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機器人:一幫人在天上飛,一幫人在泥裡爬
九臺人形機器人從舞臺地面同時升起,中間特意留了空位,一頭灰髮的英偉達創始人、CEO黃仁勳身着標誌性黑夾克,自左側快步走向預留的空位,站定,微笑,然後張開雙臂。
這一刻,我彷彿看到黃仁勳試圖擁抱未來,但其實,他只是將人類的身形完全展示,以便與身旁的人形機器人對比。但他隨後即宣佈,“計算機圖形學、物理學、人工智能的交集,在這一刻發生。”
這僅是“投中2½機器人深度閉門沙龍”舉辦前後,關於人形機器人的“偉大切片”之一。
稍早幾天,剛獲得微軟、英偉達、OpenAI等巨頭6.75億美元投資的初創公司Figure AI,發佈了一段演示,視頻中的機器人接入了OpenAI的視覺和語言大模型,流暢地完成了一系列視覺、語言識別和理解、對話與動作執行等任務。
國外如火如荼,國內也不遑多讓。近期,宇樹科技、智元機器人、銀河機器人明星企業等連續完成多輪鉅額融資,再往前,優必選成功港股上市,成爲人形機器人第一股。
人形機器人的熱度驟然提升,也導致本場沙龍註定是既統一,又充滿疑惑和爭議的交流。統一在於,所有嘉賓同在這條面向未來的賽道上,對於“人形機器人是AI時代最合適的物理載體”大多深信不疑,但對人形機器人的發展速度、產業影響、應用場景,甚至到底應不應該是“人形”等議題,充滿了疑惑和爭議,甚至對立。
“人形機器人,技術突破還是資本狂歡”,對這類關於階段的討論,所有人都非常上心且論點充分,這或許代表了某種行業性焦慮。更多的具體問題,還包括人形機器人公司要不要做自己的動作大模型?中美大模型的差距會如何影響人形機器人的發展?人形機器人現在能不能投?怎麼投?
很多問題再過很久都不會答案,而且就算討論再激烈,回到路線上也可能選擇依靠慣性繼續前行,或者乾脆沒法解決任何問題,畢竟人的本能是對抗未來的不確定性,渴望的是秩序和理解。但在當下註定充滿變革的時間點上,通過各類行業參與者對現實和未來圖景的描述,修繕和說服自己放下焦慮,專注向前,這恐怕是留下這一切最大的意義。
技術突破還是資本狂歡
實際上,當質疑被直截了當地拋出來時,原本略顯拘謹的沙龍現場才彷彿一下被點燃。
萬思泰科技的創始人、CEO施家棟對人形機器人並不樂觀的原因現實又直接——離規模化應用太遙遠,一是人形機器人會是一個很好的技術研發載體,但是在許多場景下並不一定是最優的產品形態,特別是工業;二是,雖然大語言模型在語言、識別、環境理解等方面,對人形機器人的發展推動巨大,但依然無法解決“莫拉維克悖論”。
在人形機器人領域,莫拉維克悖論(Moravec's paradox) 討論不少,這個悖論顯示,如邏輯推理等人類所獨有的高階智慧能力,其實只需要非常少的計算能力,但是無意識的技能、動作和直覺,卻需要極大的運算能力。
加速進化CEO程昊清華機器人足球隊出身,從字節跳動離開後創立加速進化,拿到了包括英諾天使在內的天使輪融資。在最火熱的時間點,入局人形機器人,他從市場和技術角度給出了原因,“是否下場其實經過了反覆討論,2023年初GPT4.0出來時,才篤定機會來了。在關鍵的時間點如果不入局,創業團隊後面就沒有機會了。”
雖然自己眼裡有終局——人形機器人是生產力變革的機會,但程昊認爲這“並不是一家公司從底層到最後應用全都搞定的”,因此加速進化第一階段聚焦的目標,是給開發者提供硬件的開發平臺、系統和工具。
過去幾年,昆仲資本一直關注機器人行業,Luc用“割裂”形容當下的市場:“一幫人在天上飛、一幫人在泥裡向上掙扎,看不到能很好地將前沿技術和產業應用相結合的中間路線”,前者代表未來,後者則是現實。昆仲資本投資了專注於前沿科技的逐際動力,也是現場致力於產業應用的豐坦機器人的股東。
