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我懷孕後,聽到老公嫌棄的說,看我肚子大他隔應
文章來源網絡,如有冒犯請聯繫立刪
作者:蕭知
我懷孕後,沈渡就沒再碰過我了。
發現他出軌的第二天,他剛跟兄弟吐槽完:
“跟姜眠同房時,她的肚皮總是鼓起,我就覺得有些膈應。”
我摸着肚子裡的崽,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默默收集離婚的證據。
而後照常起居。
只是再也不用在意沈渡這個人了。
1.
“小姐,你該給姑爺準備藥膳了。”
陳媽走過來提醒我。
我沒理會,視線落在沈渡遺留下的iPad上。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嚇人。
昨晚沈渡睡着的時候,我照常翻查他的手機。
除了工作上常要聯繫的人外,就只有和方秘書的對話框聊的最頻繁。
可是我每次看,裡面的聊天內容都是一片空白。
然而那天都置頂了。
我記得,前一晚看的時候還沒有。
我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
點進了朋友圈看了看,就是一個風景的背景圖。
於是我發了條短信過去:睡了?
那邊秒回:討厭~~
這個回覆,我的心臟咯噔一下。
我敢肯定,沈渡絕對出軌了。
盯着屏幕的眼睛逐漸模糊了起來。
我快速點開了微信賬單看了眼轉賬記錄。
最近的一條是下午五點左右的,1999塊。
又往上翻了翻。
520,1314,999,9999,都是備註:愛你的小寶貝。
退出賬單後,我進了沈渡的銀行卡頁面。
發現他最近新辦了一張借記卡,裡面的錢還不少。
奇怪的是,這張卡的錢都是他名下其他卡轉賬過來的。
其中最大的一筆是八位數。
還是最近幾天轉過去的。
除此之外,他的支付寶賬單也有一些特殊的轉賬數字。
我扶着笨重的大肚子來到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我將每一筆錢都拍了下來。
直到眼淚都流乾了,我才冷靜下來。
甚至還不忘回了一句:愛你的小寶貝。
2.
“眠眠?還好嗎?”
沈渡翻了個身找不到人,着急地連拖鞋都忘記穿了,起身過來找我。
我望着門外的身影。
他整個人趴在了門上面,一直在敲個不停。
我還沒懷孕前。
很多朋友都很羨慕我:還是姜眠有福氣,找的男人體貼又溫柔,只要不違法犯事,再添個孩子就圓滿了。
我也以爲給他懷個孩子就圓滿了。
可是人吶。
最忌諱的就是我以爲。
我撐着馬桶蓋慢慢起了身,刪掉記錄,將手機直接扔進了洗手池裡。
打開門後,內疚地看着他:
“老公對不起啊,不小心把你的手機掉進了水裡了。”
他光腳踩着水跡先是從洗手間裡拿了條毛巾給我擦拭眼淚。
“這點小事掉了小珍珠,我會心疼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吻住我的手背。
然後才小心地扶着我走出來到牀上坐着。
他一邊用毛巾清理着地板一邊對我說。
“老婆,明天我要去出趟差,臨時的急事,可能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回來。”
“啥事這麼急呀?”
“方秘書說港城那邊的工地出了事故,有工人受傷了,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就過去的,但是太晚沒機票了。你知道的,這件事非同小可,工人的命也是命呀,處理起來肯定很棘手,搞不定要晚幾天才能回來。”
“方秘書和你一起?”
“嗯!”
“對了,方秘書我都沒見過面,改天帶我見見?”
“好。”
多淡定啊!
如果我沒看到他的那些轉賬記錄的話,我都會相信了。
“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像往常一樣,我一邊替他收拾行李一邊叮囑他。
3.
沈渡一大早就走了。
我看着書房裡擺在桌上的合影,是戀愛一週年去迪士尼拍的。
還是他打工賺的第一桶金買下的拍立得拍的。
他說過等孩子出生後,每年還要再回去拍一張作爲愛情的結晶。
多美好的幻想啊?
