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在訂婚這一步談崩,原因是他不想給彩禮,卻要我陪嫁百萬

本內容爲虛構小故事,文中出現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所涉及的其它方面,均與現實無關(不含任何隱射)。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理性閱讀。】

我跟男朋友相戀一年,卻在訂婚這一步談崩了。

他媽媽開口就是要我家陪嫁一塊地。

再後來,奇葩要求越來越多,男朋友的秘密也逐漸暴露。

後來他們求着逼着我回頭。

不好意思,姐不要了,小奶狗不香嗎?

1

豪廷酒店外,我氣憤地打開車門,卻被周然一把攔住。

他最好是來道歉的,不然訂婚這件事沒得談。

「時安,我媽沒什麼文化,你就不能多擔待着些嗎?」

周然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像我無理取鬧,我氣得甩開他,火氣越燒越旺。

今天我們約好雙方父母見面商議訂婚事宜,剛開始談得都很順利。

直到我爸開口要拿錢貼補我和周然的小家,事態就不受控制了。

周母突然像拿捏住我一樣,提出一個腦殘的要求。

「你家時安今年28歲,是老姑娘了,也就運氣好遇到我家周然,陪嫁我就不多要了,他爺爺有塊風水好的墓地,將來也能保佑他們。」

不錯,周母提出將周然爺爺的墳墓遷到滬市來,還指定要遷到泰頤園。

說是泰頤園北靠青山,東依大江,是個絕妙的風水寶地,以後能保佑子孫。

當時我爸媽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最近這一年,滬市墓地價格炒的越來越高,許多地方甚至限戶口購買。

周然老家在青縣鄉下,父母在農村待了一輩子,沒有社保退休金,家裡還有一個已經嫁人的姐姐。

考慮到這些,我一沒要彩禮,二沒要房。

誰知道別人拿我的體諒當倒貼,一再得寸進尺。

想起這件事,我就氣得上火,極力壓抑着:「八萬的彩禮你說拿不出,怎麼一百萬的嫁妝你媽倒是好意思說出口?」

許是我的聲音太大,引來門口一些人的目光投視。

周然軟了語氣,拉住我的手道:「怪我心急說錯話了,你放心我媽那我去解決,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未婚妻就好。」

細碎的陽光下,周然眼神溫柔寵溺,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一塊墓地而已,不過一兩百萬,我爸給我的股份分紅一個月都不止這個數。

我跟周然在同一個公司,不同的部門。

他不知道的是每天擡起頭就能看到的大廈就是我家的,整棟都是!

不過我爸現在已經退下來了,接管集團的是我弟,今天出差沒來。

我本來打算今天跟他坦白家世的,如今倒是要再多觀察觀察了。

現在我是無比慶幸我弟沒來,不然就憑他三天上一份雜誌的臉,想認不出來都難!

一路開進新山別墅羣,我剛進門,就看到爸媽一臉不悅地等着我。

眼看老爸就要發火,我媽搶先開口:「周然他媽今天發什麼瘋,談訂婚談到墓地上去了,噁心誰呢?」

老爸臉氣得通紅,杯子重重一放,沉聲道:「我看這個婚也沒必要訂了。」

我小心翼翼湊過去,給兩人重新倒上茶,剛要安撫,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周然。

手機裡傳來周然充滿歉意的聲音:「時安,我已經勸好我媽了,你看叔叔阿姨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他們吃飯,當面道歉。」

我當時挑中周然,就是因爲他的識趣和上進。

我仔細看了看爸媽的神色,兩人雖然面上依然不爽,但至少緩和一些。

很快到了約好的這一日,我和爸媽早早地來到約定的地點。

不得不說,周然挑的這家餐廳是花了心思的,古色古香,低調典雅。

很對我爸媽的胃口。

2

這一頓飯,周然十分周到,上次還對他不滿的爸媽態度顯而易見變得溫和起來。

周然舉起酒杯,誠懇地說道:「上次我媽聽信算命的說法纔想遷墓到滬市,雖說爲了我的前途着想,但言語還是過激了,我替她向叔叔阿姨賠個不是。」

說罷,一口氣幹了一杯酒,我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少喝點。

周然握住我的手,「過些日子,是我爺爺的忌日,我想帶時安回去給他老人家添墳,順便向親戚介紹下時安。」

墳,墳,又是墳,我最近怎麼就跟墳過不去了呢?

吃完飯,周然瞥了眼我的車,奇怪道:「你換了車?」

我這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出門太急隨便挑了輛車,忘記開之前的五菱了。

怎麼辦,我的CPU要被燒壞了!

