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的大歷史觀
(圖/美聯社)
俄烏戰爭,一轉眼,開打兩年了。開打之初,我曾做初步分析及研判:烏克蘭是大輸家;歐洲是中輸家;俄羅斯是小輸家。現在看來,基本不差。
烏克蘭之輸甚至大輸,應無爭議。迄目前爲止,失去了土地、人民、財富,還欠西方一屁股債;日後如達成停火,還要被西方尤其是美國一衆資本利益集團分食資源與利益。
歐洲也是輸家,而且輸得夠嗆。資本、企業出走;北溪2號天然氣被斷,還要被迫高價買美國的液化天然氣;通膨壓力巨大;涌入大批難民;還得在美國壓力下持續軍援烏克蘭;與必須和睦相處的強鄰俄羅斯鬥得水火不容;以至於在整個歐盟內部出現矛盾與分歧;經此一戰,原本作爲全球三極之一的歐洲已遍體鱗傷,元氣大衰。
俄羅斯當然也輸,不過要比早早大家看衰的情況略輕。經濟受創自然不在話下;俄、歐關係決裂,兩敗俱傷。對陣雖然背後有西方支持的小國烏克蘭,俄國作爲一個軍事大國,卻顯得疲態盡露……。
俄烏之戰的衝擊,不可能不影響到美國與中國,但對美、中這兩個世界強權的效應,間接遠大於直接,長期遠多於短期,因而必須放在一個更宏觀的視野中觀察與評估,所謂的大歷史觀。
從大歷史的角度看,俄烏之戰,於美、中兩強,皆是有贏有輸,輸贏互見。不同的是,美國是輸大於贏,中國則是贏大於輸。
美國的贏,一在於打趴了歐洲,二在於激活了北約(但年底如川普回巢,這一條就有變數),三是吸引了資本和企業,四是賣了更多的軍火與天然氣。但另一方面,去美元化勢頭開始形成氣候,與中東油國關係芥蒂擴大,此一形勢被中國抓住,成功促成了中東兩強、從來敵對的沙烏地阿拉伯和伊朗的和解與建交,後者對以色列構成巨大壓力,從而在美國斡旋下,試圖與沙烏地阿拉伯改善關係,未料弄巧成拙,引發了哈瑪斯的恐懼,爆發了以巴衝突,及連帶出現的胡塞武裝組織及紅海危機。從這些角度看,美國是得不償失,但更大的失,則是在中美的世紀大博弈下,美國的處境已每下愈況。
這就要看中國的形勢了。中國也有輸有贏,但輸的有限,主要在原本應該向好的中歐關係被美國攪壞了,除此之外,基本多是贏面,比如歐俄敵對,原本他們相互的市場,相當部分被中國填補;去美元化的趨勢當然有利於人民幣國際化;中俄關系獲得進一步的鞏固與強化,這不但在能源供給上得到了更多保障,在地緣戰略上,也因中吉烏鐵路的啓動,強化了中國與中亞的關係,以及在西伯利亞遠東地區的共同開發上出現了契機。
更重要的是,中國、俄羅斯、伊朗的三角關係,不但初步形成且在快速強化。中國不但深入中亞且進入中東,不僅助推一帶一路,且更有利於亞、歐、非大板塊的整合。
有趣的是,所有這一切變化的效應,都正好折射在中美兩強2022(印尼)、2023(舊金山)的元首峰會,及兩國元首即將在近期舉行的電話會議上。此即爲俄烏戰爭之大歷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