如今被他親手打碎了。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多大?多高?身材好不好?
一個一個殘酷的畫面都冒出我的腦海裡。
突然,我看到了抽屜裡沈渡遺留下的ipad。
他到底走的是有多匆忙?
連平時出差不離身的ipad都能忘記。
密碼我知道。
點了進去,很快就解開了屏幕。
頁面的微信留了很多未讀的消息。
“噔噔噔噔”
一條條消息出現在我眼前。
最上面的一條是:“跟姜眠同房時,她的肚皮總是鼓起,我就覺得有些膈應。”
短短的一句話,我看了很久。
手都不知道顫抖了多少次。
這個微信號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
聯繫人沒幾個,有他的兄弟,還有一個女生的旅行自拍頭像,暱稱是啊方方方,備註是愛你的小寶貝,鈴聲還設置了愛你的這首歌曲。
其中唯獨沒有我。
我緊握住拳頭,指尖抖動地點開了人多的那個羣聊。
他說:【沒有當爸的感覺,同房時不爽呀,能咋辦?只能往外找了。】
下面有張照片,是他坐在辦公椅上,一個穿着黑色絲襪的女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倆人舌吻的側臉圖。
【嘿嘿嘿,養着個女人真他媽的刺激!】
【更刺激的還是我用大號跟情人光明正大地聊天,姜眠還不知道,每天查我手機又能咋樣?】
我冰冷地將這些對話全部截圖了下來。
原來很早之前,他的心就不在我的身上了。
一個念頭在我眼前一閃。
我慌忙走回臥室拿手機。
這個女生的頭像我好像見過。
4.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有個用戶開始每天都在我微博底下點贊。
頭像好像也是旅遊的照片。
剛開始我沒怎麼注意,以爲只是欣賞我美照的粉絲。
慢慢地,我察覺到那個人只點讚我和沈渡的合影,包括他的單人照。
後來有天沈渡回家時,顎骨滿是淤青。
我問他怎麼弄的。
他說是摔了一跤。
那晚他整個人戾氣十足,眼神恨不得想要把人吃掉。
除了在大學時代他經常爲我出頭外,我很久沒見過他那樣了。
我沒拆破他,一看就是打架鬥毆的,還是下了狠手的那種。
第二天的一早,陳媽說有一個女生跪在我們家門前。
我睡得太死了。
還是沈渡一個箭地衝出去才驚醒了我。
我披着睡衣站在沈渡的旁邊,鎖骨上還印記着他前一晚種下的吻痕。
那個女生看向我帶着些不自然。
轉頭,她面露感謝對沈渡說:“沈先生,要不是您的拔刀相助,我們家就要破產了。真的,太感謝您了。”
沈渡嗤笑一聲。
“就幾十萬而已,別忘了你給我打了欠條的。”
女生愣了一下,看向我。
“是沈太太吧,昨晚要不是謝總替我出頭打了那羣壞蛋,我肯定完了。那些錢,我會還給沈先生的,不管沈先生叫我做什麼,我必定上刀山下火海。”
她的壯志發言引得沈渡滿臉不耐。
“滾吧,我們還要休息。”
如果不是他趕緊把門關上,我還想繼續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什麼事讓沈渡不值得對我說的。
陳媽離開後。
在我的逼迫下,沈渡交代了這件事的經過。
他跪在我面前求和。
“我是覺得那女孩可憐,剛好那錢也不多,能幫的就幫了。”
我眯眯眼,低吭了一聲:“全天下這樣的人很多,你能幫得了幾個?”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就算是慈善家也救濟不了全天下的人。
沈渡說我冷血,不近人情味。
他是不是也忘了。
當初我和他的相遇,也是因爲他爲我打架鬥毆出頭。
沈渡被我氣到住在了公司裡。
再回來時我已經懷孕了。
他帶我去做的產檢。
“這就是我們寶寶的照片,就一顆豆芽小,真的很難想象他會在你的肚子里長成胎兒。”
我輕輕敲打了他的腦袋一下。
“傻瓜!”
