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風景－張掖丹霞 如廁先爬好漢坡

甘肅張掖七彩丹霞的廁所，光看就讓人腿軟，尿意也全消。（王瑞瑤攝）

你看得懂我知道，因爲你懂國語，但外國人呢？到底翻譯是給誰看咧？（王瑞瑤攝）

去大陸旅遊，最怕上廁所。

二十多年前隨父親返鄉探親，初次體驗上廁所的尷尬與無禮，廁所就是一堵矮牆遮蔽下半身的一條長溝，人人跨在溝上拉下褲子蹲下解放，一整排光溜溜白嫩嫩的屁股一覽無遺，只有站在最前面的第一人（或是後面最後一人）有權利沖水，偶爾還有搞不清楚方向的某大嬸朝妳面對面脫褲蹲下，她處之泰然毫無感覺，自己卻羞紅了臉，不知是該繼續拉屎撒尿，還是要夾起屁股立刻逃走。

不同城市，不同文明，不同廁所，不同上法，許多廁所有房無門，有坑無水，雙腳所站，盡是堆肥，那種臭不是新鮮臭，而是日積月累的發酵臭，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牛耕田的風味。

沒有門，自然沒有鎖門的問題，有了門，鎖門也不是問題，因爲大家都沒有習慣關門，甚至還沒有就定位就急着拉下褲子，催妳快快快，快出來啦！老孃快拉出來了。

今日去大陸旅遊，上廁所還是有問題，但問題不在人，而在設施。某機場廁所的馬桶設有自動沖水系統，開門衝一次水，蹲下衝一次水，起身衝一次水，轉身又來一次，但是環顧四周，沒有半張廁紙，馬桶很乾淨，卻不管人的屁股乾不乾淨。

日前二度走訪絲路，從高速公路、觀光景點的廁所窺見文明指標的確進步不少，至少一路上沒看到以天爲蓬、以地爲坑的天然廁所，不過許多A級景點卻非常努力把廁所隱藏起來，例如張掖丹霞。

廁所在哪裡？極目四望，不見指標，直到走近道路的邊緣，才發現廁所蓋在山谷裡，而且與當地景物融爲一體，算一算下去再上來，猶如經歷一趟好漢坡，任誰瞥見了這段路，想尿尿的念頭有可能瞬間化爲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