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常盤莊」:日本漫畫家燃燒青春的夢想原點

手冢治虫、石之森章太郎、赤冢不二夫、藤子.F.不二雄等,這些昭和時代活躍的漫家,都有個共同的心靈故鄉——常盤莊(トキワ莊)。圖爲今年7月開幕的「豐島區立常盤莊漫畫博物館」(豊島區立トキワ荘マンガミュージアム)。 圖/歐新社

近年來,「聖地巡禮」成爲日本國內乃至國外年輕動漫迷的旅行方式。動漫中不乏根據真實場景構築的畫面,聖地巡禮就是造訪實際地點。聖地巡禮之外,以漫畫家爲主題的博物館,諸如手冢治虫、石之森章太郎、赤冢不二夫、藤子.F.不二雄等,相較聖地巡禮的作品與旅行者多是以年輕人爲主,這些動漫博物館則是以昭和時代活躍的漫家爲主,可以說漫步在戰後昭和的歷史當中。

這幾位漫畫家在日本動漫發展過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是,在他們漫畫家生涯的起步時代,日本教育團體與家長對漫畫還懷有成見,對漫畫進行「惡書追放」(審查消滅「不良書籍」),他們可以說是在社會壓力中創作。

二是,這幾位漫畫家也有幸運的一面,他們恰逢戰後日本媒介的轉型,1959年《週刊少年Sunday》(週刊少年サンデー)與《週刊少年Magzine》(週刊少年マガジン)問世,漫畫開始進入週刊志時代,這意味着漫畫家有更多的發表空間。另外,1953年日本電視臺開始運作,隨着電視機時代的來臨,這幾位漫畫家的作品不少都成爲電視動畫,並進一步成爲家喻戶曉的時代記憶。

這幾位漫畫家有一個共同的心靈故鄉——常盤莊(トキワ莊)。他們在二十歲上下的年輕時刻,尚未成名的他們在此居住、創作,常盤莊對他們來說,就是貧窮中的幸福。 圖/豊島區立トキワ荘マンガミュージアム

這幾位漫畫家有一個共同的心靈故鄉——常盤莊(トキワ莊)。他們在二十歲上下的年輕時刻,尚未成名的他們在此居住、創作,常盤莊對他們來說,就是貧窮中的幸福。常盤莊在1982年早已拆除,1999年開始,常盤莊所在的東京都豐島區椎名町地方人士,希望能夠再現昔日場景,經過多年努力,今年2020年7月「豐島區立常盤莊漫畫博物館」(豊島區立トキワ荘マンガミュージアム),便在疫情嚴峻情況下問世。

常盤莊可以說是日本動漫發展的一道重要指標,也是地方創生一個值得研究的案例。

▌漫畫家之夢的交叉點

常盤莊,一棟1952年興建完成的兩層樓建築,位於池袋附近的椎名町。戰後日本社會重新啓動的過程裡,大量年輕人或爲求學或爲工作前往東京,池袋因有電車站,附近一帶類似常盤莊這樣專供學生或上班族,房租也相對低廉的新建築大量出現。

漫畫家們進駐常盤莊其實是個偶然的結果。矢志成爲「全國漫畫家」的手冢治虫,1950年代初期從大阪來到東京闖蕩,起初他在雜貨店二樓賃居,但名氣急速上升的他,編輯日夜拜訪,讓房東不堪其擾,只有另覓居所。《漫畫少年》創辦人加藤謙一的兒子就住在常盤莊,在仍有空房的情況下,手冢治虫成爲第一位進駐常盤莊的漫畫家,他在常盤莊雖然實際居住從1953年初到1954年中短短一年多,不過,他卻是常盤莊的精神象徵——畢竟常盤莊的年輕漫畫家們,幾乎都是受手冢治虫作品的鼓舞而走上漫畫之路。

