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終將向日本人看齊 工作直至70歲？年金愈來愈薄時的不得已

77歲的日野實稚惠每天在一家安養機構上班八小時，在微薄的年金外，另行賺取工資。彭博資訊

日本人長壽出了名，養老金制度負擔沉重，再加上數十年來最高的通膨率，導致愈來愈多的人持續工作直至70歲或更晚，延後退休以維持生計。其他國家也可能借鑑跟進此一「新常態」。

例如，77歲的日野實稚惠（Michie Hino，音譯）每天花八小時，在東京東區一家安養機構工作負責清潔打掃和洗衣。

不工作的話，她每月只能領到40,000日圓（約286美元或臺幣9,200元)，不夠開銷，尤其是這兩年多以來，物價一直以2%或更高的幅度上漲。她說，「每次去買東西，價格都變得更高」。上班後，她每月能多賺到160,000日圓，支付基本需求之外還能存點錢。

日本男性平均壽命81歲，女性平均壽命87歲，人口老化比其他國家嚴重，使其養老金制度捉襟見肘，他們的研究案例料能提供中國大陸、南韓、歐洲和美國等其他遭逢類似問題的國家借鑑。

防範年長者淪貧民

根據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的資料，日本逾65歲的人口有約五分之一生活貧困，比率高於OECD成員國的14.2%。

很少有人能僅靠養老金生活。將福利救濟與公共養老金的支付額合計起來，每月平均可領144,982日圓，比有兩名以上成員的家庭，生活費少了一半。根據美國社會安全網站的資料，截至2024年1月，美國人平均能領養老金1,907美元（逾266,000日圓）。

金融服務機構（Financial Services Agency）在2019年發表報告說，日本民衆需要多達2,000萬日圓的儲蓄來補貼養老金，結果輿論一片譁然。時任財務大臣的麻生太郎還撤回該報告。

但養老金體系的資金流入持續減少、流出持續增加，的確是事實。根據福利部，過去20年來，支付年金的人數少了大約300萬，領年金的人卻大增40%。

政府的債務負擔是經濟規模的逾兩倍，今年預算有34%撥給了福利，高於2000年時的20%。資源受限促使決策者研究改革措施，考慮方案包括將年金繳納保費的年限延後五年到65歲。

2004年起，政府每年都依據物價和工資調整福利發放，有幾年還因爲福利削減而被告上法院。

鼓勵私企僱高齡者

東京當局因此制定獎勵措施，想將更多的負擔轉嫁給私營部門。勞動部正尋求數十億日圓的資金，支應明年預算，以便助攻高齡就業，包括提供必要裝備。爲說服企業僱用高齡人士，政府開始爲聘請65歲以上長者的公司提供補助。

日本人的退休年齡遠遠高於其他的已開發經濟體。65-69歲和70-74歲男性的勞動參與率已躍升。根據OECD資料，65-74歲日本男性的勞動參與率從20年前的29.8%大幅上升至2023年的43.3%，快將近一半。在美國，相應值是22.4%，OECD成員國的平均是17.3%。

根據日本內閣府2020年的調查，近半數的高齡工作者將金錢以外的因素列爲主要誘因。有些人希望發揮自己的技能，有些人覺得工作有助於婎持身體健康。

職業介紹所「高齡社」的總裁村崎文雄（Fumio Murazeki，音譯）表示：「高齡勞工收到僱主和客戶的感謝，會覺得自己在社會上是有用之人。該公司註冊員工的平均年齡爲72.1歲。

提高年金請領年齡

NLI Research Institute分析師前田信說，想協助這些人，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他引述內閣府針對65歲以上長者進行的調查說，有超過80%覺得家庭預算吃緊。他說：「許多長者在掙扎。」

在日本，接近退休年齡的婦女尤其過得艱難。東京都立大學教授阿部彩估計，年長的單身女子約有44%生活在貧窮線下。

昭和女子大學客座教授八代尚宏表示，爲了維持養老金福利，政府可能必須正式延長公民的工作年限。他說：「如果福利減少，人們將難以維持生計。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把領年金的起始年齡設定得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