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我當鄉村醫生,出診路上被人叫去治豬,結果被她家女兒相中

87年,我從縣裡的衛校畢業,在家裡開了一個小診所,當起了村上的鄉村醫生。

我們那樣的農村山區,當時還很是缺醫少藥,鄉親們的醫療保障水平很低下,有了什麼病,小病基本靠自己挨,要不就是找赤腳醫生看看吃點藥。

我這樣的衛校畢業生,雖然在大家眼裡有點乳臭未乾的味道,但好歹也算是正規的科班生。再加上鄉親們的選擇也確實不多,於是也有不少機會給大家診治。

慢慢地,我也就在地方上打出了一定的名氣,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會來找我看病。有的人行走不便,就會打發家人過來請我出診。

因爲是山區農村,離我們村最近的公路還有五六里路不說,路面也是砂石路坎坷不平。只要有人過來叫我,我就騎着家裡的那輛二八槓出發。

一般情況下,我基本都不會收什麼出診費。但農村人就是那麼實在,只要是請你出診的,總要在家裡翻箱倒櫃地找一些東西好好招待你。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很快適應了這份工作,儘管收入並不高,但在地方的社會地位還是不錯的。

說是虛榮心作祟也好,說是救死扶傷的大醫精神也罷,一年多時間裡,我也自認爲自己算得上一個合格的鄉村醫生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心裡最初對這份事業的熱情逐漸平復下去。

每天都是周而復始地重複着同樣的工作,有人來看病時,就熱情體貼地給人診治,沒有人來的時候,就抱着書坐在書桌前看書,自我感覺倒也挺滿足的。

時間來到88年的秋天,剛剛過去的盛夏,我算是忙得不可開交。

當時農村人的飲食習慣都不大好,每年的夏天都會出現大面積的痢疾,我們當地也一樣。

考慮到鄉親們那些不良的衛生習慣,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農閒了,自己要在村裡辦一份黑板報,爲老鄉們介紹一下飲食衛生,以期儘可能減少痢疾的發生。

時間剛剛過了處暑節氣,天氣還是照舊炎熱,中午吃過飯之後,我就在涼牀上睡午覺,突然被一箇中年人叫醒。

我並不認識他,中年人自稱安叔,是六星坑村的人,說自己的老母親病了,請我出診去幫老人家看看。

六星坑離我們家大概有七八里路,也就是過了公路之後,還要朝山衝裡走兩裡多,雖然我也是土生土長的人,去六星坑的機會卻屈指可數。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有人來請,也由不得我有任何的遲疑。稍微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收拾收拾藥箱,騎着單車就朝六星坑出發。

安叔一溜煙地跟在我的單車後面跑,我這才恍然明白,人家是走路來的呢,雖然單車也走不快,但總比兩條腿要快不少。

於是,我也只好停下來,讓安叔坐在我的後座上,看他應該是沒有怎麼出過山的人,還反覆交代他要坐好扶穩。

安叔也不客氣,笨拙地爬上單車後座,伸出手就緊緊地抱着我的腰,使得我渾身有點不自在,但也無計可施,只好騎着單車繼續前進。

因爲是山路,加上還要搭着安叔這個大個子,我在路上走得並不快,幾乎花了一個小時纔到了六星坑。

還沒進屋就聽到屋裡有個呻吟的聲音傳來,我心裡反倒鬆了一口氣:還能大聲呻吟的病人,基本都不會太棘手。

果然,我進屋沒來及落座就直接去臥室給老人家看病,很快就確定老人是得了秋後痢。

所謂的秋後痢,其實也就是痢疾,只不過因爲發生在秋天而已。因爲那時候天氣還是比較炎熱,老人家抵抗力原本就不好,得了這個病還是比較麻煩的。

安叔告訴我,他母親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看着老人家虛弱的呻吟聲,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我便建議輸點液調節一下電解質。

安叔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老人家打上點滴,很快就有了一定的變化,說自己感到舒服多了,過了一陣甚至就沉沉睡了過去。

因爲病人是個老人,爲了安全起見,打上點滴後我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留在安叔家裡做起了“陪護”。而安叔的家人則忙前忙後,無非就是希望好好招待一下我。

立秋之後就晝短夜長,如今已經過了處暑,等到老人家打完針,天色已經開始黑了,我趕緊收拾東西要回家,甚至連安叔家裡坐好的飯菜都沒吃了。

騎着單車出了安叔家,沿着六星坑那條小路朝家裡敢,崎嶇的山路完全不能阻擋我回家的腳步。剛剛走到六星坑村口,突然被一個大嬸攔住:

小醫生,你是在安叔家裡看病的醫生吧,剛好你在這裡,能不能幫個忙去我家看看?

儘管我很趕時間,但人家家裡有病人,我自然不能推脫,下了單車跟着大嬸朝她家走去,隨口問她家裡什麼人病了。

大嬸卻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家的母豬下崽,應該是天氣熱有點難產,天色這麼黑了,一時間也找不到獸醫,剛好看到你,就請你幫把手。

我一聽這話,當場就石化無語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也不是大醫院的一生,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衛校畢業的醫生啊。這一年多來在我們地方也算是頗有點名氣了,你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我去給母豬接生?

心裡這麼想着,腳下就慢慢停了下來,反正犯病的是頭豬,就算這樣離開也沒有道德壓力。

大嬸看出了我的打算,一邊伸手扯着我的衣服,一邊說道:你連人都能治,難不成治不了豬麼?

