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喝醉了酒,她的手機響個不停,於是就打開了她的手機。
女朋友喝醉了酒。
她的手機響個不停,我想可能是她的朋友有什麼急事找她,於是就打開了她的手機。
上面標註的是某驢櫃哥 。
【親愛的,你現在可以來陪陪我嗎?】
【心情比較鬱悶,月底業績還沒有完成,哭哭】
我看得一愣。
現在的櫃哥話術都上升到這個層次了嗎?
我沒有多想,還是將她的手機放在了牀頭櫃上面。
誰知道第二天女朋友起牀之後就直奔某驢,刷爆了我的信用卡,只爲了給櫃哥刷業績。
1
「叮咚」
手機的短信不停地提醒着我,信用卡已被刷爆。
「叮」
微信的消息提醒又過來了。
我回復完幾個工作內容後,一下子被女朋友的朋友圈吸引。
照片是在某驢的櫃檯拍的,上面的袋子擺滿了整個櫃檯,入鏡的是一個微笑着的男人。
配文:【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購物體驗,全都是我的!】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櫃哥的那幾條消息了。
昨天他在爲業績苦惱,讓我女朋友去陪他。
今天郝嬌杉就拿着我的副卡按時按點地去櫃檯消費。
我看着她一面牆的某驢包包,又想起了照片裡白白淨淨的男人,心頭第一次涌起了無盡的悲涼,她的喜好還真是專一,除了某驢,就沒看過她買其他品牌的包包。
之前我還專門送了她一隻D某牌的包包,她說什麼都不要,要自己去某驢買,理由是比較保值。
當時我還沒有多想,現在再看,當時的我真是個大傻叉。
手指下意識地按到了郝嬌杉的微信頁面,點擊了視頻通話。
那邊的曲子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我不死心,又給她打去了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後,被人給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呢?」
電話裡傳出了女人嬌柔的聲音,「我在買包啊,怎麼了?」
我可以清楚地聽見那邊傳來男人的說話聲,
「親愛的,給你吃一口牛排。」
和昨天櫃哥的稱呼一模一樣。
我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你在哪兒?一會兒我去接你,我今天休假,可以陪你一整天。」
之前我上班忙,一直都沒有抽出時間陪她。
原本是想着趕緊掙錢,攢夠了錢,我好快一點兒將她娶進門。
初衷是好的,但是直到最近,我發現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了。
早上我起牀上班的時候,她還沒有起。
晚上我下班的時候,她只捧着手機玩。
我一問,她就說是和朋友聊天。
一個晚上她和我說的話不超過五句,卻可以捧着電話在被窩裡面聊到凌晨。
平時她也不會給我發消息。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畢竟我們在一起已經六年了,馬上就要步入七年之癢了。
這很難不讓人擔心我們之間的感情。
於是我特意請了假,想着好好陪她。
可是郝嬌杉卻在電話裡面無情地拒絕了我:
「不……你別來!」
語氣中含滿了焦急和抗拒。
意識到她自己的語氣不對後,郝嬌杉趕緊溫聲解釋:
「我正和好姐妹一起逛街吃飯呢!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喜歡逛街,和我們湊什麼熱鬧呀!」
如果不是那邊的男士的笑聲太大,我還真就會相信她的話。
我不死心,「你之前不是埋怨我不能給你提供情緒價值嗎?今天我陪你逛街,給你當拎包助理。」
「不用了,我一會兒還要和我姐妹一起做些其他事情,有你在不方便,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吧。」
說完像是害怕聽見我的回覆一樣,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的工夫,我的手機上就出現了一條在某高檔餐廳消費雙人餐的記錄。
我坐在沙發上等了她一個下午。
眼看日落西山,郝嬌杉才珊珊回來。
她拎着全是驢的袋子進門,看見我在沙發上沉默地坐着,開口問,
「你吃飯了嗎?」
我沒有回答,反問她,「你吃飯了嗎?」
她臉色一僵,然後訕訕地笑了一下,
「吃了,吃過了。」
中午和小姐妹吃完,晚上又和小姐妹一起吃了晚飯纔回來。
她見我沒有出聲,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我今天逛街逛得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間睡覺了。」
那個以前都會擔心我有沒有按時吃飯的女孩不見了。
這些年,爲了給她更好的生活,我拼命地工作。
爲了能早日攢夠彩禮娶她,沒日沒夜地加班。
但是現在看着她進臥室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這拼命的動力到底是什麼了。
等我收拾完一切糟糕的心情進到臥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鐘了。
郝嬌杉早已熟睡。
但是她枕邊的手機卻還在亮着。
頁面正好是她和櫃哥的聊天記錄。
【親愛的,今天謝謝你幫我完成了業績。】
【我今晚已經訂好酒店了,來不來嘛,媽媽】
我看着上面的聊天記錄,心中十分沉悶。
自己竟然不知道,一句「媽媽」就會讓郝嬌杉被迷得神魂顛倒。
那我這麼多年的愛意算什麼!