1954年到1961年期間,手冢治虫、藤子不二雄(這是安孫子素雄與藤本弘的共同筆名)、赤冢不二夫、石之森章太郎(石ノ森章太郎)、鈴木伸一、寺田博雄(寺田ヒロオ)、橫田德男、森安直哉(森安なおや)、水野英子等十位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帶着挑戰職業漫畫家的心情來到常盤莊,他們沒有一位是東京人,當時除了手冢治虫小有名氣之外,其餘都還是無名之輩。

其中,石之森太郎與赤冢不二夫日後不但有以他們爲名的紀念館,而且紀念館當中也都有常盤莊的模型、甚至標註誰住哪一間,這一切只因常盤莊在這些漫畫家心目中心靈故鄉的重要地位。石之森章太郎與赤冢不二夫來到常盤莊的人生歷程,也說明戰後初期日本社會對漫畫的成見以及年輕漫畫家起步的艱辛。

常盤莊的年輕漫畫家們,幾乎都是受手冢治虫作品的鼓舞而走上漫畫之路。這裡也可以看見戰後初期日本社會對漫畫的成見以及年輕漫畫家起步的艱辛。 圖/歐新社

石之森章太郎,1939年出生於東北的宮城,父親是當地的教育局長。童年正值戰後蕭條之際,天性好奇的石之森太郎在家中的書堆裡找不到有趣的書,姊姊告訴他,那就你畫圖我寫字吧。姐弟之間濃郁的情感就這樣形成,姐姐也成爲石之森章太郎最大的支持力量。石之森太郎9歲時讀到手冢治虫《新寶島》的畫作時,便爲新穎的表現手法所吸引。

石之森章太郎16歲便開始在《漫畫少年》投稿徵選作品並屢屢入選。他的四格漫畫讓人會心一笑,筆者印象深刻的是一則以牧場爲題的四格漫畫。前三格是不同的人喝牛乳並稱贊好喝,最後一格則是乳牛眼見自己的奶如此受歡迎,自己索性扭曲身體嘴湊到乳腺喝一口嚐嚐味道。

不過,1950年代也正是惡書追放的高潮,擔任教育局長的父親自然也對漫畫不屑一顧。他希望兒子認真讀書,未來成爲公務員,爲了讓石之森章太郎走上「正途」,不惜在他面前撕毀畫作。然而石之森章太郎仍一心走向漫畫之路,其中也有着手冢治虫的因素。1953年,他籌劃同人誌《墨汁一滴》,而後將作品寄給手冢治虫,一年之後,手冢治虫發電報給石森章太郎,希望他能前去東京協力幫忙,手冢的邀請自是對石之森章太郎能力的肯定。不過,父親的嚴厲反對可想而知,但姊姊鼓勵他:

能做自己喜愛的事是幸福的!

「能做自己喜愛的事是幸福的!」石之森章太郎與赤冢不二夫來到常盤莊的人生歷程,也說明戰後初期日本社會對漫畫的成見以及年輕漫畫家起步的艱辛,但對他們來說,這也是貧困中的幸福。 圖/《赤冢不二夫自敘傳》、《石ノ森章太郎 (コミック版 世界の伝記)》

1956年18歲那年,他離家出走來到常盤莊,他是這裡最年輕的成員,他稱常盤莊爲第二故鄉,因爲在這裡,他領略了什麼是「貧乏中的富裕」。

赤冢不二夫與石之森章太郎同年搬進常盤莊。1935年出生的赤冢不二夫身世有些特別,他因爲父親在滿州國擔任基層小吏之故出生於滿州國,戰爭結束後回到日本,迎接他們的則是一家人貧困的生活。作爲赤貧家庭子弟,赤冢不二夫從未參加過學校的修業旅行,中學畢業之後沒有選擇只能是直接就業。13歲時在貸本屋(租書店)裡,他深深爲手冢治虫的《失落的世界》所吸引,有着成爲漫畫家的夢想;但在現實世界裡,他的第一份工作是手繪電影看板的繪師。

