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星黎明”太空行走,開創歷史新篇章

Jared Isaacman 和 Sarah Gillis 今天早上東部夏令時 7 點前在他們的“乘員龍”號宇宙飛船外漂浮時相對謹慎,成爲首批進行艙外活動(EVA,即俗稱的太空行走)的非政府宇航員。但他們知道自己所承擔的風險。

1965 年,蘇聯的阿列克謝·列昂諾夫在進行歷史上第一次太空行走時,由於宇航服過度膨脹,差點回不到太空艙。次年,美國宇航員吉恩·塞爾南在雙子座 9 號太空行走期間也差點喪命,當時他的頭盔面罩起霧,宇航服過熱,他也不得不奮力回到艙內。

Isaacman 和 Gillis 沒有面臨這樣的危險,部分原因是他們太空行走的時間較短,部分原因是自 1965 年以來進行過太空行走的其他 263 人積累了大量關於太空行走的經驗。相反,他們驚歎於眼前的景象,並着手完成其主要任務:測試 SpaceX 新的靈活太空服,該公司希望這套太空服能用於未來的月球和火星任務。

“祝賀@PolarisProgram 和@SpaceX 完成歷史上首次商業太空行走!”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局長 Bill Nelson 在 X 上發佈帖子。“今天的成功是商業航天業的一次巨大飛躍,也是@NASA 建立充滿活力的美國航天經濟的長期目標的一大步。”

EVA 僅僅是爲期五天的“北極星黎明”任務中的衆多工作之一。

此次太空行走並不是此次任務的唯一突破。9 月 10 日,“北極星黎明”創造了載人航天器在地球軌道的新高度紀錄,飆升至 870 英里,超過了 1966 年“雙子座 11 號”任務所確立的高度基準。但 EVA 纔是此次的重大事件。

整個過程持續了 1 小時 46 分鐘,從航天器減壓和打開艙門開始。國際空間站(ISS)配備了一個氣閘,這意味着宇航員外出時空間站仍保持加壓狀態,使得留在站內的宇航員可以穿着襯衫繼續工作。然而,“龍”飛船沒有這樣的氣閘。這就使得留在飛船內的另外兩名宇航員斯科特·波蒂特和安娜·梅農也穿上航天服,因爲駕駛艙和外部環境一樣會變成真空。

爲了讓機組人員爲這種壓力變化做好準備,在 9 月 10 日任務升空不久之後,地面控制人員慢慢地開始提高氧氮艙大氣裡的氧氣比例,同時將壓力從地球的每平方英寸 14.7 磅降至僅 5 磅——而這個壓力正是宇航服內的壓力。這些調整可防止“減壓病”的發生——即痛苦且危險的氮氣泡,它們會在宇航員的血液和組織中形成。

在宇航員的身體做好準備且艙室通風后,艾薩克曼於美國東部夏令時上午 6 點 12 分打開了航天器機頭的寬艙門,並於美國東部夏令時上午 6 點 51 分飄出艙外。國際空間站的宇航員佩戴便攜式生命支持系統(PLSS)揹包,這是因爲他們得前往空間站上通常較爲偏遠的地點,而空間站比一個足球場還要大。艾薩克曼和吉利斯沒有 PLSS,而是通過 12 英尺長的臍帶獲取氧氣和電力,這也防止了他們意外飄入太空。

由於他們沒冒險走太遠,只是站在艙門外,同時抓住一個類似移動支持系統的欄杆,SpaceX 把它稱爲“天行者”,所以他們只用這些繫繩就行。早期的宇航員經常進行這種所謂的“站立式艙外活動”。第二個登上月球的巴茲·奧爾德林在 1966 年的“雙子星 12 號”飛行期間做了兩次。“雙子星 11 號”的宇航員迪克·戈登在一次站立式艙外活動中,在航天器外自由漂浮和操縱後精疲力竭,爬回艙門時竟睡着了,這一事件廣爲人知。

艾薩克曼和吉利斯沒有機會小睡一會兒。每人在艙外的時間均不超過 10 分鐘,大部分時間都穿着宇航服伸展、伸手和彎腰,測試宇航服的機動性和舒適度。SpaceX 設想有一天能大規模生產這種宇航服——以實現其長期的火星殖民目標——而這次首次飛行測試是關鍵的一步。

“看起來我們好像在跳一點舞,”艾薩克曼在 8 月於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肯尼迪航天中心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說。“我們的想法是儘可能多地瞭解這套宇航服,然後反饋給工程師,爲未來宇航服的設計改進提供參考。”

在艙外活動結束時,SpaceX 任務評論員凱特·蒂斯說,整個經歷“眨眼間就過去了”,確實一定是這樣的——尤其是與國際空間站宇航員可能在外面度過的 7 個小時相比。艾薩克曼和吉利斯總共的 20 分鐘艙外活動時間,幾乎與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宇航員埃德·懷特在 1965 年雙子座 4 號任務期間進行的 23 分鐘艙外活動時長相當。懷特不得不被哄着回到裡面,開玩笑地告訴休斯頓和他的指揮官、宇航員吉姆·麥克迪維特,他拒絕結束這次冒險。最後,他同意了,回到他的艙口說:“這是我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

艾薩克曼身處地球上方可能也有同樣的感受。“回到家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說,他從 458 英里的高空俯瞰南太平洋時,“但從這裡看,這肯定像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致信傑弗裡·克魯格,郵箱:jeffrey.kluger@tim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