2
第二天一大早上。
郝嬌杉因爲昨晚睡得早,起得也比我早。
我醒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面。
看見我從臥室裡面出來,她迴避了我的眼神,心虛地握緊了手機,
「趙明,我們分手吧。」
我的拳頭緊了又緊,突然回想起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她先提出來的。
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雖然心中暗戀她,但我只是偷偷地關注着她。
直到有一天,郝嬌杉攔住我。
她仰着好看的臉,衝着我笑,
「趙明,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們可以交往看看。」
我還能記得當時我的臉很紅,半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只顧着點頭。
從那之後,我們一起走過了六年的時光。
原本我是打算明年我就可以攢夠錢,和她求婚的。
可是她卻在我們離婚姻只一步之遙的時候,告訴我分手。
我不知所措,質問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害怕,如果問了,我們的關係就真的走到了盡頭。
現在這樣,或許我還有挽回的機會。
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六天,也不是六個月,而是整整六年的光陰。
我還想試着挽回。
我拼命地搖着頭。
但郝嬌杉卻不給我機會,她直接對着我坦言道:
「這陣子我很開心。」
我擡頭紅着眼睛看她。
「不是因爲你升了職,工資變多了,而是因爲另一個男人。」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昨天其實我是和他一起去吃飯了。」
「我騙了你是因爲我還不確定他可不可以接受我,而我還可以將就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小幅度地勾了勾脣角,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
「昨晚,我睡着的時候他邀請我去酒店,我就知道他也是喜歡我的。」
「所以趙明,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爲了我自己的幸福,我們還是分手吧,我不想讓他頂着小三的名聲。」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所以……我是你感情裡面的備胎嗎?我對於你而言就是將就?」
她沒有回我,只是默默地拿起了手邊的行李。
我這才知道,原來她連行李也早就收拾好了。
郝嬌杉在等電梯的地方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以爲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趕緊追着她出了門。
「嬌杉,我們有六年的感情啊, 難道還比不過那個櫃哥嗎?你們才認識幾天啊!」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原來你知道是櫃哥,那我也就和你直說了吧,就是他。」
「我和他在一起很快樂,他可以給我你給不了的情緒價值,這比什麼都重要!」
我試圖拽着她的手,「但是我可以給你物質生活啊!」
她立馬抽開手,眼睛裡是濃濃的厭棄,
「你不懂,女人想要的不僅僅是物質。」
「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你分手,剩下的東西我會找搬家公司過來的,我們好聚好散。」
她將我拋下,一點兒都沒有猶豫地進了電梯。
我在原地愣了許久,久到一陣風吹來,把我家的房門也關上了。
「砰」的一聲,將我從愣神中拉回了現實。
3
我被關在了門外,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電話和鑰匙。
只能抱着胳膊,瑟瑟發抖地朝着好心的路人借了一個手機打電話。
不一會兒的工夫,我妹來了,還帶來了開鎖公司的師傅。
好不容易等到師傅將門打開,我妹二話不說先我一步進門。
她從包裡拿出兩瓶茅臺,
「聽說你失戀了,我來陪你喝兩杯。」