再說了,給人治病還有風險,給豬治病可沒有那個壓力。我話說在這裡,就算我家的母豬今晚死了,那也不怪你,剛好還能請你吃頓豬肉。

我更加無語了,但人家大嬸的話說的這麼好聽,我面子薄實在不好意思就這麼走,只好反覆和她確認自己不會治豬,但還是跟着她回了家。

到了大嬸家裡,迎面走出來一個年輕姑娘,就着黃昏時的光線一看,不由得令我眼前一亮:真是山窩窩裡出鳳凰,想不到六星坑這樣的偏遠村子,竟然還有這樣的大美女。

雖然心裡對眼前的美女在讚歎,但醫生的道德約束,讓我不至於流露出什麼豬哥表情來,稍微顯得拘謹地跟着大嬸進了豬圈。

大嬸給我介紹着母豬的情況,我雖然不懂獸醫,卻也趕鴨子上架地順着大嬸介紹的情況思考起來。

天氣這麼熱,豬圈裡的空氣更加悶,母豬下崽自然也需要消耗更多的體力,如今或許是體力不濟才難產吧。

我吞吞吐吐地和大嬸說了自己的理解,大嬸拍着手大聲說道:我不是說嘛,你連人都能治,治頭母豬更不在話下。我看你說的很在理,那你看該怎麼辦?

既然大嬸這個主人也同意,我依舊是按照自己得思路考慮:那就給它補充點能量唄。

這時候,大嬸一直站在旁邊不吭聲的女兒也說話了:那就麻煩您想個法子吧,我們家全靠這頭母豬下崽,長大後賣掉換錢給弟弟交學費呢。

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我便給母豬餵了幾支葡萄糖,又拿了點酒精在母豬脖子耳朵旁到處擦了幾遍,還讓大嬸拿出老蒲扇給它扇風。

慢慢地,母豬的情況還真穩定了許多,連續生下了十二隻小豬,我這纔想起要回家的事來。

事情辦好了,大嬸母女顯得很興奮,大嬸一把手拉住我說:耽擱了你幾個小時,反正都天黑了,乾脆吃頓飯再走,到時候我再讓我男人送你。

看了看天色,剛好肚子裡確實咕咕叫了,於是便半推半就坐了下來吃飯。

大嬸母女倆在廚房忙活,沒多久,門口又響起腳步聲,一個扛鋤頭的中年男人回來了,我馬上就明白,這就是大嬸家的當家人。

三幾個小菜端上桌,男人倒不怎麼說話,看得出來,家裡應該一直是大嬸當家的。

我們四個人就坐下吃了起來,邊吃邊聊就知道了,男人叫平叔,我就順着叫平嬸了。

很快吃完了飯,又喝了碗茶,平嬸這才讓平叔送我回家。可平叔喝了點酒,每走一步都要打個晃,我唯恐他在路上摔倒就麻煩了,直接拒絕他送我,騎着單車就要走。

平嬸的女兒阿英追了出來說:黃醫生,還是我送你吧,山裡的路我比你熟,我送你到公路那裡就回來。

反正晚上也騎不了單車,我只能推着走,阿英靜靜地在我前面帶路。

大家都是年輕人,一開始不熟悉,也就說點客套話,慢慢地熟悉起來,說的話也就相對深刻一點,不知不覺中,我們就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了。

當然,我相對還是一個比較含蓄的人,倒不至於就這麼冒昧地表示什麼。

到了公路上,阿英也主動和我告別,我則稍微開了個小玩笑:讓你這個姑娘家晚上一個人回家,我是不是還得送你回去?

阿英稍微嗔了我幾句,然後就和我告別,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我心裡突然升起幾許失落來。

大概過了那麼兩三天,平嬸竟然又來了我的診所,一進門就笑呵呵地對我說:小醫生,你的膽子還得大一點,那天不就救了我的母豬和豬仔麼?

聽了她的話,我不由得啞然失笑。對我而言,儘管救了她家的豬仔,可那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我和平嬸打了個招呼,便開玩笑地說道:既然你家的母豬和豬仔沒事了,您今天來又有什麼事呢?

平嬸繼續笑着對我說:那天的事可真的很感謝,原本想讓我家丫頭來和你道個謝的,可她臉皮薄不敢來,就只好我自己來了。

說着說着,平嬸突然問我有沒有找對象。我有點尷尬地說道:你別看我這診所業務還算不錯,可真賺不了幾個錢,哪裡有錢找對象啊,現在的姑娘家都挺現實的,誰能瞧得上我呢?

平嬸卻很正經地對我說: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做介紹的,你看我家英丫頭怎麼樣?如果你看得上,我就把她許配給你。

儘管我臉都紅了,但腦子裡不由得就浮現出阿英那張俏臉,還有那天晚上送我回來,黑暗中她那窈窕的身材,不由得很是神往。

平嬸看了看了我的表情,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笑呵呵地說道:要是你們成了,那你可得叫我丈母孃啦……

就那樣,我和阿英真的開始交往起來,隨着交往的頻繁,彼此也熟悉了,頗有點相見恨晚之感。

90年,我熱熱鬧鬧把阿英娶回了家。婚後的她也沒閒着,先後給我生下一兒一女。

還在我的輔導下學會了基礎的護理知識,然後又去衛校培訓了兩年。夫妻倆一起打理着自己的診所,過上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