他抱着我的肚子傻笑。
很難想象那個會在我孕早期嘔吐吃不下東西時,跑到二十公里外給我買麻婆豆腐的男人竟然出軌了。
5.
沈渡再次回來時,已經是兩個星期過去了。
他回到家直接往牀上一躺。
額頭冒汗地問我家裡有沒有治胃的藥膳。
發現他出軌後。
我沒有準備煮好的藥膳寄過給他。
他是有胃病的,幾年下來喝酒應酬把胃弄壞了。
每次看到他弓起身子呻吟着,我心裡難受得要死。
爲此,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我打聽到了最有效的一種配方。
只是每次熬上藥都要一天。
“你怎麼剛回來就胃疼?”
沈渡叫我不要管他。
我確實是撒了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車鑰匙下了樓。
這次出差,他開了臺低調的奧迪。
車子灰塵很大。
我翻了翻車子的行車記錄儀,能看的都看完了,還是沒有看到任何出格的行爲,倒是有輛奔馳的車子經常出現。
我摸着肚子裡的崽,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將奔馳的車牌號碼發了過去。
私家偵探的動作很快,一個小時後他們就告訴我,說那輛奔馳是在一個叫方錦怡的名下。
利用侵入軟件技術,他們又給我發了那臺車子最近兩個星期的行車記錄儀。
沈渡匆忙離開那天。
他拎着行李箱上了奔馳車。
“房子裝修好了?”
他問那個女生。
女生求摟又求抱,嘟着嘴索吻。
一陣喘息聲過後,女生躺在沈渡的大腿上。
“還沒買傢俱。”
接着沈渡拿出手機,銀白色的款式,是我最討厭的那款,也不是我掉進水裡的那臺。
他在頁面按了幾按。
女生崇拜地又吻向了他,聲音嬌俏,充滿慾望。
“謝謝老公!”
車子很快駛到了一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下車後,沈渡一邊推着行李箱一邊摟着女生的腰離去。
第二天一早。
畫面裡顯示沈渡一個人開着奔馳,哼着歌出去買了兩份早餐。
他的脖子上滿是吻痕。
我死死地咬着下脣,指尖握得發白。
眼眶泛紅地準備關掉視頻,裡面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老婆,醒了嗎?”
“我還在開會呢。”
是和我的通話記錄,我有點噁心。
6.
大概是我懷孕後,沈渡一直都沒碰過我。
剛懷孩子的時候,我的胎像不穩,醫生讓我臥牀養胎。
那段時間,我全身心撲在了孩子身上。
爲了能給沈渡生一個健康的孩子,我戒掉了咖啡、酒精、奶茶。
每天喝中藥都喝到吐。
沈渡體諒我,即便抱着我全身滾燙也忍了下來。
“乖,爲了我們的寶寶,辛苦老婆大人了。”
頭三個月,沈渡心疼我,甚至責怪他自己害得我。
到了第四個月,我開始顯肚,他對我好像有點躲閃,但還是會哄着我,我以爲這是我在激素刺激下產生的幻覺。
到了孕中期,他提出了分房睡,說是對孩子不好。
後來我大哭之下他妥協了。
我知道他忍着也難受。
在問過醫生後,我主動摟上他的脖子,吻上了他那雙單薄的嘴脣。
那次挑撥他動情到了極點,我還是被拒絕了。
那一晚,他揹着我衝了好幾次冷水澡。
我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夫妻之間的關係。
可第二天,他給我舉辦了一個道歉的小儀式。
他說等孩子出生後再同房,這是他該受的。
“你爲了孩子保了兩個月的胎,是我該死,讓你受這種罪,等孩子出生後我就去結紮。”
我很感動。
他對我最好了。
即使後面他睡在牀的那頭,離我很遠。
但他心裡是有我的。
可是就在我很幸福的時候,他頂着一身情人落下的吻痕跟我打電話。
這是我絕對不能忍受的。
腹中的孩子不安在翻滾着。
屏幕被我砸的支離破碎,破了一個手指頭。
但遠比不上心中的痛。
7.