追憶他個人漫畫之路的《赤冢不二夫自敘傳》裡,濃濃的赤貧家庭子弟風格,工作收入、家計支出等都有仔細的數字描述,這些數字維繫着一家人的溫飽。所謂生計對一個年輕人來說何其沉重。繪師工作也因對家計幫助不大,轉而到東京化學工廠工作。他的漫畫之路,就是先入住常盤莊、白天上班晚上繪製貸本漫畫,起步如此艱難,但卻就是這樣慢慢成爲職業漫畫家的。

常盤莊的空間設計,典型專供到東京工作唸書的年輕人的棲身之所,每個房間只有約四個半榻榻米大小。 圖/豊島區立トキワ荘マンガミュージアム

▌常盤莊精神

到底常盤莊精神是什麼?物質貧困中的精神富裕是關鍵。常盤莊的空間設計,典型專供到東京工作唸書的年輕人的棲身之所,每個房間只有約四個半榻榻米大小,廚房與廁所都是共用,這裡沒有浴室,要洗澡只有到附近的錢湯。物質條件如此普通,精神領袖手冢治虫的耳提面命卻豐富了年輕漫畫家的性靈:

漫畫家要多看電影、聽音樂,如此才能豐富作品內容!

石之森章太郎在他的回憶錄《石之森章太郎的青春》裡提供了一個非常形象的畫面:

貧乏中的富裕、幸福的生活,也許只有離家出走的他,最深刻了解這種愉悅。赤冢不二夫也是類似的處境。在石之森章太郎的記憶裡,赤冢不二夫下班回來之後,有時兩人一起用餐,其實也就是在常盤莊的房間用魚罐頭或蔬菜配飯果腹,偶爾纔有肉吃。

「畫家要多看電影、聽音樂,如此才能豐富作品內容!」手冢治虫可說是常盤莊的精神領袖。 圖/維基共享

曾經住在常盤莊的漫畫家,對這段往事也常以漫畫作品的方式回憶。左爲手冢治虫畫的《常盤莊物語》,右爲水野英子的《常盤莊物語》;水野也是日本少女漫畫的先驅者之一。

在水野英子的回憶錄裡,她和手冢治虫、赤冢不二夫、石之森章太郎便一起看過《十誡》、《賓漢》、《西部開拓史》等電影。年輕的漫畫家們把古典音樂與電影當作創作的養分,最感人的場面莫過於安孫子素雄協助手冢治虫的經驗,手冢治虫正在畫《森林大帝》的最後一幕,結局是森林大帝——白獅子雷歐死於大雪紛飛中,創作必須聽古典音樂的手冢治虫,此刻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悲愴》,故事結尾與音樂同調,在電影、古典音樂與漫畫家之間的完美重合,就屬常盤莊。

赤冢不二夫的漫畫之路極爲辛苦,白天上班晚上繪製貸本漫畫,每天睡前一定將新的靈感寫在日記裡,他規定自己至少要記載一則靈感才能上牀睡覺。此外,也積極投稿全國發行的《漫畫少年》爭取能見度。他對於自己的漫畫之路一度有些懷疑,他想畫搞笑漫畫但沒有市場,跟石之森章太郎一樣,只能屈就市場畫起少女漫畫。

赤冢不二夫一度想放棄職業漫畫家之路,幸好同在常盤莊的老大哥寺田博雄出手,給他當時數額不小的5萬日圓讓他暫時無須爲現實擔憂,這筆錢在常盤莊房租加生活費可過上半年,有足夠時間讓他好好規劃下一部作品。赤冢不二夫的母親擔心他隻身在東京的狀況,也來到常盤莊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赤冢不二夫對母親的依賴是出了名的,母親的到來或許讓他在心理增添一分穩定的力量。1958年,他終於迎來發表搞笑漫畫的機會。《漫畫王》的一位連載作者急病,倉促之間需要8頁的幽默漫畫,此刻,赤冢不二夫每天記載的靈感發揮作用,初次的搞笑漫畫發表就讓他站穩漫畫雜誌的連載,逐漸成爲職業漫畫家。

