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紀念日這天,他不顧我的反對,將身患癌症的青梅帶回家

結婚五年,紀念日這天,他不顧我的反對,將身患癌症的青梅帶回家。

「凝心現在生病了,我必須對她負責。」

我朝着他質問,你不是她的誰,爲什麼要負責。

陸景不耐煩朝着我咒罵,「她現在無家可歸,只剩下一年的時間,你能不能大度些。」

夜晚,他們趁着我睡着,將我及腰的長髮剃的乾淨。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碰到喬凝心哈哈大笑的表情。

「季初,不就是把你頭髮剃了,凝心現在情緒不穩定,這樣能夠開心些。」

後來我將流產報告和離婚協議書遞給他,陸景卻拉着我的手說,「我們能不能回到從前。」

「季初,這樣你就跟我一樣了,咱們都是光頭。」喬凝心笑出眼淚來,卻又忍不住咳嗽。

陸景連忙倒水,溫柔的順着她的後背。

我看着散落一牀的頭髮,渾身顫抖着發問,「陸景,爲什麼這麼對我?」

喬凝心喝了口水,接着諷刺道,「哪裡有原因,我看你不順眼,不行嗎?」

她嘲弄的看着我,靠在陸景的身上,「陸景,我知道你纔是最愛我的人,季初只是我的替代品。」

「要是我沒有生病,也是這麼長的頭髮。」

「明天,我給你買最貴的頭髮,別難受了。」陸景冷冷的眼神飛來,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站起身,嘩啦啦的頭髮落在地上,我留了四年的長髮,全都沒有了。

「你對我,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嗎?」

我強忍着各種情緒,悽慘的笑出聲,望着陸景牽着喬凝心離開的背影,低聲說道。

他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走出了房間,一心一意都在喬凝心的身上。

我坐在地上,望着滿牀的頭髮,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六年前我們共同創建公司,因爲工作中的相處,我們也漸漸產生了感情。

結婚以後,我也是盡心盡力的工作,維繫這段婚姻。

一年前,因爲備孕,陸景心疼我太累,便讓我在家好好休息。

昨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他將喬凝心帶回來,我自然是不肯同意的,但是他卻趁我睡着,將我頭髮直接推光。

我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這麼多年,我也從未計較過,陸景對我也還是不錯。

一大早,我收拾好自己的頭髮,剛準備出門,喬凝心譏諷的聲音再次傳來。

「季初,你連帽子都不帶,出去不嚇人嗎?」

我剛想說什麼。

陸景將一個盒子直接扔到我面前,冷冽着聲音說,「昨天忘了給你。」

盒子打開,裡面卻是一條劣質的手鍊。

「這是凝心昨天來的時候,專門給你買的。」

我眼眸沉了沉,直接說了句,「那還真是有心。」

陸景聽到我的話,皺緊了眉,「季初,你什麼意思,凝心只是一個病人,現在已經很給你臉面了。」

「是嗎?那我謝謝她。」

我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將那條手鍊扔進了垃圾桶,不再理會陸景的咆哮聲,還有喬凝心委屈哭泣的聲音。

理髮店內,我成爲了確確實實的光頭。

看着鏡中的自己,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下,隨便買了個帽子戴上。

開車,直接去了醫院。

本想昨天告訴陸景這個好消息的,畢竟備孕一年多,終於懷上了。

但是現在,我躺在牀上,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欣喜。

我將這個孩子,打掉了。

就算是再來之不易,可她也不適合來到這個世界。

隨着麻藥注射進身體,這一刻,黑暗將我吞噬。

陸景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從昏迷中醒來。

「季初,你爲什麼沒有去公司,不知道我要陪着凝心嗎?她現在身邊離不開人,你不知道嗎?」

電話那邊傳來陸景責怪的聲音,我不發一言,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景的消息,一條又一條的傳來。

【不就是把你頭髮剃了,至於嗎?凝心現在被病痛折磨,已經很痛苦了,你甩什麼臉。】

【鬧脾氣也要有個度,備孕一年多,到現在還懷不上。】

我將手機關上,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之前因爲我久久沒有孩子,我吃下了婆婆所謂的「偏方。」

上吐下瀉,最後去醫院洗胃,將養了一個月纔好。

陸景卻說,我身體這麼好,你懷不上,怎麼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他們家重男輕女,想要一舉得男,嫌棄我沒用。

拖着沉重的身體,推開家門的時候,陸景正在耐心地哄着喬凝心吃水果。

「你要聽話啊,醫生說,你還是有恢復的機率,不要放棄,我會一直陪着你。」

我忍着身體的疼痛,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想要回房間休息的時候。

陸景卻說,「那個,主臥的位置比較好,陽光充足,今天我讓保姆已經收拾出來了,你最近這段時間,先住側臥吧。」

「行。」

聽到我這麼輕易的答應,陸景嘆了口氣,朝着我走過來。

「差不多就得了,我已經給了你一天的時間想清楚,凝雨時間不多了,我是一定要陪着她的。」

「知道了。」我敷衍道。

陸景複雜的眸子看着我,「那我晚上要照顧凝雨,就不陪你一起了。」

我一反常態,沒有大鬧,沒有質問,只是冷冷地說,「好。」

回到側臥,我看着自己的東西,都被放的整整齊齊,就連婚紗照都拆了,堆在角落。

見狀,我只是深呼吸了一口,強迫自己入睡。

半夜,臥室那邊傳來嚶嚶嚶的哭泣聲。

「很疼嗎,那就咬我吧,會不會好一點。」

我苦笑一聲,自從見到喬凝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只是個替代品。

因爲我有幾分像她,所以那時候陸景的眼光,也總是會在我身上停留。

一夜無眠,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剛坐到餐桌上。

「季初,你把家裡的銀行卡給我找出來,我要帶凝雨去國外治療。」

我看着陸景,只感覺心碎成了渣,也再也不會疼了,「前段時間,你媽媽都拿走了,我這裡沒錢。」

「你胡說,你這個守財奴,凝雨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站起身,直接翻出手機的聊天記錄,「你的媽媽,需要拿錢給你弟弟投資,我這裡沒有錢。」