沈渡醒過來給我打電話,問我家裡的胃藥在哪裡,他還說想喝小米粥。
我說去醫院產檢了,等檢查完就回去。
他說了一聲“注意安全”,就掛了。
看來他出去的這兩個星期沒少累着。
等我回到家時,陳媽已經在熬着粥了,沈渡睡死了過去,他還是很老實地睡在角落裡。
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了他很久。
他和我結婚後漸漸褪去了青澀的面容,肩膀上的線條性張力十足。
我認識他的那一年剛上大學,他比我大一屆,也是剛當上了學生會主席。
笨重的行李壓得我喘不過氣,懵懵懂懂地拎着個錄取通知書就去報道。
他擔心我拿不動,主動幫我把行李搬到了女生宿舍。
“沒有家人陪同嗎?”
我眼眶泛紅。
他看到後連忙哄我。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我覺得矯情的是我。
作爲一個私生女已經被嘲笑了好多年,我卻在一個毛頭小子前出了洋相。
之後我參加社團,跟他接觸的最多。
他以爲我孤身一人,見我可憐。
每次回家和開學時,他都會打車接送我。
我就抱着個行李箱乖乖地蹲在高鐵站等他。
見他幫我又推又拎,我打趣道:
“你對我這麼好,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沒想到一語成讖。
等我畢業後,他拉我住到了他租住的小套房。
他說因爲我的出現,讓他兩點一線的生活有了生機。
每天上下班廚房裡都有人煙味。
我們在租住的小套房裡同居了三年,沈渡就買了房,寫的是我的名。
後來搬家、領證、辦婚禮接踵而來。
有了新家後,沈渡說讓我輕鬆點,於是請了個傭人。
是我主動請的陳媽,我讓陳媽做了個保證。
沈渡不知道陳媽以前還是我的奶媽。
陳媽因爲我的關係,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樣去照顧。
現在沈渡要收回對我的愛。
我和陳媽也一樣。
8.
“我要離婚了。”
“明天我們就搬出去,新家已經找好了。”
簡單的兩句話嚇到了還在看着火候的陳媽。
“姑爺出軌了?”
我用手拖着下墜的肚子,脣角勉強牽起:“是呀,這兩個星期他出去就是和情人鬼混在一起。”
我把收集好的證據遞給了陳媽看,裡面有沈渡特別私密的照片,想不到他還玩得這麼花。
陳媽冷聲說道:“我現在就把粥給倒掉,虧我還花了兩個鍾給他熬粥。”
我點點頭,囑咐陳媽先隱瞞下來,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等明天搬走後,我就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陳媽臉色很難看,她看向我的肚子。
“那孩子……”
她欲言又止,最後沉默住了。
我輕笑,從小到大自己也不一樣活過來了。
“孩子跟我,我會把他缺失的那份父愛填滿的。”
陳媽苦笑地搖了搖頭。
“眠眠,你又要走上你母親的那條路啊。”
“你沒忘記你從小到大是怎樣走過來的?要不將胎兒……”
我打斷她想說的那些話。
“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母子連心,我不捨得,這種話陳媽你別說了。”
愛情的苦是我該的,我就得受。
再難過也得要把日子過好。
我把那份行車記錄儀視頻還有私家偵探幫我查到的那個用戶ip,以及收集到的照片全都發給了離婚律師。
還有我們婚內的財產明細。
領證前沈渡公證的一份書面協議也發了過去。
現在唯一棘手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
不過法律上在孩子哺乳期間會先交給母親撫養。
也不急。
9.