我急得隨便扯了一個藉口:「這車……啊,我車送去保養了,借的朋友車。」

周然定眼瞧了我幾眼,我心突突跳得厲害,以爲他發現了什麼。

最後還好他什麼也沒說,一如既往地紳士般幫我打開門。

添墳是周然老家的傳統,每逢親人的忌日,都需要去墓前添一把土,一表哀思。

最近有些倒黴,我內心是不想去的,但轉頭想想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帶我回去也是一種重視吧。

再加上那天過後我接到他媽媽的電話,電話裡周母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再熱情邀請,我拒絕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

也許正如周然所說,周母是迷信才一時口不擇言的。

算了,總歸以後是要結婚的,提前去他家看看也是好的。

後來每每回想起來,我都很慶幸現在的決定。

鄉村小路顛簸狹窄,汽車根本開不進去,我們只好把車停在村莊入口處,。

昨夜剛下過一場雨,路面泥濘,我只好捲起褲腳踏過水麪,幸好,今天穿的是輕便的運動鞋。

大概走了十分鐘,終於在一座兩層樓的院子前站定,卻被眼前的陣勢給嚇住。

院子裡站了大概三十個人,我還沒走進去,個個扭過頭朝我們這兒張望。

周然尷尬解釋道:「這都是我家親戚,今天來給我爺爺添墳的,按習俗中午留在這兒吃飯。」

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周然領着我一個個認過去,直到我的臉都快笑僵硬了才終於結束。

中間穿紅色外套的周然姨媽扯着嗓子喊道:「翠英,別忙了,你兒子兒媳婦回來咯!」

很快周母從廚房衝出,手裡的鏟子還沒脫手,便急忙接過周然手裡的禮盒。

周母笑得合不攏嘴:「你回來就回來唄,還帶這麼多補品回來幹啥,亂花錢。」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可週母手一刻也沒閒着,帶來的禮盒被她拆了七七八八,向着衆人炫耀起來。

周然倒沒忘記提起我:「媽,這些都是時安給您和爸……」

話還未說完,便被周父拖走打牌,留我一個人陷在衆多親戚的包圍圈中。

「你這衣服看起來蠻貴嘞,女孩子家家的不能這麼大手大腳哩。」

「周然賺錢很辛苦的嘞,你要省着點花。」

「家裡幾口人,有滬市戶口不喲?」

在聽到我還有個弟弟時,衆人相視,發出意味深長的唏噓聲,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更是讓我如坐鍼氈。

3

還好,午飯的開席拯救了我。

今天來的親戚有點多,席面就在寬敞的院子裡分成了三桌。

可當我坐下來時,卻發現不對。

周母引我坐下來的是個小桌子,桌上幾個女的擠在一塊兒,而其他兩張大桌全都是男人。

更令我不適的是,男人桌上的菜特別豐盛,而我這張桌子上就零星幾個菜,甚至一個盤子裡拼了兩種菜。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桌菜是那兩桌盛了剩下來的。

旁邊人吃得開心,彷彿沒什麼不對的。

我提出疑問,周然姨媽見怪不怪道:「這不是很正常,男人在外多辛苦,當然要多補補。」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一時間我都找不到話去回。

我家雖然請了傭人打理生活起居,但家裡從來沒有因爲誰賺多賺少而劃分等級。

「周然!」我喊了幾聲,周然卻像沒聽見,還在跟人拼酒。

難道是喝酒起鬨的聲音太大了?

以前也沒見他這麼能喝啊?

周然的姨媽胳膊拄了拄周母,擠眉弄眼道:「你這下可以從廚房退下來了,多年媳婦熬成婆,以後就等着享清福咯!」

聽到這話,我夾到嘴邊的肉,瞬間不香了。

周母被捧得高興,眼神不斷瞟向我:「可不是,操勞了一輩子,終於有人接班,總算是能歇歇咯。」

我不搭話,繼續幹飯。

周母尷尬笑了下,直接對我說道:「待會兒,你手腳勤快着點,把幾桌的碗筷收拾洗了,至於做菜嘛,你在這多待幾日,我慢慢教你。」

周母似乎很有心得,「爲人媳婦,最緊要的就是伺候好自己的丈夫,這是你的責任和本分。」

原來今天吃的是鴻門宴啊,婚都還沒訂,這下馬威就先到了。

我壓抑住不快,問道:「就這些?還有嗎?」

見我求知慾挺強烈,周母來了興致:「最好啊,再生兩個兒子,我們老周家就周然這麼一個獨苗苗,還是太單薄了些,延續香火纔是一個女人的價值。」

這番話說的周圍人感同身受,紛紛向我傳授生兒子的經驗。

這個說應該在什麼時候備孕,多吃什麼食物;那個又說拜哪個廟最靈驗,同房後在哪個部位墊高最有用。

他們說的起勁,唾沫橫飛,我的心愈發下沉。

我沒想到,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竟然還殘留着這樣重男輕女的論調。

聽着他們嘴裡一口一個賤丫頭,我深感離譜,難道他們自己不是女人嗎?