投資講究配置,總之各有各的價值。Luc擔心的是我國智能化機器人行業何時可以形成一個良性發展的生態。對比美國市場,像特斯拉這樣的公司,在市場、算法、數據和技術等方面均有涉獵,自己就能整合、玩轉;而像Figure AI這樣的明星初創公司,也有微軟、OpenAI、英偉達等股東,從硬件、算法、產品到訂單等方面全方位的支持,形成各取所長的良性生態。但國內人形機器人行業還處於初級階段,行業玩家還沒有合作共贏的意識。
“天上飛的認爲泥裡爬的太過現實、甚至短視;接地氣的認爲天上飛的盲目樂觀,甚至天真,這就導致我們很難看到能在技術和應用兩方面做到比較好平衡的項目。”
越秀產業基金執行總經理牟敏表示,人形機器人從研發到實際大規模應用週期可能會很長,以自動駕駛及其相關產業鏈爲例,“有些場景已經逐步落地,但L5還很長”,作爲越秀產業基金人工智能賽道負責人,牟敏及其團隊圍繞智能機器人領域看過很多市場頭部項目,有些項目在長期接觸後由於看不清核心應用場景,最終也沒投,因此人形機器人首先要考慮的是,“解決什麼樣的剛需問題,核心的應用場景到底是什麼”。
不過牟敏也認爲,目前人形機器人的狀態尚處於產業發展的初期,還遠遠稱不上是“資本狂歡”, “如果很多主流PE基金都開始投了,那才真是(狂歡)”。
德聯資本合夥人賈靜相對樂觀,主要來源於對技術的信仰,由於大模型的快速發展,整個行業迅速地迭代,拐點將至,“機器人大模型在學術上離完全收斂已經非常近了”。但在實際投資上,德聯資本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可以說相當穩重,“所有事情都要歸到商業的本質”。
賈靜按照技術和市場的發展階段,將德聯資本投過的機器人項目分爲三個代際:最早投的是珞石機器人,三位創始人均出自配天機器人,開始在工業領域提供替代人工的六軸機器人解決方案,目前也發力人機協作的協作機器人,並有大批量出貨;之後投了“帶一點眼睛”的梅卡曼德,關鍵詞是3D攝像頭+AI+機器人,在更智能的領域落地工業,並出海走向全球;最近則在特定場景下的應用,機器人與產品的操作執行結果直接相關,投了打磨機器人“全宇工業”。
綠洲資本董事總經理Ivy與英諾天使基金合夥人王晟,都站在了“極度樂觀”的一方,不過二位投資人樂觀的根源不盡相同。
Ivy站在相對宏觀的視角和信念感,ALL IN AI和人形機器人也就是具身智能,綠洲資本也做了大量佈局,其中就包括MiniMax、無問芯穹、逐際動力等。
“綠洲堅信AI是一個工業革命級別的變革,最終將帶來社會層面的變革。在這之中,我們看到的最大機會在機器人。歷史證明,所有範式革命都是交互和終端的變化。而如今,機器人是最適合多模態、最適合去承載交互端的載體。我們把自己基金投身進去,把錢投進去,把時間投進去,跟着這個時代的創業者一起往前走。”
王晟同樣信仰AI。對於人形機器人來說,他認爲核心零部件這類硬件的進步是線性的,而資本追求指數增長,人形機器人之所以“大爆炸”,基礎邏輯是AI。但他做投資的信心,則是來源於投早投小的策略和能力,“所有智能相關的早期項目,英諾天使都能接觸到,然後做那個最早投的”。
鎂伽機器人、文遠知行等獨角獸,英諾天使都是第一輪進入,加速進化同樣如此,王晟表示,“這波人形,沒跟我們談過的項目,恐怕沒有”。
因此王晟挺不理解朱嘯虎不投大模型,“我們一年多前投的大模型賺了十幾倍,只做‘天上飛’的項目有的是,‘泥裡爬的’項目嘩嘩賺錢,只要能賺錢,爲什麼不投?”