沈渡睡到了傍晚。
我和陳媽早就吃得一乾二淨。
他聲音有些沙啞地問我。
“眠眠,我胃疼。”
我裝作聽不見,起身穿上了鞋子準備出門散散步。
“陳媽,陪我下樓吧。”
我噁心沈渡,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陳媽也很配合,洗完手都沒擦乾淨就走到了門口幫我拎水壺。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後。
等我上到去,沈渡已經不在屋裡了。
洗完澡我躺在牀上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我請了家政,來了六個人。
很快便把沈渡的行李收拾好了。
我看着整個屋子都沒有他的東西,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
離婚律師也到了。
他給我的協議爲我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姜小姐,他是過錯方,加上還有婚前公證協議書,你的優勢很大。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沒有勝算。”
我淺笑地看了看:“這是我想要的,謝謝!”
10.
沈渡是被方錦怡扶着進門的。
他的表情淡淡的,進門時看到我們瞬間腳步頓了頓。
“眠眠,你在家啊?”
方錦怡沒有被抓包的羞恥感,嘴角一抹悄然流逝。
“沈太太,你還記得我嗎?”
我皺了皺眉頭,沉默着。
沈渡對方錦怡說:“你先回家。”
方錦怡猛地鼻子一酸,祈求說道:“昨晚你自己一個人掛的吊水,還是我陪着你。現在你是翻臉不認人了嗎?”
她想轉正,不想再偷偷摸摸地跟沈渡約會了。
我成全她。
於是我喊陳媽給她倒了杯水。
“坐下吧,一起談談。”
沈渡見方錦怡不動,捂着胃拉扯着她的手。
“你先走好嗎?”
方錦怡吃軟不吃硬。
她還真是坐了下來。
我坐在沈渡的側左方,她就坐在沈渡的左方。
我將離婚協議書鋪在臺面上。
“沈渡,你看看有沒有意見,沒有的話趕緊簽了。”
沈渡沒看那份協議書,面無表情地緊盯着我看。
他嚥了咽口水。
“陳媽,幫我倒杯水。”
陳媽哼笑一聲,動都沒動。
屋子裡的氣氛確實很憋屈。
善於應對這種場面的律師先打破了沉默。
“沈先生你好,我是姜眠女士請的律師。由於你是過錯方,你看看是否同意這份離婚協議書。”
方錦怡的臉上只差開香檳了,還是委屈問道:
“沈太太,你是不是誤……會……了”
沈渡狠狠地咬着牙,目光看向我。
“姜眠,你要離婚?”
他的青筋暴起,握着拳頭一身冷意,差一點就要爆發了。
我撫摸着肚子點了點頭。
“等下你就把行李清走。”
“還有……家政的錢你要付一下。”
他笑出了聲:“這麼快就定我死罪?”
我問沈渡:“你去出差的那兩個星期住在哪?”
他一臉驚訝,隨後收斂起表情。
“你跟蹤我?你就這麼急着想要離婚?”
我輕笑一聲。
“這還不是爲了早日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11.
我們還是沒協商好離婚的事情。
那日沈渡拖着行李箱和方錦怡離開後。
我就沒跟他聯繫過。
微信、手機號碼我都拉黑了他。
律師說可以走訴訟,但是過程要慢一些。
我說好,只要能離婚。
孩子出生那天,我爸罕見地來了。
就在病房裡。
我爸苦着臉沉默着。
順產後我的身體不好,孩子剛出生吃的就是奶粉。
他從我手上接過孩子,整理了下。
“誰的?”
我忙着衝奶粉,全然沒留意他說的話。
“什麼?”
“孩子是誰的。”
我爸是個創一代,早年有些成績後就拋下了我媽,他吃香喝辣的時候,我媽抱着我露宿在街頭撿瓶子賣錢。
那時候環境不好,容易生病。
我媽就患上了肺癌。
是她臨死前替我找到了我爸。
我媽說:“乖乖留在你爸身邊,別惹事。”
我媽還說:“凡事都不要急着出頭,多替自己想想。”
後來我真的能當個隱形人就躲着不見人。
上了大學後,我就沒跟我爸聯繫過了。
到現在都快十年了。
親情我都敢割捨,更何況是婚姻。
沈渡他真的不懂我。
查一個人對我爸來說很容易,我想了想:“一個渣男。”
和我爸一樣。
都很渣!
