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他忍痛沒有摘下那頂綠帽
1
何宏生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他不忍吵醒老婆來給自己開門,從牆西邊的一處豁口跳了進去,走到門口,正要進去,卻聽得屋內有男人的聲音,他騰地站住了腳。
一男一女的對話傳了出來:“阿更哥,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每天的日子怎麼熬過來,那兩個老的一個癱瘓在牀,一個又傻又瘋,上次不是你幫我把他追回來,他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說話的正是何宏生的老婆小云。
“小云,你也夠辛苦的,照顧老的照顧小的,還要照顧兩個兒子和五畝地,是個女人也累死了。”何宏生聽聲音是隔兩條街的張阿更。
不一會,男女愉悅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如同一萬隻螞蟻在啃着何宏生的心。
2
何宏生握緊了拳頭,在心底暗罵着,真想衝進屋裡結果了他們。
只往前走了一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縮了回來,順着原路又跳了出去,在村外的一座廢棄的房子裡對付了一夜,幸好是夏天,冬天非得凍死不可。
第二天早上,他如同沒事人一般回到家裡,正在洗衣服的小云看看他驚喜異常:“宏生,你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一聲,我好做你最愛吃的春餅。”
何宏生悶悶回了一聲:“隨便做點就行,我去看看爸媽。”
“我衣服這就洗完了,我與你一同去。”小云擦了擦手,牽着何宏生的手就要往外走,何宏生避開了,小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他們與父母住在相鄰的院子裡,進門的時候,只聽得屋裡臭氣烘天,何宏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只見小云麻利掀開老媽的被子,將鋪的墊子扯了出來,上面黃漬一片,何宏生有些乾嘔,跑到門外去吹風。
再進屋的時候,小云已經給老媽擦了身子,撲了痱子粉,難聞的氣味淡了些。
“爸呢?”小云突然驚呼起來,“他一定又跑出去了,哎呦,一天天的急死人。你看着媽,我去小賣部找找,他一定又去買糖了。”小云着急地跑了出去。
“宏生呀,咱這個家多虧了小云,你可不能虧待了她。”老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嘴和心還是明瞭的,她知道小云的不易。
“嗯,媽我知道。”
3
何宏生怎麼能不知道,三年前,他的第一任老婆因爲他長期在外工作,與別人搞在了一起,他回到家發現了,一怒之下提出了離婚,王麗苦苦求他,說再也不了,以後保證和他好好過日子,他沒有同意,這老婆就是男人的臉面,被別人睡了,屁都不放一個,還是男人嗎,王麗哭着走了。
離開他不久,就嫁給了一個開出租車的司機,聽說人家可寵她了。何宏生卻遭了殃,那個時候老爸已經有變傻的跡象,經常半夜偷偷跑出去,老媽還沒有癱在牀上,兩個人經常出去追老爸。
有一次,老媽與他一起出去追人,掉進了河溝裡,從那以後就再也站不起來,需要人照顧,他想回公司工作,根本走不開。
同村的一位嬸子把小云介紹給了他,條件是供小云的弟弟讀完大學,何宏生答應了,他已經焦頭爛額,迫切希望有個賢惠的女人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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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來到家裡後,沒有嫌棄兩位老人,照顧得非常好,對他也很崇拜,何宏生知足了,把銀行卡交給了小云,放心去了國外。兩個人隔個兩三天就要視頻,何宏生看到小云把父母照顧的這麼好,心裡可高興了,確認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媳婦。
這次回來,他給網上小云買了一套兩千多的化妝品,還在路上,但是現在不用化妝品她都勾搭上野男人了,何宏生的心裡非常難受,應着老媽的話,眼睛不時瞟着門外。
小云回來了,身後跟着像小孩子一樣的老爸。
小云哄他:“爸呀,咱可不能多吃糖,對牙不好,你聽話,我就給你一顆。”
老爸抓起桌上的水就灑到了小云的頭上,然後拍着手大叫:“好,好,發大水了。”
小云無奈地搖搖頭,扯了毛巾擦了擦臉,就去做飯了。
何宏生看着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如果是他,恐怕早就發脾氣了,他要走的時候,化妝品也到了,他把化妝品遞給了小云:“雲,你辛苦了,等等我,明年我就申請調回來,跟你一起照顧爸媽,讓你美美的。”
小云擡起頭望他,眼睛溼潤:“老公,我聽你的,都聽你的,你放心工作,我在家一定把他們照顧好,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