70年代因爲堅信互聯網才做PC?不現實
如果將視野拉近,你會發現人形機器人遇到的挑戰不容忽視,這是現實又何嘗不是桎梏。而把視角拉遠,通向未來的門票又是那麼縹緲。而無論從產業還是資本的視角,嘉賓關於人形機器人前景的爭論,核心只落在了兩個字——場景。
SEE FUND合夥人馬麟建議人形機器人公司去多嘗試應用場景,技術和產品上可以靈活調整,走好商業化的路。同時開放心態和思路,也許會找到全新的應用。
優必選2012年成立,2023年末正式登陸港股,3月初股價暴漲,單日漲幅超過88%,最高股價較發行價漲了三倍多,是名副其實的中國“人形機器人第一股”。不過優必選全球戰略投資部負責人陳佳鵬卻坦言,優必選是“泥潭裡掙扎經驗最豐富的公司,嘗試過人形機器人技術在很多場景中的延展應用。”
因此,陳佳鵬勸大家“還是要接地氣一些”,當下優必選的營收來源主要依賴人形機器人核心技術在人工智能教育、智慧物流、消費級機器人等場景中的延展和應用。在人形機器人的技術研發和應用推廣的過程中,這些場景的延展一是爲了企業發展的持續性,二是爲了與人形機器人的技術研發、數據積累等方面形成反哺和互動。
這與商湯國香資本董事總經理餘俊的觀點不謀而合。作爲AI 1.0時代的代表,商湯公司旗下產業投資基金,去年初投資了大熱的銀河機器人。餘俊認爲,1.0的機器人是解決垂直場景的具體問題,銀河機器人則是2.0的代表。二者主要區別之一是團隊範式的改變,1.0偏機械、機電的產業基因,2.0則多是算法、計算機、數學等背景。
因此商湯國香的策略是“抓兩端,往中間伸”。“兩頭”是指投最牛的團隊深度紮根場景,完成數據積累,從而最大程度降低產品成本,同時投資像銀河機器人這類最國內前沿的具身大模型,“中間”是那些目前看來不確定性較高的場景和行業。“滲透率會提高,成本會不斷下降,完全不用焦慮”。
相較之下。已經切入某些場景的創業者們,則對人形機器人的技術進展、應用等方面,有着更爲細緻的感受和困惑。這其中並不存在對或錯的概念,有的只是在不同處境、不同策略、不同目標之下的經驗和判斷。
豐坦機器人是李自可的創業項目,目前不光在國內有不少客戶,出海也做得可圈可點,已經獲得了昆仲資本等機構投資。豐坦專注於建築機器人,具體點說是給室內牆面刷膩子和乳膠漆。李自可表示,施工現場複雜的工況和不斷穿插的工序,給建築機器人實現自動化作業帶來很大的挑戰。室內塗料工程自動化施工相比於其他場景,標準化程度較高,將會是首先實現突破的機器人品類。
李自可深信技術應爲產業服務,“極少有建築這樣規模達30萬億的市場,如果不能解決問題也沒什麼用。”因此他對人形機器人整體偏保守,更多是基於場景問題找解決方案,關注點在成本,“只要整體成本比之前能稍微改善,我認爲它在商業上就成熟了”。
二十幾年前,颯智智能創始人、CEO張建政於上海交大開始研究機器人,也與馬斯克、波士頓動力等團隊多有交流,多年下來,張建政的經驗是,用傳統的元器件和結構方式組成的人形機器人,荷重比很難提升,成本也太高,因此在實際場景中限制不小。
現在,颯智智能確定的方向,是“手眼腳腦”協同的移動操作複合機器人,每年出貨量有已達幾百臺。“誰能把技術場景和市場結合起來,誰就是王”,張建政以新能源汽車水冷板和半導體晶圓的運輸爲例,指出機器人深度介入場景的難度,視覺識別、空間辨認、動作手法自動生成、精度微操等各類算法,只能不斷反覆迭代、學習、自適應調整,“這都不是一個智能大模型能解決的問題。”