沈渡過來時被我爸攔在了門外。
我聽見我爸情緒爆發的聲音,他一腳連着一腳揣向沈渡的腹部。
“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女兒的?”
沈渡沒反手,但也不甘落後,指着我爸的臉大罵。
“你以爲眠眠認你這個爸?做夢去吧!”
“這麼多年,我可從沒聽過眠眠提起過你這個有錢人。”
我爸罵了幾句粗口。
“打死你這個死崽子!”
暮夜的晚上,陳媽告訴我沈渡還在外邊守着,已經好幾個日夜了。
我叫陳媽替我傳話:想見孩子先離婚。
12.
我出院那日。
沈渡抱着哭鬧的孩子走動着。
陳媽扶着包裹着嚴密的我上了車。
沈渡撐着車門,將孩子交給了月嫂。
他朝我伸了過來,是他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還是上次律師擬定的那份。
“孩子我一個月有兩次的探視權,其他的都給你。”
說完他爽快地關上了車門。
我預料過跟他鬥個你死我活的。
沒曾想到他會在孩子這裡妥協了。
一幕又一幕和沈渡相處的情景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的十八歲,他的十九歲。
我的二十七歲,他的二十八歲。
其實過了也才九年。
我從渴望愛到被愛,是他教會我的。
甜言蜜語他說的不少。
可是在我背後蛐蛐我說的也不少。
是他對不起我。
我也不需要得到他的歉意。
陳媽說在養月子的時候,不要愁眉苦臉。
我將心裡的那份記憶埋葬掉,只用了一天一夜。
因爲我和沈渡的公司出現了融資問題。
公司是他創立的,他和方錦怡離職後。
方錦怡拉攏了一幫老員工跳了槽,還挑撥了新員工之間的關係。
我是一年半前就從公司退了下來備孕的,因爲太過相信沈渡,身邊也沒備個親信。
思索了一會兒,我打了個電話。
“你不是想要彌補嗎?”
“把我的公司救活,我就原諒你。”
那邊答應地很爽快。
我出月子後,公司已經起死回生了。
有陳媽和月嫂照顧孩子,我每天都會去公司坐鎮。
爲了好掌控公司,我修改了一大堆合同條例。
孩子三個月大的時候,沈渡過來探視。
他神情踊躍地問我。
“孩子百日宴該辦了,怎麼安排?”
我正看着合同,被他的聲音一打斷,脾氣也上來了,帶着些不耐煩回他。
“什麼時候把離婚證辦一下?”
他頓了一會兒。
“你說過只要把公司救活就會原諒我的。”
我說:“我原諒你了,但是跟離婚這件事情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已經躲我很久了,每次給你打電話都掛斷。”
在我話音剛落,他拔高了聲音問我: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你肯見我了,不是代表着會給我機會嗎?”
我沉下了臉。
“你腦子是撞傻了?一開始是你和方錦怡做的事缺德,不然我腦缺喊你回來公司幹嗎?”
“你說會原諒我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沈渡,你和方錦怡同房過多少次?我也會很膈應的。”
同樣的話,我說回給他聽。
“沈渡,你怎麼會在這?”
一個年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渡一驚,他面無表情地指着我爸。
“你怎麼也在這?”
我爸從他身後緩慢走了過來。
“眠眠是我的女兒,我還不能在這?”
沈渡無力反駁,他現在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將孩子還給陳媽,拎着車鑰匙就往外走。
“行,是我多餘了,走的該是我。”
陳媽抱着孩子側過頭看着沈渡。
“可不是嗎?孩子可是姓姜的。”
孩子的名字是我臨時改的,上戶口上的也倉促。
姜是跟隨我媽的姓。
拿到戶口時,我就跟我爸說明了。
我爸當時揹着手走來走去。
最後擺擺手,說道:“也好,也好……”
13.
