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正在用00後的方式打開“長征”
作者|莉拉
如果你穿越回長征路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是《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開篇拋給主角蘇梅梅,也拋給觀衆的一個命題。
《逃離大英博物館》一年之後,這部兼容年輕羣體視角,立意鮮明,表達有趣的主旋律短劇在今天上線,讓短劇也有了自己的國慶檔。剛上線第一集,“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開播”話題就登上抖音熱榜,正片評論區的網友已經哭成一片,激情催更。
“準備好紙巾,第一集就哭死我了。”
“從炊事班開始吃飯就嗷嗷哭的我。”
“該死,我明明淚點很高的。”
事實上,在傳統影視行業,與“長征”掛鉤的主旋律題材一直活躍在大衆視野,但因爲主題的嚴肅性,故事的宏大和創作者的慣性思維,電影和劇集的表達總在不斷重複同一個路徑。而主旋律表達也在離當代年輕人越來越遠。
短劇則成爲傳統影視表達之外,一個強有力的補充,同時也成爲主旋律內容與青年文化鏈接的一根紐帶,爲影視“新主流”創造了屬於短劇的表達。
當“帶着超市穿越”這樣的強設定、高概念與篳路藍縷的歷史故事相結合,當觀衆代入了主角的視角參與進那段歲月,穿越視角的現代性、長征所承載的歷史厚重感就在《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中實現了一次生動的互文。
來自十月初五影視的主創團隊,通過這樣一次“真情實感”的創作,實現了短劇與主旋律內容的一次“雙向奔赴”,用年輕人羣的視角打開一次特別的長征之路。
當00後穿越到長征路上
“那我豈不是可以在末日賣礦泉水,在少年包青天裡賣監控攝像頭。”
這是《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第一集裡,連接“萬界超市”系統後,女主蘇梅梅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向觀衆呈現了鮮活的人物特質,屬於年輕人的跳脫。
跳過腦海裡天馬行空的初始想法後,蘇梅梅看到了一張大合照,從而引發爺爺向她講述大爺爺蘇忠國是長征路上革命烈士的回憶。
親情驅動着蘇梅梅想要爲爺爺找回哥哥的願望,於是她選擇將超市開到長征路上。這就是整部《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開篇,蘇梅梅也藉由“萬界超市”系統,作爲當代年輕人,親身見證了過往崢嶸的長征歲月。
這個見證者爲什麼會是“蘇梅梅”?
在主創人員所寫的人物小傳上,蘇梅梅的個性被總結爲一句話:“性格聰慧開朗,但貪吃愛玩,對學業也不怎麼上心,經常掛科。”
與絕大多數的短劇相比,這個女主角顯得過於簡單,她不帶有離奇悽慘或豪門望族的身世,也不具備足夠有劇情感的性格。但正是這種弱設定,弱背景的人物設定,才最貼近當下千千萬萬的年輕人。
蘇梅梅更像是一個Z世代羣體的縮影,她有一些小聰明,碰上系統的第一個想法是投機掙錢,讀大學的時候經常掛科,在新鮮的事物上精力無窮……當觀衆能從蘇梅梅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時,就能夠透過蘇梅梅的視角去親歷,去感受長征,用年輕人的視野和思維,去打開長征路。
在面對選擇時,蘇梅梅帶着當代年輕人的思維方式,時常與革命先輩產生觀念上的碰撞。當紅軍戰士,拿出青稞面換超市裡的肉包時,蘇梅梅會疑惑:“這根本吃不下去,你們平時就吃這個?”戰士們則會解釋,他們平時吃的更多是樹根樹皮。
通過這樣的對話,《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用更生動、趣味性的方式勾勒出長征生活的小切面,它不沉重,但能引人入勝,讓觀衆體會到同一視角下的真實感,理解長征的艱苦。
與十月初五旗下廠牌“銀色大地”“聽花島”以往的作品一致,《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主要受衆仍然定位於年輕羣體,但相對於以往的市場導向,這次的主創團隊更具有使命感。
“我們預期是以年輕受衆爲主,在這個基礎上去觸達更多年齡層的觀衆。一直以來,對長征更有感情的其實是年齡更大的觀衆,但其實年輕觀衆更需要看這些內容,‘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擔當’,紅軍用犧牲換來我們的現在,我們的使命則是需要好好銘記,不要遺忘。”《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總出品人凌凌告訴娛樂資本論。