更可悲的是,這其中不缺乏與我年齡一般大的,他們也深深認同這樣畸形的思想觀念。

周母說的高興,打量的眼神在我身上轉了一圈:「看你屁股不大,生兒子有些難度,到時我給你找村裡的赤腳醫生開一副中藥吃,保證管用!」

周圍羨慕聲響起:「嬸子你可真捨得,王醫生的中藥一副可得一千元呢,我懷阿寶的時候我婆婆可沒捨得給我花這個錢,還是周然媳婦有福氣!」

轉頭又對我道:「你可真是修了個好婆婆,王醫生的藥可靈了哩,一碗中藥下肚,不管是墮女娃還是生男娃,保管有效。」

4

我心頭重重一跳,一股涼意快速竄過全身,不知道來這一趟是對是錯。

見我嘴脣緊抿,神色怪異,衆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說笑聲頓時停住,氣氛慢慢安靜了下來。

周然姨媽放下筷子,開始說教:「周然媳婦,大家跟你說話哩,板着個臉給誰看哩,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罵人不帶爹媽,聽了這麼久的自我PUA,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如果真跟這樣的家庭捆綁在一起,那等待我的只有無休止的爭吵與壓抑。

我做出決定,鬆快道:「第一,我和周然還沒結婚,所以算不得他媳婦,您還是不要叫錯的好。」

「第二,周然能接阿姨廚房的班,我也爲阿姨開心,只不過這話您應該對周然去說,我又不會攔着。」

「第三,生男生女我都喜歡,但更大概率是由男方決定。如果你們偏要自我貶低自己女性的性別,那我只能勸你們多讀讀書。」

周母猛然拔高聲音教訓:「你看看你這說的像話嗎,你還配做一個女人嗎?」

尖利的嗓音將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見到氛圍不對,周然這才慢悠悠離席走過來詢問。

我看着他們跳腳的樣子,勾勾嘴角,說道:「沒什麼,阿姨想教你做菜洗碗,繼承廚房,大傢伙也想給你傳授點生子秘方呢!」

周然明顯不信,緊緊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道女聲打斷。

來人來得匆忙,聲音顯得有些侷促:「媽,對,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就是周然的姐姐周來娣了吧。

與對待周然金疙瘩的態度不同,周母斜睨她一眼,指尖戳上她的腦門道:「死丫頭,到現在纔回來,讓你老孃我一個人忙活了幾大桌菜。」

很快,周來娣的額頭上就出現了幾道鮮紅的紅痕,辯解聲也被周母的辱罵淹沒。

再看周然,一點上前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眼神裡還有着跟周母如出一轍的厭棄。

我上前想去拉開周母,卻被周然扯住。

一貫溫和的人說出的話卻是惡毒的:「你別管,她肯定是在家照顧她丫頭了。沒用,結婚都兩年了,連個兒子都沒生出來。」

這一刻,心涼到極致。

我努力穩住心緒,非常不解道:「那爲什麼不是你早點出門早點到家,幫你媽忙活飯菜?」

周然莫名其妙望着我道:「我是男人!」

周母不滿,剜了我一眼:「說什麼胡話!我兒子上班那麼辛苦,馬上都要升經理了,哪能讓他進廚房忙活。」

升經理?我瞥向周然,卻見他心虛地看向別處。

有貓膩,周然有事瞞着我。

周圍的人一股腦圍上來道賀,氣氛又重新熱絡起來,恭維聲不斷,周母的臉也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周然,這輩子孫你最有出息,日後發達了,可別疏遠了我們這幫親戚啊。」

