那以後,我過上了半工半讀的生活。白天在餐館做服務生,晚上到學校自習室自學。雖然收入微薄,但總算是有了謀生的門路。妹妹則辭去了工作,專心準備高考。我們兩個就這樣在艱難的環境中相互扶持、互幫互助。

那一年的高考結束後,妹妹如願以償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而我則被東南某市一家中小企業相中,以實習的名義提前僱傭。雖然薪資只有幾千塊錢,但對於我們姐弟倆來說,已是天大的助力。

就在妹妹即將開學時,一件令人心寒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在爸爸住院的那段時間裡,媽媽爲了幫補家用,也揹着我們在外面做了一些小工作。結果不小心被一夥地痞流氓盯上,遭到了毫無人性的凌辱。

當我們姐弟得知這個殘酷的消息時,簡直被驚得目瞪口呆,。我的雙拳捏得格格直響,妹妹則哭得幾乎失去知覺。我再也無法剋制住內心的憤怒,把家裡所有能摔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