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青春 03 人財兩失 林燃原創短篇

「是，還好我早發現不對。我也沒臉和偉平講，只說我沒辦法讓姊姊在這裡練芭蕾；這裡也沒有更好的師資教她，便火速把姊姊送回臺北了。

我那時候…想着這也不是阿聰的錯，就是佩淳老公不好！」

「妳…唉！我真是無言了！」

「這我該罵，我承認！」

「那後來呢？」詠嫺心疼的皺起眉，她不認爲那樣的家庭會善待芯茹這樣的外來客。

果然！芯茹流下二行絕望的淚，就像…曾經是愛情最忠貞的信徒，卻被信仰烈焰燒的體無完膚，變得不敢再愛。

「我嫁進去後便接收照顧癱瘓的婆婆，但佩淳和她的老公依然沒有去找工作。

阿聰一個月只給我一萬，還說在彰化是一定夠用的。」

詠嫺氣得拍了一下桌子，「說那什麼鬼話？一大家子一萬夠用？」

芯茹皺眉哀怨道：「怎麼可能夠用…所以我…」

「妳別說…妳居然還幫着渣男養家！芯茹！妳可真是瘋魔了啊！」

「嫺姊…我已經知道錯了！」芯茹泣不成聲道，「後…後來佩淳說…要去找工作，可…可是…我後來才知道，她們夫妻倆只是去了親戚家喝酒。

不僅欠了親朋好友一筆酒錢，甚至把她的小孩都丟給我照顧。」

詠嫺冷冷道，「那阿聰呢？他怎麼說？」

芯茹忍不住啜泣：「他…他還怪我沒有把家顧好，他說要是我不逼佩淳夫妻倆去找工作，現在他也不用還那麼大一筆錢出去。

之後…阿聰便一個月只給我5000元做家用，他說還親戚的錢是跟部隊長官先借的；總要先還完再說…但每個月都入不敷出，我只能去找個早餐店的工作，也慶幸自己早一步把姊姊送回臺北。

不然…我真不敢想…」

「芯茹！妳該跟他說分手的，他在pua妳啊！」

芯茹嘆了口氣，「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等我去早餐店上班後…我才知道阿聰在我之前也談過好幾個女朋友，只是都不長久。我以爲…那是她們付出的不夠，沒辦法感動阿聰的心，只有我…只有我是不同的！

我爲了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他不可能這麼狠心對我！不能的！」

說到這裡芯茹突然激動起來，談話被中斷，詠嫺起身又幫她點了一杯熱可可。

「喝吧！」

她顧不上燙，喝了一口香甜的可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暖了她的心。

「是我太天真了！人在異鄉舉目無親，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阿聰身上。

之前他本來說每天爲了我可以偷跑回家的，後來…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藉口；總之！是不能回家了，他到後來…只每個月纔回來看我一次，連夫妻間的那檔事…也變得敷衍。」

詠嫺心裡暗想…也還好妳沒再生孩子了，不然…

「我不太放心，便向阿聰同袍的老婆打聽。她們一開始支支吾吾的，但可能看我一外鄉人，就還是告訴了我…阿聰在外面還有好幾朵桃花。」

「那妳跟他攤牌了嗎？」詠嫺輕啜一口咖啡道。

「我…我不敢…」芯茹低着頭，眼眸裡失去神采，像極了當初那個龜縮在孤兒院的小女孩。

詠嫺似是早有所料，點頭示意她繼續。

「我們就這樣不鹹不淡的拖着…我認識他三個月閃婚，又在結婚後三年…他和我談離婚！」

「爲什麼？」詠嫺不解問道，照理說這麼優質的女傭…不吵不鬧的，應該不會有男人想要拒絕。

「因爲我婆婆死了，阿聰在婆婆辦完告別式後…就跟我提離婚。

我在那一刻起才知道，原來…他只是把我當免費保姆。」芯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詠嫺搖搖頭，沒說出口的是…這保姆還是個倒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