「就是啊,你現在都是經理了,你表弟今年畢業,你可得幫襯幫襯啊。」

周然被衆星拱月地圍在中間,一臉享受着馬屁的炮轟,好不春風得意。

一直以來,周然身上都有着我不曾見過的光環,出身起點雖不高,但一直都很努力上進。

5

但今天我也見識到了他隱藏的另一面,光環從高空摔落碎成齏粉,風一吹,就散了。

氣氛都到這了,我不得不說些什麼了。

我清清嗓子,微微提高聲音,「周然,營銷部經理下週纔開始競聘,到時我可是不會讓你的。」

我與周然雖然是不同部門,但這次營銷經理的位置由公司內部競聘上崗,誰都可以上。

現在競聘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我和周然一路殺到最後。

周然雖然平時業績不錯,但遠上不了公司排行榜,平時我也會多分些單子給他,所以這次他能進入候選名單,我還是很意外的。

現在聽周母的語氣,彷彿這經理的位置已經是周然的囊中之物了。

我露出八顆牙齒的客套笑容,而周然得意的表情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這時候不知道誰小聲咕噥了一句:「原來還不是經理啊,瞎顯擺什麼呢。」

周父扒拉走出來,不滿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聽說你家裡還有個弟弟?」

衆人聞言又擺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場面我可太熟悉了,每次有人追我,只要一聽到我有弟弟,大多都是這種便秘的表情。

再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周父好像又扳回一城:「嫁進我周家就要安守本分,女人做什麼經理,到最後還不都貼補了孃家。」

一羣人站在我的對面,彷彿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真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

「周然,你還沒斷奶呢,躲在你媽後面算什麼男人!」

周然硬着頭皮走到前面,勸我:「我爸說的不對嗎,今天我也把話亮這兒了,你的弟弟我可不會管,你也別想從我手裡掏一分錢拿去貼補外人。」

我以前真是腦子糊屎了,跟智障談了一年。

怒火一漲,我開始無差別性大炮攻擊:「你這嘴醃了幾年啊,這麼入味?還是你以爲你長得醜我就不會罵你了?」

「還經理,你兒子配嗎?要不是我給他介紹資源,他連組長的位置都摸不到。」

「再說結婚,你家有房有車嗎,老兩口有退休金養老金嗎?」

「什麼都沒有,三張嘴在這叭叭叭的,有病看獸醫去!」

一通輸出完畢,神清氣爽。

周父周母被氣得手顫抖的直指着我,半晌蹦不出一個屁來。

周然臉色一板,厲聲道:「紀時安,還不向我爸媽道歉。」

見我翻了個白眼,他放狠話:「否則,你別想進我周家的門!」

「你周家是什麼金窩窩嗎,當誰稀罕!」

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語氣裡盡是鄙夷和不屑。

是弟弟安陽,來得這麼快!

不過姜年怎麼也跟着來了,一年不見,成熟了許多。

周然坐不住了,一副抓到我紅杏出牆的表情:「他們是誰,好啊紀時安,你竟然揹着我找男人?」

「之前你吃飯開的車就是他的吧,還騙我是朋友,不要臉的是你!」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見長。

我還沒張口懟回去,姜年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拳將周然打倒在地。

「你他媽給我嘴巴放乾淨點!」

6

周父周母見狀瘋了般上前捶打撕扯,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也不知是誰報的警,有生之年,沒想到我還能警察局一日遊。

出了警察局,安陽砸方向盤罵道:「這周然真不是個東西,我說姐,你就來自家公司上班不好嗎,以後跟他見面都是晦氣。」

說着他又搖頭:「不對,不能臨陣脫逃,不然他還以爲你怕了他。」

「還好分手了,以後你弟我給你再找好的。」

我捂住耳朵,安陽啥都好,就是太話癆了。

姜年握拳在嘴邊咳了幾聲,不確定地問道:「真確定跟周然掰了?」

小屁孩,欠揍!

「沒大沒小,你比我小三歲,得跟安陽一樣喊我姐,乖,喊一聲我聽聽。」

姜年不說話,傾身上前,清爽的氣息,熾熱的溫度,壓得我有些難以呼吸。

他突然坐直,勾起嘴角笑道:「姐姐,恭喜你恢復自由身。」

這語氣,聽着還有幾分高興?

自從我一年前拒了姜年的表白,這還是第一次見他。

要不是前排的安全帶壞了,怎麼說也不跟他坐一起,尷尬的可以砌城堡了。

還被他遇上我跟周然的這些破事,好沒臉啊!

好不容易捱到下車,我逃也似地飛奔回家。

不出所料,晚上週然一家又被拖出來清算。

飯桌上,我機械地扒着飯,看着安陽繪聲繪色地情景再現。

迎着爸媽時而憤恨時而心疼的目光,我繼續橫掃美食。

天塌下來了,也不能阻擋我乾飯,何況一個渣男!

第二天,剛到公司,就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關係較好的同事珊妮湊過來,輕聲問:「你跟周然怎麼了,公司都在傳你拋棄周然,轉投安氏集團太子爺懷抱了?」

周然,好一隻會咬人的狗!