配天機器人2010年成立,行業經驗十分豐富。CMO鄧鵬從市場角度出發,指出人形機器人目前已經站在爆發的臨界點,這取決於產品推廣的邊際成本,“要無限趨近於0才能快速爆發”。但鄧鵬從實際角度出發,表示人形機器人還是應該有具體應用場景,才能不斷降低成本,進而“全面開花”。
鄧鵬依據場景的複雜程度,大致劃分爲結構化、非結構化場景,他以焊接爲例,指出車輛焊接本身是結構化的簡單場景,但如果在戶外焊接船就完全不一樣,光線、溫度都是非結構化的複雜場景。因此鄧鵬認爲,人形機器人也將循序漸進,從結構化場景向非結構化的場景不斷突破。
在場不少創業者認同鄧鵬的觀點。麥巖智能機器人CEO李宇浩也認爲,當前服務機器人也只處於商業化的早期階段,相關家用的產品滲透率依然較低,人形機器人只會更遠。未來一方面是結構化場景的突破會更多,另一方面,也存在如家用清潔機器人這類非機構性的機會。
李宇浩引用了“技術水位”概念,即隨着技術能力的增加,很多技術上的問題和挑戰等一個個“山頭”都會被“淹沒”,相應難度也越來越高。因此麥巖智能技術上專注商用清潔機器人的研發,達到功能性和魯棒性的平衡,以期拓展相關市場;商業上的核心則從國內供應鏈成本依然較低出發,堅決地出海,向海外要利潤。
金鼎資本服務上市公司,根植產業,目前合作的上市公司約50家,涉及多個領域,自然也特別注重人形機器人的場景落地,能夠解決何種痛點,以及人形機器人的爆發,對上游產業到底能夠產生什麼樣的推動作用。合夥人張守鶴認爲,“現在看來,人形機器人跟物理世界依然是脫離的”。
因此,張守鶴尋求的還是技術與場景相結合。雖然產業投資不能“不着邊際”,但他對人形機器人的發展到倒是相當有信心,這不光來源於出身理工科,給他帶來的技術樂觀主義信仰,更重要的是,從歷史角度看,即使人形機器人到大規模應用還很遠,但研發過程中帶來的技術突破,依然可以對上游產業和社會產生積極推動。
在場的投資人和創業者當中,程昊認爲過度關注場景,還是專用機器人時代的思維模式,“在70年代非要說我得想清楚一個場景,我得想到互聯網,想到雅虎,我纔去做PC?太難了,這就是預測未來,即使預測對了也沒有人信。”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理解並十分欣賞這些觀點和經驗上的參差。通俗一點說,不管是仰望星空和腳踏實地,都真切存在並值得尊重。更重要的是據此充分表達。人們天然地欣賞埋頭憋大招的風骨,也應當承認話語帶來的資源和權利,以及更長遠的影響。如項飈在《把自己作爲方法》中所言,熱度可能會降溫,但具體的故事和觀點會留在人們腦海裡,慢慢改變大家對日常生活的感知,生出一種新的生活感。
“你給我談長期,但是兄弟們是要吃飯的”
黃仁勳說,人形機器人是“計算機圖形學、物理學、人工智能的交集”,或許可能還包括其他基礎學科,但人工智能大模型,無疑是這波人形機器人爆發的基礎,沙龍現場的投資人和創業者,基本都認可語言大模型的價值,但具體到要不要入行爲大模型或者是具身智能,則是各有一番計較。
開場,優必選的陳佳鵬在就發出了討論邀請,他表示Figure AI作爲初創公司,有股東OpenAI支撐,成立不到兩年融資7億美金,而特斯拉的研發投入就更高了,競爭對手的研發投入力度非常巨大,國內企業想要實現具身智能的突破還需要更大額的投資和更強力的產業合作。