我妹的性子比較火爆,她拿着酒杯直接勸我:
「天下何處無芳草,非要單戀那一枝大喇叭花!」
她在家是被爸媽寵着的小公主,在外面是個女霸王。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和郝嬌杉說過我其實是個富二代。
我家世代從商,原本我是要回家聯姻的。
自從我決定和郝嬌杉在一起後,就遭到了爸媽的反對,我也從家裡搬了出來。
但是我妹不一樣,爸媽從沒有讓她聯姻的打算。
她理解我,但是不太多。
我喝得伶仃大醉,和她吐槽愛情的苦,談起了那個櫃哥……
之後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沙發上面,手裡還拿着已經息屏的手機。
剛一打開,上面的聊天記錄就嚇了我自己一跳。
恰巧這個時候我妹從次臥裡走了出來。
她喝了一口水,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擡手示意她看手機裡面的內容,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她眨巴了下眼睛,無辜道:
「昨天是你說郝嬌杉喜歡上了一個櫃哥不要你了,我好奇問你那個櫃哥長什麼樣,你就把之前郝嬌杉的朋友圈裡面的一張照片拿回來給我看。」
「你說巧不巧,照片上的男人我還真見過!我也在他手裡買過包!」
「你非要讓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所以我就給你推了過去。」
我一時有些恍惚,想起了昨天的片段。
我確實是加了他。
「那這上面的頭像是怎麼回事?」
原來我的頭像和郝嬌杉是情頭,但是現在我的頭像變成了一片漆黑。
我妹瞄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道:
「這是我給你改的,你剛失戀,用情頭不合適,這種五彩斑斕的黑才更適合失戀的人。」
「對了,你還看着朋友圈的照片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爲了不擾民,我就把你朋友圈都清空了。」
自從和郝嬌杉交往以後,我的朋友圈裡全部都是有關郝嬌杉的照片和視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揉了揉乾澀腫脹的眼睛,再看我的朋友圈裡已經空空如也了。
心裡突然有些酸澀。
我翻看着我和櫃哥的聊天記錄。
很明顯他把我當成失戀女了。
聊着聊着,他就讓我去他店裡買包:
【親愛的,我們這邊上新包包嘍!】
我喝得爛醉,心裡委屈得不得了,非要讓他叫爸爸。
【叫爸爸!叫完我明天就去買包!】
我甚至還能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心情。
憑什麼他可以管郝嬌杉叫「媽媽」,就不能管我叫一聲「爸爸」!
雖然我被郝嬌杉單方面地分手了,但他還是欠我一聲「爸爸」!
我不管,我也要!
對面回覆得很快,【爸爸!】
隨後給我發來了一句:【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啊,爸爸】
之後我就睡着了。
沒有給他回消息。
他來勁兒了,爸爸爸爸的叫個沒完,還說才知道我玩兒得這麼花。
最後我們的談話停留在對面的留言:
【爸爸明天一定要來哦!愛你!】
4
我妹叫來了搬家公司的人將我家裡面的大件全都搬走了。
我看着一面牆的包包,拿起電話撥通了郝嬌杉的號碼。
對面響了幾聲後就被人給接了起來。
我苦笑了一聲。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我給她打一通電話,她都要很久才接,甚至有時候還會忽略掉我的電話,等到我打第三四遍的時候才接。
電話那邊響起了郝嬌杉和櫃哥的對話:
「親愛的,這隻包包是新到的,我只給你留了哦!配你真的特別好看呢!」
郝嬌杉夾着嗓子嗲聲嗲氣地回道:
「你的眼光是真好呢!就這隻吧。」
聽着兩人的吹捧,我又回想起來之前郝嬌杉買東西的篩選條件。
只要我看中的她一概不買,我不喜歡的她庫庫往家裡買。
我問她原因,她就回答我,男人的欣賞眼光都太差勁,反其道而行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的這些策略在那個櫃哥身上就行不通了。
瞧瞧,不愛與偏愛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