劇本創作的底層邏輯裡,年輕化表達是非常重要的內容定位。如何讓“長征”觸達到年輕羣體,吸引他們觀看?這是《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初始設定的最大亮點。
“萬界超市系統”帶有穿越的強設定,這是近20年時間裡,影視作品中經久不衰的主題。這一代年輕人,幾乎可以說是從小看穿越劇長大的,這是他們的興趣所在。“系統”本身則是生髮於當下網文、遊戲等青年文化中的內容,更容易鏈接年輕羣體,又讓“穿越”有了新意,而目的地是長征路上,buff疊加,就產生了《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這樣獨一份的故事。
尊重歷史,打動觀衆,核心在於真情實感
做到了第一步,吸引觀衆進來,帶着屬於Z世代的視角重返長征。第二步則是,要給觀衆呈現一條什麼樣的長征路。
“真情實感”是主創在看片會上不斷提及的創作核心。以往,短劇作品的創作思路總會附加更多的東西,但無論是導演、編劇、還是出品人,對於《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創作總結都是這四個字。
從前期劇本創作,到服化道籌備,到現場拍攝,到後期反覆剪輯、審片,這種“真情實感”貫穿到整部劇製作的全流程,全工種之中。
首先是在劇本上反覆打磨。
談起《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劇作過程,凌凌和編劇團隊都表示“戰戰兢兢”。
“我們想充滿赤誠地,發自內心地,對長征中的革命先輩表達一種紀念,還原最真實的人做出的犧牲。”凌凌說道。
在第五集中,蘇忠國來到2024年,看到一個和平富足,能夠吃飽穿暖的社會,在這裡他可以與自己的弟弟團聚,擁有溫暖的家和安定的生活。但他最終還是選擇回到戰場上,回到戰友身邊。
正如他的回答:“如果每個人都不敢犧牲,誰來成就未來的幸福生活。”這句臺詞已然包含了長征路上的革命戰士,能夠無畏做出犧牲的原因和信仰。
在這樣的初衷之下,如何能夠更好地刻畫長征路上的革命先輩,成爲他們最需要去推敲的內容。比起更多的短劇,《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劇本創作要花多幾倍的時間——兩三個月的劇本創作,十幾次的推翻重來。
“關於細節上,我們自己內部有一些支援,我們把劇本第一版發給了公司運營和所有的00後看,希望他們站在現代人的角度幫助我們評判有些細節打不打動他們。”導演王亞告訴娛樂資本論。
無論是第一集“九個炊事員,一口行軍鍋”的故事改編;還是爲了紅軍四渡赤水中護送孕婦,一個團打狙擊的真實歷史事件。所有這些革命先輩與長征路上的故事再創作,再還原都在黨史專家的指導下進行,由五個編劇聯合創作的。
對歷史的敬畏之心,是《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創作底線,而通過真實的故事呈現傳遞紅軍精神和長征精神,則是這部劇創作的目標。從細節中體現艱苦卓絕的長征,讓說教感減弱,反而通過飽滿的人物塑造讓年輕人更能理解革命先輩的選擇與犧牲。
其次是在服化道的定製和確認上,團隊也下足了功夫。
在做妝造方案前,造型總監溫辛帶着整個服化道團隊做了大量的資料查閱,美術團隊讀了大量關於長征題材的書籍,就是爲了能夠離真實的長征更近一點。
整部劇的定妝持續了5天,對於短劇來說,這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給每個軍人定妝的時候都不僅希望還原真實的人物背景,同時在軍人身上找到妝造記憶點,讓用戶更好代入這樣的情景。”溫辛說道。
以第四集的主要人物阿寶爲例,因爲故事中他要一直揹着發電機,因此在大量特寫鏡頭中,阿寶的肩膀位置會有勒痕。光是這個勒痕妝效,造型團隊就改了8次,到最後這個勒痕定下來,造型團隊自己也深度共情,很多工作人員在看到傷痕的時候都熱淚盈眶。
類似的細節還有很多,紅軍戰士臉上的皸裂,手上的凍瘡,都是妝造團隊在反覆琢磨中力圖還原真實形象的結果。
而在拍攝過程中,導演組與演員的深度共創,對影視質感的追求,讓《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脫離短劇的刻板印象,實現真實落地的表達。實景實拍的戰爭場面,演員們真誠而層層遞進的演技表現都讓屏幕之中的長征更有代入感與說服力,讓觀衆能夠沉浸其中。