我剛起身要找他理論,總裁助理卻找了過來。

會議廳裡,營銷部經理的選拔終於告一段落。

營銷總監蘇琳笑眯眯宣佈:「恭喜周然被提爲營銷部經理!」

怎麼可能?我的業績超過他一大截,更開發了某大型集團的供貨渠道。

等人全部走光,周然在我對面站定,冷哼一聲:「怎麼,輸不起?」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嗤笑道:「你可要好好坐穩這位置,可別摔折了。」

離得這麼近,我敏銳聞到周然身上一股香水味。

是濃郁的蘇合香,與蘇琳身上定製的香水味如出一轍。

蘇琳是營銷部總監,年過四十,此次任命她是有很大話語權的。

爲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故意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譏笑:「這位置要是靠齷齪的手段得到,我寧可不要。」

「你亂說什麼?」

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周然急匆匆跨步離開,錯步瞬間,我眼尖地瞄到他後衣領有淺淺的口紅印。

這肯定不是巧合!

走到無人處,我給私家偵探去了個電話,知己知彼,百戰才能不敗。

剛回到工位上,珊妮就神秘兮兮道:「時安,你也彆氣,我聽她們在廁所八卦,都說你跟安氏太子爺在一塊就不上班了?」

「肯定就是因爲這個謠言,營銷部經理的位置才落到周然頭上的!」

7

望着珊妮氣鼓鼓的模樣,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我都快忘了,造謠這件事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一到午休時間,我帶着說要給我壯勢的珊妮,在休息區找到周然。

「周然,你有本事把造謠我的話當面說清楚。」

此時休息區人多,一聽八卦就來了精神。

看着周圍各色目光,周然結巴道:「難道……難道不是嗎,你姦夫都找到我家去了。」

彷彿找到底氣,他越說越順:「紀時安,真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這麼浪,平時裝的跟貞潔烈女一樣。」

我順手抄起桌上水杯潑過去。

潑水來得猝不及防,周然只來得及伸手抹一把臉,發間還掛着幾根茶葉。

「周然,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跟你那家人都一樣,大嘴抹了開塞露似的,老往外噴。」

罵得正嗨,突然珊妮推了推我,示意我看微信。

周然父母竟然鬧到公司了,在前臺處大喊大叫。

奇葩年年有,傻逼處處在。

我冷笑:「周然你還真是沒斷奶,被欺負了只會轉頭找爸媽哭,不過正好一起收拾了。」

前臺處,周父周母叫囂:「紀時安你給我出來,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我不撕了你我就跟跟你姓!」

「跟我姓,只怕你們還沒這個福氣。」

一見着我,周父母立馬撲上來,被旁邊的保安一把攔住。

「我要撕了你這個賤人!」

我餘光瞥向周然,果然他臉色鐵青。

周然一貫塑造自己努力上進,父母善良淳樸的形象。

如今被這麼多同事親眼見到這麼粗鄙的父母,苦心經營的形象可不就毀於一旦?

我指着手機攝像頭,衝他們喊道:「來,給我對着這兒說,我看看誰敢造謠誹謗,可憐你們都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了,還要去監獄走走!」

周父周母頓時被唬住,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周然最好面子,不可能因爲一件莫須有的事讓自己名譽受損。

我繼續道:「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宣佈一件事。」

「周然,你,被我甩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周然鐵青的臉,毫不在意周圍漸大的議論聲。

周母看不得兒子下不來臺,又尖着嗓子啐罵道:「還說自己沒勾搭男人,離了我兒子這麼有本事的,我看你能找到什麼好貨色!」

「大嬸,你真是搞笑。也不知道是誰貪圖我滬市的戶口,要我陪嫁一塊地!」

「又是誰連八萬的彩禮都要討價還價,還想拿我的房子當婚房,我呸!」

在我的地盤上鬧,看我不兜穿你的老底!

周然聽不下去了:「紀時安,你別太過分,你讓大夥評評理,八萬的彩禮你是要逼死誰!」

此話一出,四周想起此起彼伏的鄙夷聲。

周然破防了,雙目猙獰,掄起拳頭就要砸過來。

我的臉,危矣!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我睜開緊閉的雙眼。

看到來人,我喜極而泣:「安陽!」

老弟,你來得可真及時,姐記下你這份恩情了,下次打碎古董花瓶絕不拉你背鍋了。

安陽不愧是練過的,輕飄飄就擋住周然用了全力的衝勢。

周母見狀隨即往地上一躺,肥胖的身軀在地上蠕動着。

8

一手無賴地扯住安陽的褲腳,一手撐起身子嚎道:「要命咯,打人嘞,姦夫打人嘞!」

帶着口音的嚎哭,形同潑婦的舉動,這是我免費就能看到的嗎?