年輕的漫畫家們把古典音樂與電影當作創作的養分。圖爲常盤莊漫畫博物館場景。 圖/歐新社

▌再現常盤莊

常盤莊就是一羣「未熟」的漫畫家的聚集之地,如果說它有什麼傳奇,那就是這些年輕漫畫家在這裡時並未創造出偉大成就,但是他們在這裡相互砥礪、甚至也在這裡面對自己人生的痛處,這些都成爲未來漫長職業漫畫家之路的養分。

石之森章太郎的人生故事是最具傳奇的,也增添了常盤莊的風采。他爲了漫畫與父親反目離家出走,唯一的支持力量就是姊姊。1958年,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她,第一次遠門就是前來東京照料弟弟的生活起居,可以說姊姊將自己都寄託在弟弟身上。然而,她自小就有氣喘。每當氣喘發作時,父母忙着找醫生,同時石之森章太郎便手握着姊姊,不過他其實是不想握的——因爲害怕看到痛苦的樣子,他只想逃避。

某日,姊姊氣喘再度發作,當時已入住常盤莊的石之森章太郎,與赤冢不二夫以及水野英子將姊姊送到醫院之後,石之森章太郎卻提議去看電影,再一次,他不想看到姊姊的痛苦而選擇逃避。當日,三個人看了英國電影《師奶殺手》(The Ladykillers,1955)。接下來的發展卻是悲劇,姊姊最終病逝醫院,不過才24歲的年紀。

圖爲常盤莊漫畫家們的自畫像和簽名的紀念碑,位於今豐島區南長崎花開公園。 圖/維基共享

姊姊過世之後,石之森章太郎陷入低潮,經常在常盤莊的窗口發呆,甚至有好幾年的時間,睡夢裡經常出現姊姊的面容,怎麼樣也揮之不去。1961年石之森章太郎向出版社預支稿費遊歷各國,就在異國之旅當中,他反思到自己性格當中逃避的成分,也在飛機上他讀到美國《生活》(LIFE)雜誌一篇有關「人造人」的專題,他以這次的遊歷加上人造人的題材,構思出了經典名作——《人造人009》(サイボーグ009)——真正走出自己的漫畫與人生之路。

一條新的人生之路就這麼走出來了。常盤莊的年輕漫畫家們,走出常盤莊之後創造許多昭和時代記憶的人物,石之森章太郎的人造人009、赤冢不二夫的小松君(おそまつくん)、 藤子.F.不二雄的多啦A夢等,外加步入電視機時代,這些漫畫改變成電視動畫,更成爲日本人的集體記憶。

然而,隨着時代的改變,常盤莊那種兩層樓的租屋處早已不符需求,1982年拆除,常盤莊就在日本經濟發展的頂峰告別。將近二十年後,當地開始有人推動常盤莊再現的連署活動,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努力。2009年當地政府在常盤莊300公尺的南長崎花開公園設置了「常盤莊英雄」(トキワ荘のヒーローたち)的紀念碑,將所有在常盤莊居住過的漫畫家的入住時間都逐一標示。

常盤莊的年輕漫畫家們,走出常盤莊之後創造許多昭和時代記憶的人物。石之森章太郎最爲人所知的作品包含《假面騎士》與《人造人009》。 圖/《假面騎士》、《人造人009》

2013年,椎名町更成立「常盤莊休息處」(トキワ莊通りお休み処)的漫畫博物館,這裡除了可以看到常盤莊漫畫家的作品之外,更再現了寺田博雄的房間原型,讓人走入1950、60年代東京時光。再接下來的一步,就是今年在疫情當下完成的豐島區立常盤莊漫畫博物館,再現漫畫家們的房間。

在常盤莊重現的漫長過程裡,筆者曾經幾度造訪常盤莊,印象最深刻的應是2009年的首次造訪,那時豐島區鄉土資料館正值椎名町常盤莊歷史展示,該展示提供入場者免費索取的展示說明,讓筆者驚異的是,小小的鄉土資料館所做出的說明經過詳盡的考證,足見當地人士對再現常盤莊的用心。