離婚的過程很順利。
其中少不了我爸的幫助。
也許是報應,他再婚的妻子不能生,私自出去又養了一堆小四小五。
結果互相殘殺,全都死光了。
我爸現在年紀大了,除了錢就只剩下他這條老命。
他說想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我,只要我給他養老。
這次我沒再猶豫。
只要他立馬擬遺囑。
他陰陽怪氣地皺着眉。
“姜眠,你這是想老子趕緊死掉嗎?”
我給懷裡的孩子提了一下被子,無所謂點頭。
“這不是你要求的我嗎?總得要有交換的條件的。”
“說實話,以你現在60歲的身體,再生十個兒子也沒問題,可是你過來找我,多少也能猜到點。”
“莫不是被插足我媽的那個小三下了絕精藥吧?”
他面色沉重,脣角抿成一條線。
頭髮早已發白的他,除了臉色憔悴了些,精氣神比亂搞女人的時候好多了。
我起身,抱着孩子準備回房間歇一會兒。
“你隨意,什麼時候想好,我就什麼時候履行我的責任。”
聽陳媽說起。
他那天坐了一個下午,神情很頹然。
不過還是很有效果。
或是擔心一個人孤獨,他第二天就叫了律師簽了一份遺囑,也是按照了我所說的寫了下來。
我將主臥讓了出來給他睡。
畢竟裡面有沈渡睡過的痕跡。
工作需要分散的心思很多。
於是我請了一個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我爸的那間公司。
不知道沈渡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他攔下了在停車場準備回家的我。
他說:“眠眠,聽說你繼承了你爸的公司,還請了一個職業經理人回來。”
又急忙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外人不可信,我怕你被騙了。”
我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也是個外人。”
沈渡的臉色很難看,還是不放棄怔怔地看着我。
“我不會再害你的。”
“你害的我還不夠?”
“那、那個人的背景你做了調查沒?”
我嗤笑一聲。
“你以爲我是你?”
“誰都能用!誰都能上!”
沈渡眼中的光澤瞬間暗淡,很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我煩躁地抽出一根菸。
打火、點燃。
深吸一口後,心情才平復了下來。
“你瘋了?你纔剛生產完!”
沈渡像個瘋子一樣搶過我手上的菸頭。
扔在地上,用腳碾壓了幾腳。
我看着他情緒失控,慌亂的手腳想要摸我。
我躲開了。
又嫌髒,拿出香水噴了噴。
他艱澀地低下了頭。
沒有打理過的碎髮緊貼在鬢腮邊。
“對不起,眠眠,你可、不可以把煙戒了。對孩子、對你也不好。”
我覺得他說的有些多餘。
也好笑。
“好了,我沒有閒餘的時間再和你敘舊。”
如果沈渡真的懺悔?
他就不會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樣的做法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孩子百日宴那天,我請了公司的所有人,並且宣佈了我跟沈渡離婚的消息。
我爸也很配合我。
他深情打造了一副愛女的形象。
原本一仗下跌的股票,也挽救了回來。
再次聽到沈渡的消息已是半年後。
那天我下了早會後,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嫂子,我知道這通電話可能會打擾到你,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渡哥他這半年來每天都在酗酒,班也不找個上,我們做兄弟的勸不住,現在就只有你有辦法了。嫂子,你救救渡哥吧,再這樣下去,他就毀了呀。”
他們指望我能勸動沈渡?
可是他們也是幫助沈渡出軌的幫兇啊!
我不同意搖了搖頭。
“死了沒?”
“啊?”
他也想不到我會問出這樣的話。
“叫方錦怡去吧,當初愛得要生要死的,別髒了我的眼!”
掛掉電話後,我和顧徵的目光相撞。
“你怎麼還在這?”
他說:“剛纔敲門了,你沒聽見。”
原本散會後,我就下發了所有的人去幹活。
身爲職業經理人的顧徵更是起到了帶頭的作用。
就算有怒氣,看在他兢兢業業的份上也消了。
“有事?”