可安陽身後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將安陽的褲腳從周母的濃鼻涕中解救出來。

蘇琳聞訊匆匆趕到,堆上一臉笑意:「安總今日怎麼有空來,底下人不懂事怠慢了。」

一個眼神掃過去,周然趕忙拖起還想撒潑的周母,拉着周父下樓。

在場的都是人精,很快人都散開,卻也不乏有人豎着耳朵偷聽。

安陽整理了下袖釦,慢條斯理道:「我與貴公司今日約了簽署供貨協議,怎麼,難道蘇經理不知道?」

我努力憋住笑,頭一次看見話癆的安陽變得這麼正經,憋住!

爲了營銷經理一職,我瞞着身份費了好大功夫才吃下安氏集團一條供貨渠道。

這事我前幾天就報上去了,如今看蘇琳狀況外的樣子,估計她壓根就沒看。

蘇琳急了,一個勁拿眼神示意我。

不好意思,本姑娘這兒信號不好,接收不到。

而安陽並不買賬:「不過如今我看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蘇琳一直想拿下安氏的訂單,卻沒料到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失去一筆大訂單,恐怕整個董事會都饒不了她。

蘇琳急忙用力一拖,將我推到安陽跟前,諂笑道:「安總,我們時安業務能力強,人更是漂亮,不如今晚由我做東,時安作陪,請您吃個飯,如何?」

我驚呆了,這是廁所裡點燈,找屎啊!

氣氛瞬間凝滯,剛還霸總上身的安陽秒變噴火龍,「你平常就是這麼拉業務的?」

「你這個品行,我也就不指望你們公司是什麼樣的水準了!」

我和安陽是親姐弟,他從父姓,我從母姓。

我和他可謂是從小打到大,雖然平時都是他讓着我,但他真正發起火來,我也是慫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紀時安是誰?」

安陽對外一直是溫和有禮的模樣,蘇琳怎麼也沒想到以往屢試不爽的手段會讓安陽發這麼大火。

不好,再任由安陽說下去,我的馬甲就捂不住了!

我飛身上去捂他嘴,卻被這貨一手拎開。

嚶嚶嚶,好懷念小時候狠揍安陽的場景,不像現在,戰鬥力懸殊啊。

「紀時安是我姐,親生的!是安氏集團的大小姐!」

「你竟然當着我的面,要給我和我姐安排飯局?」

安陽聲音毫不加掩飾,我手機「嗡嗡嗡」振動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羣裡都快爆炸了。

我欲哭無淚,捂了兩年的馬甲,終究是保不住了!

以後同事吃燒烤、麻辣燙,還會帶我嗎,在線等,挺急的!

蘇琳臉像打翻了的調色盤,僵硬地擠出笑來:「怎……怎麼可能?」

「紀時安,他說的是真的?」

周然的惱怒聲乍然響起,帶着些憤恨、恥辱和……欣喜?

自從身份被揭開後,最八卦的還是珊妮。

既然要繼續跟周然同處一個公司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那便要先發制人。

我有意無意地將周然老家當天的事透露出去,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鐘,整個公司就已經傳遍了。

9

我預想中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唯一奇怪的是,最近遇到周然的次數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比如現在,茶水間。

「時安,這麼巧,你也來喝咖啡。」

呵,一個十七樓,一個十九樓,真還是夠巧的。

要想壽命活得長,不跟人渣嘮日常。

我一個眼神都不想給,擦着牆拉開距離直接離開。

比如下班時,又在停車場遇到他。

「時安,好巧,我送你回去吧。」

真是陰魂不散!

見我不說話,周然竟然想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來。

狗男人,小五菱加油,我們走!

我腳踩油門,疾馳而過。

本以爲我的態度已經夠明顯,沒想到周然就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又是一天下班,剛出公司門口,就見到周然西裝革履,手捧玫瑰。

在等誰,不言而喻。

「時安,你別走,時到今日,我才發現我錯的有多離譜,我不能失去你,我們重新好不好!」

周然端的滿眼深情,我卻只看到了算計。

花剛遞到一半,斜方橫插一隻手快速擋了回去。

傍晚的陽光不算刺眼,我擡起頭,寬肩窄腰,隱約可見肌肉緊實的輪廓,清爽好聞的皁角味慢慢包圍過來。

「隔的老遠都能聽到你的算盤聲,沒聽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嗎,要不要找小學語文老師再給你回顧回顧?」