這份資料當中最有趣的是常盤莊漫畫家們的支出統計,漫畫家們每個月平均看二十部電影、願意購買當時昂貴的八釐米攝影機、立體音響、唱片等,這些是漫畫家創作的營養來源,這也是呼應手冢治虫的耳提面命。漫畫家們在藝術方面的日常生活支出高於平常人之外,漫畫家在交際方面的費用也較常人高,這可能是年輕漫畫家們只要有時間,便常聚會吃飯喝酒、彼此交流相互激盪。不過,在日常飲食費與服裝費用等則低於一般人,可以說,藝術乃至與創作相關的交際費用,都是縮衣節食而來的。

圖爲豐島區立常盤莊漫畫博物館內的展覽展間,藏有大量珍貴的漫畫。 圖/歐新社

▌常盤莊之外的漫畫實踐

「豐島區立常盤莊漫畫博物館」自然是對日本漫畫感興趣的朋友必定造訪之地。不過,筆者也提醒,對於日本漫畫史理解的視角,不能單單專注於站在舞臺中央得到最多掌聲的那些漫畫家上。

1982年《NHK》在常盤莊拆除時所做的專題當中,當時日本漫畫家有兩、三千位,但能像手冢治虫、赤冢不二夫、石之森章太郎等人那樣連載漫畫不斷、作品能改編爲動畫的高收入者,只有寥寥數位。在主流媒體眼中,關注的是漫畫家的收入與銷售量,不過,對部分漫畫家來說,漫畫是一種藝術革命不完全只是收入。跟常盤莊漫畫家年齡相仿的辰巳嘉裕就是一個例子。

1935年出生的辰巳,20歲左右和朋友們在大阪的貸本漫畫圈闖出名氣,當石之森章太郎、赤冢不二夫等人住進常盤莊之際,1957年辰巳嘉裕進駐國分寺附近的壽莊(コトブキ荘),這恰與池帶附近椎名町的常盤莊恰成對照。

當石之森章太郎、赤冢不二夫等人住進常盤莊之際,1957年辰巳嘉裕進駐國分寺附近的壽莊(コトブキ荘),這恰與池帶附近椎名町的常盤莊恰成對照。圖爲辰巳嘉裕的幾部作品。 圖/《大発見》、《TATSUMI》、《黒い吹雪》

1959年,辰巳嘉裕和友人們成立劇畫工房,成立宣言就是「劇畫」的革命宣言。他們意氣昂揚地指出劇畫是一種不同於兒童漫畫的風格,讀者羣針對成人,而其流通則依託於貸本屋。辰巳嘉裕在劇畫工房成立之初,興致勃勃地將這份宣言寄給各大媒體,不過卻石沉大海。這幾位劇畫戰友也在東京的貸本出版社找到支持力量,他們仿照他們在大阪時多人短篇的集體創作模式出版刊物,期待在文化中心東京得到更多的關注。

然而,諸多不利因素卻擺在眼前。劇畫依託的平臺貸本屋雖在1950年代末期達到高峰,但高峰之後快速墜落。在經濟快速成長的背景下,1959年《週刊少年Sunday》與《週刊少年Magzine》問世,漫畫慢慢變成購買擁有而非租借的商品。

儘管劇畫在當時失敗了,不過,短命的劇畫運動對日本動漫卻有革命性的衝擊,就連手冢治虫也受到影響,他的《怪醫黑傑克》就是代表性的例子。簡言之,常盤莊是戰後昭和日本動漫史非常重要的一環,但不應將之神話,在常盤莊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漫畫實踐。

對於日本漫畫史理解的視角,不能單單專注於站在舞臺中央得到最多掌聲的那些漫畫家上。常盤莊是戰後昭和日本動漫史非常重要的一環,但不應將之神話,在常盤莊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漫畫實踐。圖爲常盤莊漫畫博物館場景。 圖/歐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