陸景臉色變了變,轉身回了房間,安慰着喬凝雨。

哪怕只要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一瞬,就能看出些什麼,可陸景現在又怎麼會有時間,看我幾眼呢。

我一早就去了公司,處理工作的時候。

手機振動個不停,喬凝雨的消息發來,是陸景半跪在地上,給她揉腳的畫面。

「季初,就算是我要死了,陸景最愛的人,依舊是我。」

我的視線,緊緊盯着那個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五秒鐘的視頻,卻感覺到了男人的溫柔和耐心。

之前我不是沒有央求過,希望他能夠浪漫一些。

可這種親暱的動作,他從未對我做過。

由於身體很虛弱,不過半天的時間,我受不住,剛剛躺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陸景的責怪聲。

「季初,你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睡大覺。」

我睜開眼睛,皺着眉坐起來,還是感覺身體不適。

「要不是陸景帶我去醫院,怎麼會知道你躲在公司偷懶呢。」喬凝心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我揉了揉酸脹的眉心,「你們來做什麼?」

陸景再次長嘆口氣,「季初,我知道你心中有些怨氣,但我是個負責任的人,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凝心去死,你知道嗎?」

我有些好笑這句話,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

見我還是這個情緒,陸景乾脆摟着喬凝心離開。

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我徑直走向了側臥。

喬凝心拿着某個奢華的品牌珠寶,特意到我面前炫耀。

「季初,你結婚這麼多年,好像都沒有拿出手的首飾吧。」

陸景將喬凝心拉走,難得朝着我解釋。

「你應該不喜歡首飾吧,畢竟凝心一直喜歡這個牌子,我今天專門買了哄她開心的。」

我聲音冷淡,「當然不會。」

收拾了幾件東西,我就打算離開,陸景攔住我面前,「你什麼意思,還要出去住。」

我看着佯裝哭泣的喬凝雨,冷笑一聲,「我在這個家中,你們也應該不好發揮吧。」

陸景將所有的錯,全部怪到我身上。

「季初,你在鬧什麼!凝雨的身體狀況,真的很不好,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讓我分心嗎?」

喬凝雨衝到我面前,佯裝要給我跪下,「季初,我快死了,你讓讓我,行不行。」

「我沒有父母,生病以後,丈夫也跟我離婚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陸景將喬凝雨緊緊地抱在懷中,朝着我呵斥,「季初,你走,走了就不要回來。」

我笑的諷刺,直接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開車走在路上,風吹過我的頭頂,真是冷啊。

寒冬臘月,卻比不上我此刻的內心。

電話再次響來,婆婆質問的聲音,傳到我耳中,「季初,陸景說你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

明明是喬凝雨生病了,陸景爲了從偏心的媽手中拿錢,居然將癌症直接按在我身上。

「那是喬凝雨生病了,你的兒子爲了救她,打算散盡家財,拋棄一切。」

說完這句話,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前最起碼不會面子上過不去,現在,沒有必要了。

陸景第二天傍晚,衝進了辦公室,朝着我憤怒咆哮。

「你什麼意思,季初,我媽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做,有意思嗎?」

我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看着他時,已經沒有了感情。

「所以呢?你就編纂出我得癌症的消息,去找你媽要錢。」

「這麼多年,明裡暗裡所有的錢,都被你媽媽要去接濟你弟弟了,你不能說的話,所以每次都讓我去說。」

這些年,只要是陸景不想做的事,都會攛掇我去做。

他不想說的話,也會讓我去說,也讓我在整個親朋好友的面前,落得一個難聽的名號。

陸景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季初,很多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你不知道嗎?」

之前我一直覺得,有些話真的沒有必要說出口,彼此心中有桿秤就好。

畢竟惡語傷人六月寒。

可現在,我只是拿出那份流產報告還有離婚協議書,準備遞給他的時候,他的手機卻像是催命符一樣。

「陸景,你趕緊過來啊,你媽媽非要將我趕出去。」

他沒有絲毫的遲疑,朝着辦公室轉身離開。

我拉住他的手,皺眉說,「現在有兩份文件,你簽了再走。」

陸景狠狠甩開我,指着我罵道,「季初,我真後悔當初娶了你,一點心都沒有。」

我的假髮落在地上,堪堪站穩以後,自嘲的笑出眼淚來。

撿起那頂頭髮,照着鏡子好半天,纔將它帶好。

我拿着文件,直接來到了醫院,所有的事情,今天也該做個了斷。

走廊內,傳出陸景憤怒咆哮的聲音,「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凝雨是我的初戀,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坐視不理。」

婆婆尖叫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造孽喲,有錢不往家人身上花,倒是全都給了別人。」

陸景本就煩躁,就看到我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季初,你趕緊過來,好好勸勸媽。」

我走到陸景的面前,將文件遞過去。

「我現在沒有心情看什麼工作,公司不是有你嗎?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添亂了。」

陸景揉着疼痛的眉心,無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我也沒有時間跟你說太多,簽字,我們離婚吧。」

「你胡說什麼,季初。」陸景打開文件夾,只是一眼,便渾身僵硬。

「你流產了,爲什麼流產。」他猛地站起身,朝着我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