姜年諷刺完回過頭,朝我伸出手:「姐姐,我們走吧!」

逆光下,他的輪廓被鍍上細碎的陽光,一雙眼睛勾魂得緊。

唔,心有點癢癢的,麻麻的。

看我搭上姜年的手,周然又露出痛苦的像受到背叛的表情,實在令我作嘔。

「周然,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這般糾纏不休,也難怪公司那些人那樣評價你。」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在原地的周然愣了幾秒,大聲道:「紀時安,你給我說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周然沒有任何動作,我過的無比舒坦。

但總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很快,網上掀起一股騷動。

「她仗着自己安氏集團千金的身份對我兒子始亂終棄,天殺的嘞!」

「攪和了我們家宴,那可是給老人添墳的大事,兒他爺爺在底下都不安心喲!」

「造孽嘞,這世道還有沒有人管管了。」

視頻裡,周母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哭,周父也在一旁連連嘆氣。

我就說這幾天怎麼沒見到周然,果然在暗地裡憋着壞招!

這世上從不少仇富、跟風的鍵盤俠,僅憑一段視頻妄加揣測,惡意中傷。

翻翻下面的評論,都是些維護周母,詆譭我的。

「有錢人家的遊戲,誰管你的死活!」

「可憐啊,你們看這男的都頹廢這樣了,太深情了吧。」

甚至有自稱我大學同學的爆料:「她大學私生活很亂的,男朋友三個月一換。」

流言愈演愈烈,連安氏集團的股份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動。

偶爾有幾個號爲我說話,也被噴子噴的體無完膚,很快被刷下去。

我婉拒了幾個爲我抱不平,出主意公關的電話。

打開私家偵探傳過來的幾張照片,唰唰唰幾下發給一個營銷號。

10

周然,既然你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只是這樣一來,我恐怕不得不離開巨盛了。

不到半日,事態就發生了反轉,打臉來的噗噗快。

某家知名的營銷號爆出幾張不雅照片,是周然與某女的車內激情親吻照。

時間線甚至是我跟周然談戀愛的期間。

很快有人扒出來,和周然車上和諧的某女就是巨盛集團的高管!

前段時間,這位高管更是一手提拔周然做了營銷部經理!

與此同時,頂級雜誌主編Chris微博喊話艾特我:「安安你可真行,還能被這種人碰瓷,實在不行,姐借你幾個律師用用!」

M國YL大學金融教授直接貼出幾篇SSCI論文,「紀時安同學是我校優秀畢業生,無論是學業還是生活,都是學習的楷模!」

安氏集團也陸續發了律師函,不光是對周然,還有幾個帶節奏厲害的營銷號和鍵盤俠。

幾個大V號一出,網上立馬轉了風向,輿論的壓力全部轉到了周然身上。

這時網上不僅流出周然傍高管的原圖,還爆出蘇琳有家庭的身份。

事情反轉來的如此快,不少人懷疑照片是P的,周父周母又繼續上網賣慘,指控我無情無義。

這樣的視頻很快就被網友罵個不停,早就有博主檢測過這些圖片的真假,他們不會再受矇騙。

一時間,「鳳凰男」、「自導自演」這樣的字眼充斥整個網絡。

動靜這麼大,巨盛總經理劉慶成也找到我和周然談話。

「目前公司因爲你們的事受到了嚴重影響,必須得拿出懲戒,外界的風波才能平息。」

「降職或是離職你們自己選吧!」

資料被狠狠摔在我們面前,這件事的風波造成的損失確實不小,連帶着公司形象也跟着一塊受損。

周然依舊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內心一通罵,面上還是繼續保持微笑。

這個處理結果也是我意料之中,不過蘇琳呢?

我即使要走,也是要堂堂正正地走!

想到這兒,我直言道:「蘇總監呢?要說這件事她纔是主角啊,我也是受害者呢。」

劉慶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略帶躲閃:「真相還有待調查,你就別多問了。」

邏輯不通的狗屁話,剛還一派咄咄逼人,怎麼這會兒就變成真相有待調查了?

我想起私家偵探附贈的蘇琳照片。

蘇琳可不止周然這一個情人,眼前這位不也是其中之一嗎?