顧徵說話的精髓我算是學到了。
簡短、直戳要害。
“今晚的宴會需要你陪同我出席一下。”
我的眉頭緊皺了下。
看來晚上陪孩子的計劃要取消了。
晚上我挽着顧徵的手臂盛裝出席。
是季老的七十大壽。
他是我爸合作多年的老友。
論情誼,論場面。
我都要過來向季老祝賀。
“恭喜呀,季叔叔。”
季老坐在輪椅上,向我揮揮手。
“不好意思啊,姜總、顧總。我爸中風了,就想辦件喜事衝一下邪氣。
說話的人是季老的次子,季伯生。
我客氣地問候了一下,就轉場到了餐廳區。
顧徵好不時宜走了過來。
“有沒有似曾相識?”
我擡頭看着他,嘴上滿是吃飽養足的油跡。
“什麼?”
“季老有兩個兒子,那個季伯生踢走了他哥,又拋棄了原配,就連孩子都利用去聯姻。現在又瞄準季老的遺產,季老活不久了,不然你想他爲何要舉辦這場鴻門宴。”
我毫無興趣“哦!”了一聲。
顧徵又補了一句。
“幸好你及時脫身,不然你就像季伯生的原配落到那樣的下場。”
“我去你的!”
不滿地踢了他一腳。
看着這場表面風光,背地裡一毛雞皮的宴會。
我好像學會了更加愛自己!
14.
沈渡那天被方錦怡攙着回家,他心裡很慌亂。
從進門時看到姜眠,還有她旁邊的男人,他那瞬間什麼都懂了!
他想要方錦怡趕緊離開,可是她不聽自己的話。
沈渡知道,她想上位、想做沈太太。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沈太太只能是姜眠一個。
可是姜眠不會原諒他了。
他隨意找了一家酒店,將他從家裡的東西全搬了過去。
他沒想到姜眠做事這麼決絕。
甚至有些不敢求她原諒了。
心臟像是被紮了無數根針一樣,難受、喘不上氣。
爲了姜眠,他帶着方錦怡離開了公司。
之後,他跟方錦怡就沒再聯繫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
方錦怡竟然斗膽帶着公司的人跳槽。
公司有危機了,姜眠是不是就會來找他回去呢?
沈渡猜對了。
公司起死回生後,他去探視孩子,姜眠也不躲着。
這是不是代表着姜眠還會原諒自己?
姜震霆竟然和姜眠和解了。
沈渡實在不敢相信。
可是?爲什麼呢?
她連一個拋棄自己的父親都能留在家裡,他就不行?
聽說姜眠找了個職業經理人幫他打理公司。
沈渡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更害怕姜眠遇到騙子。
他去找她了。
可是,又被趕走了。
姜眠說他消失自己面前就是對她最好的事。
他靠着喝酒麻痹自己。
每一天感覺都是接受死刑的懲罰。
他不敢再找她了。
是他的兄弟受不了他頹廢的模樣,給姜眠打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的兄弟欲言又止地不敢開口。
彆彆扭扭才說姜眠要等他戒掉酒後,纔會過來看他。
沈渡一看就是假話。
後來在他的逼問下才得知,姜眠連他要死了也不會再看他一眼。
沈渡的兄弟也不再掩飾了。
說他死可以,但是借的錢必須還。
酒精太上頭,他想了好長時間才記起。
方錦怡像塊牛皮糖似的跟着他不肯離開,一定要讓他娶自己。
情急之下,他向周圍的兄弟借了二十萬甩掉了方錦怡。
沈渡寧願背上一身債也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她是傷害了姜眠的污證。
也是沈渡墮入歧途的自毀方式。
他打了方錦怡一身傷才脫離乾淨的。
這是她該受的。
但是沈渡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爲了還債,去做了人肉沙包。
每晚疼得不能入睡。
但是身邊再也沒人會端上一杯水安撫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