越秀產業基金牟敏也提出了相對保守的建議,他認爲早期企業很難做到兼顧降本增效與大規模技術研發投入,因此除了定位清晰,早期公司最主要是想好錢從哪裡來,以此保持生存能力和優勢,當前資本市場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要做到這些,一是要控制公司運營成本,比以前更省錢;二是把握融資節奏和估值增長速度,高估值可能意味着後續拿錢會很困難。
“還是要有信心。當年人工智能,商湯、雲從、寒武紀目前還在虧損,但依然有很多機構賺到錢。”
水下機器人公司深之藍邁入了創業第12個年頭,公司的創始人兼CEO魏建倉對於企業的生存與發展問題有着深刻的感悟。目前,深之藍有兩大事業部:深海高科與水下智能。按魏建倉的說法,深之藍其實就是熬過來的,熬到具備“解決國家重大需求”的能力,才真正迎來了爆發式增長,去年公司收入已經達到了3億元。
因此,深之藍正處於產品迭代並降本增效的階段,而由於深海環境無法被人類直接觸及,並且具有明顯的非結構化特點,通訊又相對困難,天生就需要AI自主決策,魏建倉表示,“與人形機器人一樣,業內已經投入了大量資金進行研究。未來,我們希望儘快實現突破,讓水下機器人的AI能力能夠達到電影中潛艇的水平。”
萬思泰科技施家棟則明確表示,看好大模型在機器人的應用,但作爲初創企業沒有足夠的資源,無法在基礎大模型上做投入,更希望在中間層做搬運工,“開源的大模型搬運過來,去找到合適的應用場景,去做落地,也希望投資機構多投出一些開源大模型。”
豐坦機器人李自可講責任,有江湖氣,“你給我談長期,但是兄弟們是要吃飯的,不能把命押下一輪融資吧?你得掙錢”。但有時生存和成長就是一對悖論,若要擴展在更復雜場景下的業務,技術研發跟不上又不行,因此找到出口不容易。
對此,商湯國香餘俊給的建議也很直接——就是要增加To VC的能力,“商湯拿着很多錘子,但不知道釘子在哪。如果你已經有釘子,按照今天大模型的泛化能力,許多複雜場景已經不是問題了。”
配天機器人鄧鵬還是從成本角度,提出要給VC加加擔子,“很多大佬提到沒有供應鏈、沒有解決方案,實際上很多是有的,只不過成本高到很多客戶根本承受不起”,人形機器人產業要爆發,還是要取決於機器成本和人力成本的交叉曲線何時到來,前期還是要靠投資機構的投入。
其他幾位投資人、創業者也幾乎都針對這個問題,分享了自己的經驗,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都是從實際戰術出發,又兼具戰略高度。也難怪李自可感嘆“上了一堂免費的戰略和融資課程”。於我而言,整場沙龍下來,收穫的專業內容、觀點到還在其次,關鍵在我感受到了很強烈的向上的精氣神兒,在當下簡直比黃金更珍貴。
這倒無關樂觀或悲觀,這麼說吧,我喜歡的科幻小說家特德姜有部短篇,講巴比倫曠工拼死修通天塔的故事,有句話這麼寫,當礦工們登上塔頂,“能爲人類所理解的,盡在眼底了…… 僧侶們帶領大家向耶和華祈禱,感謝他允許他們看到這麼多;然後乞求他的原諒,因爲他們還想看到更多。”
誰會不想看到更多的風景呢?
關於2½沙龍:
投中2½深度閉門沙龍旨在搭建一個 “閉門英雄會”,聚集產、投兩端擁有強話語權的專業人士,告別西裝革履的客套話,卸下滴水不漏的公關腔,成就一個深度、專業和極具啓發性的烏托邦式交流空間。2½沙龍致力於鼓勵參與嘉賓深入探討真正的行業話題,在着力促成投資機會與合作機會的同時,深度傳播富有價值的行業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