你想保你的小情人沒問題,但想拿我開刀,可就拿捏錯了。

我擺擺手假裝無奈道:「既然不能打工了,那我就只能回家繼承千萬分紅了!」

這句話不知刺激到周然哪處神經,他眼冒紅光:「紀時安,你要是早點坦白你家的情況,真誠對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父母怎麼會嫌棄你?」

純純無語住了,渣男對自己的道德標準總是低的難以想象。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請教。」我疑惑地看着周然,擺出虛心受教的模樣:「你是怎麼做到這麼不要臉的!」

在這兒多待一秒都是對我生命,對時間的不尊重。

最後周然還是選擇了降級,我懂,只要他還能傍上蘇琳,風聲過了,總還能借機向上爬的。

11

但是過了今天,不知道你能不能撐得住了。

整個巨盛公司的員工收到了同一封郵件,郵件只有幾張圖片,但足夠清晰,圖片兩人如膠似漆,不正是蘇琳和劉慶成!

不到五分鐘,郵件便被銷燬,查都查不到來源。

不過還是被不少有心人保存下來,在各個羣裡傳得是熱火朝天。

大功告成,我笑吟吟給姜年發了條短信:「謝啦,回頭請你吃飯。」

姜年消息秒回:「好的姐姐,等你。」

小小年紀,還學起撩人了。

離開時我順手在HR處遞交了一份申請,不是辭職申請報告,而是勞動賠償的申請。

我剛可是錄了音的,勞動單位單方面辭退員工按律法是要付經濟賠償費的。

又是執法守法,爭當好公民的一天啊!

不過我一向公私分明,巨盛除了這幾個人渣不咋的,貨品質量還是很過關的,與安氏集團合作的事宜還是交給珊妮吧。

也正因爲如此,劉慶成本來打算賴掉賠償金的,現在也乖乖付了。

離開巨盛後,我拿着老爸支持的創業資金開了一家美容會所,每天爲了場地建設、美容項目和會員招募等忙得不可開交。

美容會所逐漸走上正軌後,迎來了一個熟面孔。

珊妮一臉驚喜,「時安,你也在這做保養嗎?聽朋友說,這家會所很不錯的。」

我攤開手笑道:「這家會所是我開的,給你打八折。」

珊妮激動地抱住我又叫又跳,神秘兮兮道:「作爲報答,我告訴你一個大新聞。」

從珊妮手舞足蹈的講述中,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巨盛發生的一些事。

我走後,劉慶成的老婆鬧到巨盛公司裡,原配抓小三,場面很激烈,蘇琳頭髮都被薅禿了一大塊。

現在整個公司內部「四角戀情」傳得沸沸揚揚,周然作爲食物鏈的底端,日子更是不好過。

結束了一個季度的忙碌之後,我突然發現,身邊怎麼一個追求者都沒了,連異性都少了很多。

安陽賊兮兮道:「還不是有人使壞,那些追求者哪拼得過他的瘋勁啊。」

說完又靠過來:「我可不叫那小子姐夫,以後咱能不能各論各的啊。」

我反手就是一個彈腦門。

這段時間,因爲工作上的事情確實與姜年見面較多,他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事。

這天我找時間將姜年約了出來,正要將準備了一晚上拒絕的話說出來時,好巧不巧,撞上週然。

我拉着姜年就想換條路,卻被堵個正着。

周然攔住我,像一匹餓極了的狼,「時安,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我不想聽廢話,卻聽他繼續下頭:「我過得不好,我每天都在想你。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位置的。」

我愣住了,「你這臆想的症狀持續幾天了?」

周然沉浸在自己話語裡,語氣急促道:「你放心,我早就和蘇琳那個女人斷了,我愛的是你。我想好了,我們以後跟我爸媽住,你不愛做家務沒關係,有我媽做,生幾個也都你說了算,我父母已經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周然說完,興奮地看着我。

12

而我只想甩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算了,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有可能讓他纏上自己。

我握住姜年的手,十指交纏,「已有男朋友,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錢。」

周然憤怒而扭曲道:「紀時安,沒想到你這麼物質!」

姜年按住我要發飆的手,「沒辦法,我能給得起,反觀是你,都三十了恐怕什麼物質條件都沒有吧!」

想想我又補了一刀:「你有這個時間在這亂吠,不如去精神科掛個號。」

不再看周然憤怒扭曲的面容,我拉着姜年離開。

出了商場,姜年舉起還在十指緊握的手,眼裡盪出笑意,「男朋友?」

經過剛纔的鬧劇,我吞下原本想要說的話,語氣輕快地說道:「倒也不是不行。」

姜年微微睜大雙眼,聲音裡滿是喜悅:「真的?」

「試用期三個月。」

「一言爲定!」姜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混合着春日的微風,吹的我臉頰發熱。

緋紅的雲,毛茸茸的細草,美好的未來應該就在不遠處吧!

(全文完)

文/芒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