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爭議不影響航行及飛越」 陸學者：執法和維權行動不是航行問題

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主任胡波今天（27日）發佈《南海航行及飛越狀況報告》。（藍孝威攝）

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主任胡波今天（27日）發佈《南海航行及飛越狀況報告》。（藍孝威攝）

南海主權存在多方爭議，以美國爲主的西方國家經常以「自由航行」爲名，派機艦飛越、駛入南海地區。研究南海問題的大陸智庫學者胡波指出，南海爭議並不影響航行及飛越，中國大陸的執法和維權行動與航行問題無關；部分外軍經常抱怨遭到中方攔截，渲染「南海不自由和不安全」，卻對相遇發生的具體地點以及爲何會發生這類事件等基本信息避而不談，顯然屬於別有用心的敘事。

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今天（27日）發佈《南海航行及飛越狀況報告》。報告分爲五大部分：一、規範南海航行的國際法律及規則；二、民船和民機的航行及飛越情況；三、軍艦和軍機的活動情況；四、影響南海海洋自由的典型活動；五、南海爭議對於航行及飛越的影響。

南海每天都有大量的民用船機頻繁通過，各國機艦也在此較勁。報告引述溟坤海域態勢感知系統的不完全統計，2023年共有16個國家的400餘艘軍艦在南海航行或作業，全年有兩萬餘個艦日的水面力量存在，平均每天有50艘左右的軍艦在南海活動。其中，來自美國、日本、澳洲、韓國、英國、法國、印度和加拿大等域外國家的91艘軍艦，合計在南海活動5030個艦日。

此外，2023年，在南海活動的軍機近三萬餘架次，包括戰鬥機、直升機、運輸機、偵察機、加油機和轟炸機等，三分之二爲域內國家的活動。其中，域外國家的軍機活動近萬餘架次，絕大多數爲美軍的活動，約7872架次，澳洲、日本、韓國和印度等域外國家的軍機活動合計約1500架次。

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主任胡波指出，在南海，不同國家軍事力量間經常發生海空相遇，特別是中美兩軍之間每天有十餘次、每年有數千次的海空相遇。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專業和安全的。對於進入中國管轄海域或周邊海空域的外軍艦機，中方出於安全的考慮，當然會進行跟蹤監視，這完全符合國際慣例，其他國家也會這麼做。

胡波舉例，外國軍事力量與中國軍隊在南海的摩擦主要集中於三類特定區域和一類特定行動，有以下四種情況：1）外軍抵近中國大陸或海南島的領海領空，中國軍隊隨即做出激烈反應，採取攔截和外逼等動作；2）美軍進入西沙羣島領海和領空執行所謂「航行自由行動」，解放軍警告並進行驅離；3）外軍進入中國在南沙羣島實控島礁和黃巖島周邊12浬，解放軍警告並對其進行驅離；4）外軍過度抵近甚至闖入解放軍包括實彈演習在內的軍事演訓活動。

胡波指責，部分外軍經常抱怨遭到中方攔截，渲染「南海不自由和不安全」，卻對相遇發生的具體地點以及爲何會發生這類事件等基本信息避而不談，顯然屬於別有用心的敘事。換位思考，任何國家遭到上述四類情況的挑戰，都會採取斷然措施，美國等國的處置只會更激烈。

胡波指出，美國的「航行自由行動」（FONOPs）即是軍事行動宣示，美國海軍和空軍通過兵力行動挑戰美國所認定的他國「過度海洋主張」。它的執行並不是以國際法爲基礎，而是以權利主張是否影響美國想要的航行自由爲標準。美國的這種操作要求其他國家爲美國的利益妥協和讓步。這完全是美國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機制外另起爐竈，試圖以自己的國內法和實踐凌駕於國際法之上，是赤裸裸的霸權行徑，與航行自由無關。

胡波表示，各方報告的「侵入」時有發生，但這種競爭和摩擦並未影響到過往的船隻和飛機。各方通過漁業活動、執法巡邏和油氣開發等彰顯己方海域聲索，偶有危機事件，但摩擦與衝突主要發生在當事方間，迄未見有影響域外船隻和飛機通行的報導。

在當前備受關注的中菲南海摩擦中，胡波強調，中方相關行動是爲應對菲律賓對中國相關島礁領土主權的挑釁而採取的維權活動。不論是關於針對侵闖黃巖島附近海域的菲律賓公務船的維權活動，還是針對在仁愛礁海域爲非法「坐灘」軍艦運送建材以構築「軍事前哨」的菲律賓船舶採取的攔阻措施，還是在仙賓礁潟湖內企圖侵佔島礁主權的菲律賓海警船舶採取的強制措施，都屬於維護主權性質的活動。

胡波強調，「在應對挑釁的過程中，中國海警船舶採取的航路管制等措施，顯然不屬於航行活動，當然不適用避碰規則。」

胡波總結，總體來看，無論是軍用艦機還是民用船舶及飛機，它們在南海的航行及飛越自由都得到了充分保障，大國競爭和海洋爭議等廣受關注的地緣政治因素對南海航行及飛越自由的影響有限。相反，一些非傳統安全因素的影響更值得關注。

胡波舉例，比如：南海區域島嶼、岩礁、沙洲衆多，暗礁、暗沙及淺灘星羅棋佈，颱風、海霧和海嘯等不良天氣侵襲頻繁。同時，南海航道周邊國家及地區發展不均衡，航行安全保障缺乏統一規畫，通信、導航、搜救等能力總體偏弱。此外，南海還是世界上海盜和武裝劫船案件的重災區，特別是在馬六甲和新加坡海峽附近。

南海的和平與穩定、自由與安全攸關域內國家福祉，也關係到地區乃至世界的發展與安全。域內外國家都要貢獻自己的力量，發揮建設性作用，齊心協力將南海打造成和平、友誼、合作之海。胡波提出4點倡議：

一、域外國家要充分尊重域內國家特別是南海沿岸國的合法權益及合理安全訴求，剋制過度挑釁的軍事活動，停止虛假的敘事、偏頗的解讀和毫無道理的指責，還原南海航行及飛越自由的真相。

二、南海沿岸國在其管轄或聲索海域內，要堅持開放包容，積極響應《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在內的國際法對半閉海合作的要求，加強在海上執法、防災減災、海上搜救、打擊跨國犯罪等方面的合作。

三、南海當事國要繼續堅持通過直接談判和平解決爭端，將爭議和摩擦範圍控制在相關方之間，防止摩擦外溢、影響第三方的航行及飛越權利。

四、各國學術和智庫機構要基於客觀中立立場，堅持以數據和證據說話，加強綜合視角下的海空事件案例研究，避免誇張和偏頗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