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專欄》賴政府兩岸交流盲點

陸委會副主委樑文傑26日表示，陸客赴金馬旅遊的進展還是不如人意。（姚志平攝）

目前兩岸交流局面，基本上屬於大陸對臺灣單方面開放的格局，大陸只是有限度的重新開放福建籍陸客赴金馬旅遊，但截至目前爲止實際入境人數相當少，入境馬祖的陸客累計111人，金門則僅爲48人，陸委會副主委樑文傑坦言「目前的進展不如人意」。

導致這一局面的原因並不複雜，兩岸現在缺少九二共識這一定海神針，官方對話溝通已經停擺，雙方雖然彼此頻頻出招，但最終都流於喊話甚至對嗆，除了讓對立形勢進一步升高，別無任何其他作用。

但是，陸客赴臺旅遊及其他多種形式的交流活動其實早已行之有年，解決這一問題其實並不複雜，也並非九二共識這一政治因素可以解釋得通。實際上，在開放與封閉之間，還有相當大的中間地帶，雙方均可在操之在己的領域做很多事情，但技術層面的限制及背後的對立思維，讓這一片廣闊空間也變得逼仄。

先說陸客赴臺旅遊，臺灣的認知邏輯從來都聚焦經濟層面，希望陸客來臺增加旅遊業收入，對此大陸當然也非常瞭解，於是陸客來臺也就變成一種「武器」，成爲雙方討價還價的攻防陣地。只可惜沒人在意赴臺旅遊本身的價值所在，而臺灣社會似乎也不太關心如何吸引陸客。

雖然這幾年大陸經濟形勢不太樂觀，但在旅遊層面卻在網路的推波助瀾下變得十分火爆，出境遊反而不如國內遊火熱，大陸各地不斷涌現網紅景點，在這種情況下，原本熱門的大陸游客出境目的地也變得風光不再，更不用說還在四處設限的臺灣。換言之，就算海峽兩岸把所有針對陸客的限制都取消，恐怕也回不到2008年開放伊始的那段榮景。

這對臺灣業者和賴政府當然都是一大警訊，就在各方聚焦政治爭議時，影響陸客赴臺的更大障礙卻完全沒人思考如何處理，這也意味着，留給他們的功課還有太多太多未完成。

再來看學術文教等領域的交流，這原本是更深層次的兩岸民間往來，可以讓兩岸更加深入地進行交流對話，但我們也看到，臺灣爲這種交流活動設下極高的門檻，這也直接導致大陸相關機構的赴臺申請變得極其複雜，而且充斥各種限制。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想像學術和文化層面的交流還能熱絡起來，即便最終得以成行的一些參訪交流活動，最終也會在重重限制下，失去交流的意義。

賴政府對此當然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現在動輒就拿大陸統戰和認知作戰來合理化這類限制，問題就在於，即便大陸相關機構團體無法赴臺，也不影響相關的臺灣機構團體前往大陸，該有的交流依然存在，如果所謂統戰和認知作戰真的存在，那麼賴政府這種一刀切的限制只會是自欺欺人。

交流畢竟是雙向的，兩岸交流從來都不是大陸對臺灣的單向影響，過去臺灣也曾深深影響大陸，只是現今充滿限制的局面，讓這種雙向互動變得異常困難。賴政府只擔心大陸影響臺灣，卻從來不思考如何影響大陸，等同於自我繳械，這其實恰恰是賴政府的思維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