十月初五影視“精品化”的創作,讓長征在一個個細節中被還原,打造了一套屬於主旋律短劇的影像風格。場景真實,演員真摯,細節還原,故事尊重歷史並鮮活再現,構建了《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獨特的一套敘事與審美。依託於這套更年輕、更精品的創作方法,讓觀衆看到長征精神新的內容表達,從新的體驗、新的認知去感受那時那刻。
雙穿:現代性和歷史厚重感的互文
穿過前四集的主線歷史劇情,蘇梅梅的長征之旅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收束。
第五集,來自長征路上的戰士蘇忠國,隨着孫輩蘇梅梅穿越到2024年的北京。這時,劇的主視角開始切換,觀衆不再跟隨蘇梅梅的視角旁觀艱辛的長征歷史,而是跟着蘇忠國的視角走入他們的未來,我們的現實世界。
回現代的腦洞,很好地呼應了一開始的穿越設定。“雙穿”不僅圓滿了劇情,還拉滿了年輕觀衆的情緒價值。
劇裡用一種輕鬆的敘事,來講述了蘇忠國的反應,他在國貿鱗次櫛比的高樓下奔跑,在南鑼鼓巷裡與蘇梅梅一起吃小吃,路過天安門時的動容。這些畫面都表達着,先輩們爲之奮鬥的未來,在他們看來是美好、光明、自由的。在這樣的表達下,生活在當代的年輕人們能理解到他們當年犧牲的價值所在,也擁有了不辱使命的自豪感。
更重要的是,這段情節也推進了這部劇在現代性和歷史故事之間的互文。
前四集與第五集的承接,打破了穿越劇的原始套路,真正把歷史與現實連接起來,創作了屬於年輕人的長征故事,實現了年輕化表達,在充滿歷史的情懷時,又賦予了新鮮的敘事手法。
劇集結束後的番外彩蛋讓這種互文顯得更具體,革命先輩們坐在一起,看着幕布上放映的新中國,每個人臉上都有着複雜飽滿的情緒。這一段其實是導演的現場即興調度,在殺青之後,爲故事帶來了一個充滿現代性又莊重的結尾。
年輕人看過去,先輩看向未來,兩種視角的交織與呼應,讓《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打破了以往主旋律內容,只着眼於過去的創作定式,把格局打開,走入了一個更年輕,更爲開闊的創作視角。
短劇,正在塑造新主流2.0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這句話印證到影視行業,或許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主旋律故事”。
《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出現,則證明着短劇也有講好主旋律故事的能力,甚至在用一種更現代、更受歡迎的創作邏輯講述主旋律故事。
很多年裡,主旋律內容都侷限在傳統影視自上而下的敘事之中,短劇的進入正好能爲主旋律,提供從大衆出發的新敘事方式。
短劇,是更貼近於普羅大衆的一種影視內容,短劇視角意味着“草根”視角。正是這種普羅大衆的表達,草根的敘事,讓短劇成爲市場上,傳統影視內容之外的補位。
《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讓人看見了短劇成爲影視“新主流2.0”的可能性:用短劇創作去鏈接歷史和當下,兩個時空碰撞,從而讓當下的觀衆對歷史產生感知。在劇中,蘇梅梅代表了當下的觀衆視角,回到過去的語境之中,用她的親歷與體驗來表達長征中革命先輩的生活和精神。
時間上“雙向穿越”的線索,空間上根據長征路線的遷移,做到了時空的雙線敘事,用更多元的表達方式,讓長征展現在觀衆眼前。
通過《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十月初五影視不斷刷新用戶對短劇的認知:短劇不只是“爽劇”,不是low劇,短劇也可以“以情動人”,可以承載更豐富的故事、更立體的人物形象和更真切的情感。
同時,在現代性的表達、創新的劇作內容、更快的劇情節奏下,《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也證明着主旋律並不會受限於當下,未來依然能夠與更新的影視形式融合,觸達更豐富的人羣。
“作爲短劇頭部公司,十月初五一直有使命感,長劇有《山海情》,有《大江大河》,電影有《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父輩》《我的我的家鄉》,有《長津湖》。我們需要探索更多好看的主旋律作品。”
這是總出品人凌凌做《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初衷,目前看來,這部劇爲這個野心的實現,開了一個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